謝邀他們走到山頂的時候,腳下一陷。
很明顯,對方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畢竟是個強大的詭異,謝邀當然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跟玩兒似的進入詭異的領域。
他縱身一躍,就要朝著空中跳去。
一隻紅色的血手從下方抓住了他的腳踝。
“老大救命!”
謝邀:“?”
下一秒,天旋地轉。
耳邊有絲竹聲緩緩地流淌。
謝邀睜開眼,先入目的是面前舞台上面正在跳舞的藝妓。
她們統一穿著紅色的和服,身上繡著大片的櫻花仙鶴等元素,頭髮盤起,帶著不同的發簪。
為首領舞的那個頭上有一朵紅色的罌粟。
“殿下以為,我們這兒的舞蹈,比之您的國度如何?”
謝邀回神,順著聲音看過去,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就算是臉上的鉛粉厚厚的一層,也掩蓋不住本身的顏值,穿著暗紫色的和服,手裡拿著折扇,一雙眼睛正盯著她。
他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他是渡海來此的皇子,來這裡除了是為了遊玩,也是為了躲避朝堂內的爭鬥。
倭國聽說上朝來人,很熱情。
眼前這位花魁娘子,精通天朝語言,所以便來接待他。
他本就是遊玩戲耍為主,因此也並不在意,就直接在這裡住了下來,夜/夜笙歌。
謝邀揉了揉眉心,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他試圖想要去尋找自己,在自己國家的記憶,但是他發現越是回想,越是一片混沌模糊,頭甚至開始疼了起來。
“殿下!您可是身體不適?”那位花魁娘子走了過來,有些泛涼的手覆在了他的頭上,輕柔的按摩。
謝邀本能的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下意識的推開了她。
花魁娘子驚呼一聲,一不小心摔倒在地,頭上的發簪掉落,垂落了一片頭髮。
她眼中帶著不解,還有一絲幽怨。
就連台上的舞姬都好像感覺到了不妙,停止了跳舞,全部都跪了下來。
而旁邊,謝邀帶過來的兩個侍衛,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
“怎麽了殿下!”兩個人連忙湊過來。
謝邀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再次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總覺得這兩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子水腥氣。
“你們是發霉了?身上哪來的水氣?”
兩個人頓時一臉茫然,趕緊嗅了一下自己身上。
“沒有啊……是不是最近陰天陰的?”
謝邀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略顯煩躁的站起身。
“今天沒興趣了,我要去休息!”
他站起身後又微微頓了一下,看向了地上的花魁娘子。
“你不給我帶路嗎?”
花魁娘子驚呼一聲,連忙站起身來。
“殿下恕罪,殿下請跟我來!”
她連忙走到謝邀的前頭,領著謝邀上了木質的樓,穿過二樓的一片走廊,帶著他進了一個裝飾精致奢靡的房間。
房間不小,是個套間。
“殿下可要我服侍?”花魁娘子有些期待的看著他。
謝邀本能的拒絕了她,直接將所有人趕出去關上了門。
然後他看了一眼屋內。
屋內裝飾雖然精致,但仔細看去會發現,也許是地方特色,很多都是一些妖異的小擺件。
包括牆壁上的那個圓形的圖案。
那大概是仿照著天朝那邊的古圖案來的,有些像青銅文案,但是完全不同。
那分明是一個妖異的臉,旁邊也不是一般青銅圖案上的祥雲花紋,線條間,再加上屋內掛的紅燈籠,點著的一盞盞白燭,映襯的那個圖案更加讓人不適。
狹長的眼睛,好似有種似笑非笑,正在轉著圈兒的盯著屋裡的人。
謝邀很快將屋裡上下全看了一遍,還是覺得很奇怪。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來這裡。
但他的記憶卻告訴他,他是來玩兒的。
推開房間的門,能看到外面的街道。
街頭掛滿了紅燈籠。
這些燈籠連成串兒,在漆黑的夜裡,散發著紅光。
就連一旁盛開的櫻花,都被映襯的變成了血一樣的紅色。
空氣中充斥著一股花香味兒。
謝邀卻忍不住有些疑惑。
櫻花有這種香味兒嗎?
就算有,櫻花應該也不是桂花一科的,怎麽可能像桂花一樣十裡飄香?
就因為底下滿是櫻花種的多嗎?
再仔細看去,他應該是在一座山上。
只不過圍著這山,修建了一道繁華的街道,直通下面的鎮子。
鎮子也並不如他想象中的該是燈火通明熱鬧的景象,而是漆黑一片十分安靜,只有那一盞盞紅燈籠帶著點點的光。
總之充斥著一股壓抑的氛圍。
這哪裡是來遊玩的?
這個時候,他的門被敲響了。
“殿下,我們能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