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拉有些詫異。
以謝邀的實力,在當前這種狀態下,不應該會受傷才對,除非是他自願的。
於是他也沒有多問。
“你那邊得到線索了嗎?”卡羅拉道。
“有點眉目,我得再去看一下那個小孩。”
謝邀目光掃過場中的玩家。
目前還是三朵玫瑰,三個夜鶯,沒有再多。
似乎晚上的話並不會出現新的增加。
想想也是,如果白天黑夜不間斷的增加的話,這場遊戲也太快了。
一個仍然沉浸在古早世界的惡魔,必然喜歡的應該是看著他們到最後絕望的掙扎。
“你們繼續,我去看一下,露娜你留在這兒吧。”
露娜戰鬥了那麽長時間,也確實是很累了,並沒有推辭。
謝邀很快又一次來到了那個鍾樓,小男孩仍然縮在角落裡。
他感受到了謝邀的到來,抬起頭來。
謝邀頓了頓。
因為此刻這個小男孩,也已經發生了某種變化。
他像是變成了一隻鳥,臉上覆蓋著羽毛,鼻子和嘴的位置已經被鳥喙取代了。
在看到謝邀的到來的時候,他張開口想要發出聲音,卻只能夠發出沙啞難聽的鳥叫。
他於是不再出聲,而是低下頭用自己的喙解開了黑袍。
他的身體上也全部都覆滿了羽毛,衣服已經被刺破。
灰褐色的羽毛覆蓋在體表,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個人形的鳥怪。
“你想變成夜鶯嗎?”謝邀問道。
小男孩抬頭點點頭。
“但失敗了。”
小男孩再次點頭,眼中流下了淚水。
他知道只剩下他自己了,所以他也想要努力一下。
如果他可以變成夜鶯就好了。
可是不能。
“我會找到夜鶯的。”謝邀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你是怎麽做到的?哦……你已經不能說話了,這是你的能力嗎?可以變成你想要的東西,但只有一次,失敗了就會死,是這樣嗎?”
小男孩輕輕點頭。
他的眼睛正在逐漸地朝著鳥類的眼睛轉換,頭骨也發生了改變。
或許等到他徹底變成一隻大鳥的時候,他就要死掉了。
謝邀沒有再說話,安靜的陪他走完了最後一程。
雖然他好像只是一個NPC。
在他徹底變成一隻巨大的夜鶯的時候,他嘗試著扇動翅膀,張開嘴巴,想要發出啼鳴。
只有沙啞難聽的聲音出現。
他絕望的倒在了地上,徹底地閉上眼睛。
一根羽毛從他的身上掉了下來。
謝邀撿了起來。
【您得到了一根特殊的羽毛,它凝聚了最真摯的心願,用它來書寫下你的願望,或許,可以增加願望實現的可能】
【您得到了特殊物品,願望構成實現,接下來有一段音頻將會為您播放,一共三遍,請您仔細聽】
謝邀閉上眼睛,將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聽覺上。
他的耳邊幾乎在瞬間響起了刺耳的,難聽的噪音。
謝邀微微皺眉勉強忍住了,這貫穿整個腦子一樣的魔音。
全程都像是這種刺耳的聲音在重複。
一段一段的,有點像是在說話。
在說什麽?
謝邀認真的去辨別,隱藏在噪音之下的聲音。
三遍音頻很快就結束了。
謝邀皺眉,坐在原地一遍遍的回憶。
應該是很短的一句話,聲音還有些急促,本身又在噪音的掩蓋下,實在太難辨別了。
“就……什麽東西呀!”裂口女的聲音從他的腦海裡幽幽的響起。
“我他媽都炸了。”
謝邀這才注意到自己頭上接的裂口女的頭髮確實炸了。
“真難聽啊!”
“你也聽得到啊?”謝邀都快忘了裂口女的連接還沒切斷呢,主要是她也沒再搗亂。
“廢話,你腦子裡想什麽我都能聽見,別說你聽見的了……”
裂口女十分難受的晃動著頭髮。
“那個人一直在嚎嚎嚎,嚎個錘子,什麽靈魂什麽曲,聽也聽不明白,倒是差點給我又送走了。”
“你聽見字了?”
謝邀光聽見各種氣音了。
“哦?你聽不懂?”裂口女意識到了什麽,瞬間轉換了語氣,幸災樂禍起來。
“那你求我!求我我就給你翻譯翻譯!”
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揮舞著頭髮。
【嗯?謝邀的頭髮為什麽在動,我之前就想說了,他可以控制頭髮嗎?】
【不是他的,好像是那個女鬼的】
【我說呢,不過是帶意識的嗎?】
連觀眾都已經注意到了。
謝邀在心中迅速權衡一下利弊,在腦海裡道:“行,我求你,幫我翻譯出來吧。”
裂口女的聲音戛然而止,頭髮也僵在半空,然後一點一點的貼到了他的身上,柔順的假裝自己無法控制。
她就是一時嘴嗨。
“所以該不會你不能翻譯吧?”謝邀的語氣裡充斥著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