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邀剛拿到這個能力的時候,是想過,輕易肯定不用它的。
他沒想過這麽快就要用了。
本以為,河神的願望或許是應該最快能使用的。
算了,正好試試。
他還順便把和裂口女的連接連上了。
裂口女翻了個白眼,根本不想跟他說話。
然後她就聽到謝邀這邊有人許願。
“請求您,能夠滿足我的願望,在您得到某樣特殊物品的時候,可以知道真正的夜鶯的線索。”
“?”裂口女豎起一縷頭髮,“你在幹嘛?我不能跨副本完成願望的,你有病吧!”
“我同意你的願望,答應你的請求。”謝邀說道。
下一刻,謝邀感受到自己的左手一陣僵硬,麻痹的感覺從指尖傳到整個手臂。
【您使用了氏神的願望,為了滿足信徒的願望,您付出了一條手臂的代價,完成了信徒的心願,在該場副本內,您的左手臂將無法使用。】
【您的信徒感受到了願望的達成,心中十分虔誠,並願意奉獻出自己的一切,您得到了道具:玫瑰的盛放。使用後,您可以召喚出來您的信徒瑞安,為您奉獻自己的生命,就像綻放的玫瑰那樣,燦爛到極致而凋零,隻為您留下余香】
謝邀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瑞安。
對方也像是綁定了契約一般,再次對著謝邀行禮,這次他直接單膝跪下行了一個騎士禮。
謝邀摸了摸自己的左臂。
一條胳膊確實不太礙事,這個代價比他想象的小。
而且還有了意外的收獲。
“願望已達成,我先去找我的同伴了。”謝邀失神。
伯爵夫人和管家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面容皆是平靜。
伯爵夫人微微一笑,目光看起來十分溫柔,她釋然的抬起手,解掉了自己黑色的外袍。
下一刻,從她腿上生長出來的玫瑰開始快速的向上蔓延,直到將她整個人全部包裹,吸乾淨她的血肉,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玫瑰組成的人形。
謝邀怔住,意識到了他們兩個要幹什麽。
瑞安抬起手,將那些盛放的玫瑰全部捏碎成汁液,順著他的手指向上去,讓他的身體覆蓋出血肉。
最後他也脫掉了黑色的衣袍,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的鮮活的人。
“今晚應該是我最後的時間,請允許我來為您做最後一件事。”
瑞安深深彎腰。
“請您務必在黎明到來之前回來,我將會交給您一樣東西,哪怕我沒有回來,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將東西給您。”
說著,他的身影迅速的消失。
謝邀沉默一瞬,轉身從窗戶上向下跳去,叫上了露娜。
“我們去教堂。”
還剩下最後一個守夜人了。
謝邀的直覺告訴他,或許那個孩子身上也會有別的變化。
教堂裡,身體出現問題的玩家們都在這裡。
包括那個阿三在內,三個人劇烈的咳嗽著,爭先恐後的往外咳著羽毛。
幾個人已經快要咳死了。
他們咳出來的羽毛都開始帶血了。
再這麽下去,不死於黑死病,他們也會直接死在這種劇烈的咳嗽下,這已經是因為玩家的體質都比普通人更好了。
他們的咳嗽勉強算作是有規律的,當一種羽毛吐完之後,就能夠休息很長的時間。
可是,除了尾羽,以及體表的羽毛,那些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絨毛怎麽辦呢?
他們待在教堂也只是因為這裡的感染,黑死病的速度要低,不然他們真的活不下去了。
卡羅拉的聖光,只能延緩他們死亡的速度,讓他們的體質更加強壯。
相比之下,一旁感染了黑死病的玫瑰花們,雖然沒有這麽明顯的表露,但就連第三個感染的那個灰眼少年,脖子和臉上都已經開始出現了大片的紅斑。
棕發青年已經讓人把他綁了起來,他受不了想要去撓。
他們都已經開始發燒,乏力。
健康值已經跌落到了三十以下,距離異化都只剩下了寥寥幾點。
能否撐到天明都不好說。
這個世界僅有的醫療水平就是理發師兼職的放血治療。
放血能有個屁用,死的更快。
卡羅拉的權杖始終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緩解著他們的痛苦。
他身上的夜鶯卡牌的溫度越來越燙了,甚至他好像聽到了那個惡魔的低語。
“何必呢,你看他們這麽難受,也沒有辦法幫他們治療,不如直接給他們一個解脫,也可以收集你的卡牌,不然你會輸的,到時候你的靈魂可就屬於我了。”
卡羅拉連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
忽然,他抬頭看向外頭。
謝邀走了進來,左臂軟軟的垂在一側,很明顯的似乎是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