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個部門人不多,但也有差不多二十個人,一人一瓶就是五十來萬了。
薑泰平是瘋了吧,所有人都是這麽想。
“確定是你請客?”馬鴻朗問道,他可不認為薑泰平有這麽多錢,給他一次後悔的機會,免得最終大家都難堪。
“菜也給我換了,至尊套餐,龍鳳套餐,各來一套。”薑泰平卻仿佛沒聽到馬鴻朗說話,繼續對服務員說道。
斯!
眾人都吸了口涼氣,這是酒店最貴的兩個套餐了,這一頓算起來,沒個八十萬估計拿不下來。
薑泰平一個月工資不過三千五,就算他不吃不喝,也得工作十九年,才有這麽多錢。
“你瘋了。”丁可瑩終於站了起來,“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們是絕對不會為你的錯誤買單的。”
“對了,我今天出門急,忘記帶錢包了。”
“我現在也沒錢。”
“我還得還車貸呢,我現在窮的只能吃泡麵了。”
一個個跟著哭窮,找各種借口,先把自己甩乾淨,甚至還找出沒帶錢包這種憋足借口,現在都是掃碼支付了好嗎?
王岩拿出了手機,對準了薑泰平,“我得拍一個視屏,把你剛剛說的話,再重複一次,如果你買不起單,這就是證據。”
一下這麽富有,別說他們了,薑泰平自己都有點回不過味來,現在什麽都不想,隻想放肆的揮霍,爽就完了。
對著鏡頭,薑泰平又重複了一遍,最後轉頭對服務員說道:“可以先把酒拿上來嗎?”
服務員瞳孔一縮,突然指著薑泰平,“是你!”
薑泰平心裡一杵,不會吧,這麽快就被別人知道了,試探性的問道:“我們認識嗎?”
“今天下午,你在我們醫院……”服務員還沒說完,薑泰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然後連拖帶拽,帶到了外面走廊上。
在醫院的時候,她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髮型和現在也不一樣,所以薑泰平剛剛沒認出來。
“真是冤家路窄啊,這麽快我們又遇上了。”薑泰平笑道,這不正是那個小護士麽。
呸!
方辛月吐了口唾沫,“倒霉才遇上你,你還沒老實交代,你下午去我們醫院是幹嘛的?”
“那你也沒告訴我,為什麽你會在這裡打工啊,醫院有規定,不能兼職吧。”薑泰平馬上反擊了回去。
方辛月白眼一翻,“就當我們扯平,我不問,你也不許去告我狀。”
“我又不是王岩那種小人。”薑泰平說道。
方辛月雖然不知道王岩是誰,不過也暫時相信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要不要我給你指一條路,從這裡走到盡頭,有一個電梯下去,出了電梯,就有一扇門,是保潔出入的,沒人知道。”
又一個認為薑泰平在吹牛逼的,不過也是,才剛剛繼承了財產,在氣質這方面,還沒跟上,任誰看到他,都不會想到他和世紀繼承人有關。
“你隻管按照我的要求上菜就可以了,好戲還在後頭呢。”薑泰平淡然笑道,也沒向她解釋。
方辛月也不勸他,他執意想找死的話。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薑泰平繼續說道。
“不問。”
“你們經理在幾樓,我想和他聊聊天。”
方辛月馬上舉手投降,“好吧,你問吧。”
“你們女人都喜歡什麽樣的男人?”薑泰平直接問道。
“有錢的。”方辛月不暇思索的回道,還一臉憧憬的補充,“最好還長的帥,經常鍛煉身體,有八塊腹肌,會做飯,還很寵,平時一臉冷淡,但是對我又特別溫和……”
薑泰平腦門子都黑了,這都是什麽要求啊,不過似乎這樣的人也存在,而且就在她的面前。
“你直接說喜歡我不就得了。”薑泰平說道。
方辛月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就你,掉地上我都不帶撿的,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快問。”
薑泰平認為是自己剛剛表達的不夠清楚,所以又換了一個問題,“我是說如果,我給你多少錢,你能舍棄一些東西,陪我度過一個晚上。”
四目相對。
砰!
方辛月突然蹲下一拳,筆直命中薑泰平腹部,“流氓,無恥,混蛋,人渣!”
隨後一邊大罵,頭也不回的走了。
薑泰平緩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這小拳頭竟然蘊含如此巨大的能量,真是萬萬沒想到。
不過這樣的回答,他還算滿意,至少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丁可瑩那樣。
扶著牆回到包廂,剛一進門,本來挺熱鬧氣氛,瞬間寂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他。
他們的目光不再是嘲諷,乾脆是鄙視。
“薑泰平,我說你為了面子,至於嗎?”還是丁可瑩,最先說話,帶著指責的態度。
“我就不能有面子嗎?”薑泰平自嘲一笑,生活在社會底層,就是沒面子嗎?
那現在自己已經繼承了世紀財產,那該是多大的面子。
“但是你這麽做,想讓我對你有一丁點改觀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非常的可笑,而且幼稚。”丁可瑩對薑泰平說話,永遠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薑泰平抬頭,終於直起了腰,冷笑道:“你不會以為我這麽做,是為了你?”
不然呢?
丁可瑩不再想和他說半句話,甩頭坐回了馬鴻朗身邊。
王岩又過來,“薑泰平,你這是何必了,為了一時的面子,失去了男人的尊嚴。”
薑泰平不是傻子,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你們不會以為,我割了一個腎吧?”
大家自認很給他面子了,但是他自己卻主動提出來,這就不怪他們了。
“聽說割腎後,就連重活都乾不了呢。”
“薑泰平,你自己什麽家庭條件,你自己心裡清楚,要是不能賣力氣,你整個人還不廢了。”
“別怪我們沒提醒你,以後你就知道後悔了。”
顯然,薑泰平離開的時間裡,他們經過激烈的討論,討論的結果,就是薑泰平割腎換面子。
不然哪來的這麽多錢。
拜托,就算賣腎,誰的腎能賣八十萬啊,能不能用豬腦子好好想想。
“你們的酒來了。”方辛月進來,又狠狠的瞪了薑泰平一眼,怒氣還未消退。
來的可真及時。
“你快跟他們解釋,我下午去醫院都幹嘛了。”薑泰平著急的說道。
方辛月給了他一個我懂的眼神,“不就是做了一個小手術嗎?沒幾天就好了。”
臥槽!
“我讓你說真話。”薑泰平說道。
“我是說的真話啊。”方辛月心想,這混蛋還真是一個演技派,這著急的樣子還裝的挺像。
“算了,就算你現在後悔,也裝不回來了。”丁可瑩淡淡的說道,依舊認為薑泰平這樣做,是為了她。
“各位請慢用。”方辛月把酒放下,出門之前,還給了薑泰平一個OK的手勢。
薑泰平心知就算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了,乾脆不解釋,拿起一瓶酒,“大家都別客氣,少了我再要一點。”
“就算你……用那個換回來的,我們也不會為你行為買單,我可是有證據的。”王岩說道,抱著酒卻不敢喝。
其余人也一樣,都有類似的擔心,怕薑泰平訛上他們。
薑泰平自己開了一瓶,然後倒了一點在酒杯裡,輕輕的搖晃,聞了一下酒香,然後品嘗了一口。
“這麽澀,真不知道他們怎麽會喜歡喝這玩意。”薑泰平品酒的姿勢一看就練過的,但是口味卻沒練。
眾人見他先喝了,才敢放心開酒,個個咂舌,就算說不出什麽華麗詞來,最起碼‘臥槽好喝’會說。
這樣顯得有品位。
不久又上了菜。
也是等薑泰平先吃了,他們才敢下筷子。
“是不是少了什麽東西?”吃到一半,丁可瑩突然說道,順便用眼神示意了馬鴻朗。
馬鴻朗一拍額頭,“你看我這記性,差點給忘了。”
按了一下鈴鐺。
包廂大門打開,兩名服務員推著一個蛋糕進來,還有一束鮮花。
馬鴻朗抱起鮮花,送給丁可瑩,“親愛的,祝你生日快樂。”
如果只是這樣,丁可瑩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但是低頭一看,發現玫瑰花中心有些閃光,纖細的手指一挑,一條項鏈被拉了出來。
閃閃放光,還是純金的,就是細了點,而且幾乎沒有任何裝飾。
“喜歡嗎?”馬鴻朗問道。
丁可瑩一下撲到了他的身上,主動吻了下去,這樣的行為多少顯得有些刻意。
她這麽做,無非是想告訴大家,她選擇馬鴻朗是對的,以此掩蓋背叛薑泰平的事實。
其余人羨慕嫉妒之余,還一副看笑話的樣子,看著薑泰平。
薑泰平不為所動,吃了最後一口菜,然後含口酒漱口,也按下了一下鈴鐺。
半會沒有一絲反應。
“薑泰平你剛剛是故意不小心碰到的吧,其實不算什麽,偉大的生物學家已經說過了,物競天擇,優勝劣汰,你只是被淘汰了而已。”王岩伺機嘲諷道。
薑泰平看著手表,剛剛那鈴鐺確實是故意按錯的,因為並不需要。
零點一到,所有人都會明白。
“你說的沒錯。”薑泰平剛說完。
啾!
煙花升空。
正好在零點的時刻,炸出一朵巨大的煙花,這似乎只是一個訊號,接著四面都升起了煙火。
乃至滿城!
酒店的外牆上,放下了巨大的橫幅,上面寫:祝世紀之子二十二歲生日快樂!
相對於這樣的場面,鮮花,普通蛋糕,不到三千的裸項鏈,又算什麽呢?
物競天擇,優勝劣汰,是沒錯。
可是我一出生,就已經站在了食物鏈的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