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未央終於明白,相對於柳珊珊,薑泰平表現出來的優雅,完全是一種態度與修養。
可是還有一樣東西,叫做手段。
薑泰平的手段,迅速果斷,殘暴無情,白未央寧願從來沒有見識過。
來到外面。
齊然迎了上來,奉承道:“少主真是英明,憑借食材,就能找出潛藏在炎黃聯盟的內部的奸細。”
其實嚴格來說,並不算是奸細,都是為薑家人服務,只是立場不同而已。
相對薑北海而言,大多數的人,都願意站在薑泰平這邊,畢竟他是老爺子欽點繼承人。
又有南宮千尋撐腰,有了這些底氣,他最有可能,成為薑家的家主。
“從現在開始,我讓你負責商海市,對於這個獎賞,你是否還滿意?”薑泰平淡淡的道。
如果站在其余薑家嫡系的立場,完全聽命於薑泰平,是不是說,齊然也是一個奸細?
這是獎賞,可也承擔一定的風險。
“小的我一直都是少主的人。”齊然眉開眼笑,弓著腰道,算是領賞了。
薑泰平便把傅平的信封拿了出來,“把這個送到電競舉辦方的負責人手裡,告訴他,缺多少錢,我補上。”
“是。”齊然雙手收下信,屁顛屁顛的走了。
“公子,你怎麽斷定,齊然不是薑北海的人?”柳珊珊好奇的問道。
薑泰平一笑,“齊然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而且他還能不顧一切往上爬。”
這種人,只要有上升的機會,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就算是親兄弟,也可以背後捅上幾刀。
簡直就是一個滑頭。
就憑這一點,薑泰平就能斷定,他不是薑北海的人,畢竟沒有奸細,能偽裝的這麽好。
至於為什麽把商海市交給他?
相對於那些正派人士,薑泰平更喜歡這種,聽話,而且不擇手段,最主要的是,他的最高的目標,也不過在自己之下。
柳珊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走,我們去工廠轉轉。”薑泰平說道。
不久後,電競酒店的眾人,便得知消息,舉辦方願意給他們,舉辦最後一場的機會。
隻限今晚。
他們又可以多住一天,正收拾東西,準備搬出去的眾人,都是歡飲鼓舞。
唯獨方辛月一點不驚訝,昨天薑泰平主動接下送信的任務,她就知道有這一幕。
同樣保持冷靜的,還有一個人。
“你連東西都沒收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傅平問道。
司嵐一聲苦笑,說道:“隊長,打打遊戲就算了,有些事,你們是理解不了的。”
傅平便沒繼續追問下去,說道:“你認為,誰當隊長更適合一點?”
司嵐攤手,“反正不是我,蘭草戰隊,向來是以年紀大的人當隊長,我還太年輕了。”
“你為什麽這麽肯定,難懂我就不能指定是你嗎?”傅平笑道。
“到時候再說吧。”司嵐無所謂道。
張製琴的廠房,設在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方,大多的工廠也都集中在這裡,佔地數十萬畝。
大半的區域都屬於張家,可見張家的規模之大,以及在商海市的地位。
“熱烈歡迎薑公子!”張樂賢在門口親自迎接,還拉起了橫幅,準備了舞獅。
見薑泰平一來,馬上揮手讓人放鞭炮。
十分的熱鬧。
“薑公子,八百身體突然有點不舒服,在家休息,今天就讓我來招待。”張樂賢出來迎接道。
任誰都聽的出來,張八百完全就是故意推托,不想見他。
薑泰平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先進去看看吧。”
“薑公子,請!”張樂賢在前面帶路,一邊給薑泰平介紹,都是些什麽區域,機器生產的能力,和出場的質量。
雖然張家才是第一股東,但是現在搞得,好像薑泰平才是這裡的大老板一樣。
“帶我去製琴區看看吧。”薑泰平直接說道。
“好嘞。”張樂賢繼續帶路,並解釋道:“製琴是我們工廠的核心技術,所以比較嚴格,特別開了一個分廠,防止技術泄露出去。”
從工廠後門出去,穿過一個操場,又進入一個嚴格把守的小工廠。
“薑公子,請。”張樂賢急忙讓人把門打開,站在門口揚手讓薑泰平進去。
這裡除了幾台切割木頭的機器,不見任何機械,一切工序都是手工完成。
效率比較慢,但是利潤非常的高。
薑泰平注意到,有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在製作間穿梭,不時的指點幾句。
張樂賢也注意到薑泰平的目光,介紹道:“這位便是我們的首席製琴師,擁有完整的製琴技術,當然,只是內部這麽稱呼,在外她的稱號是首席製琴師秘書。”
同時招手,讓這名女子過來。
“見過薑公子。”女子微微顎首道。
“你就是呂家亡妻?”薑泰平問道。
女子點頭,“是。”
“那你可聽聞武大郎的故事?”薑泰平繼續問道。
氣氛突然有些尷尬,女子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便將目光轉向了張樂賢。
張樂賢苦思了許久,正欲開口。
“我就開一個玩笑,不要在意。”薑泰平笑道,結束了這個話題,又轉頭看了看四周,問道:“呂開誠不是被你抓到這裡來了嗎?”
張樂賢沒有隱瞞,直接點頭,“他現在就是我們的首席製琴師,雖然他並不會製琴,但是總歸是一塊招牌。”
招牌?
不是在昨天晚上,就砸在地上了麽,現在的張家還有什麽招牌可言?
張樂賢又讓人把呂開誠叫了過來。
呂開誠從辦公室出來,一見薑泰平,眼珠子轉了轉,神色有些不自然,來到他們面前,點頭道:“張公子好,薑公子好。”
“你昨天好像是有話對我說吧,現在還想說嗎?”薑泰平問道。
呂開誠不語,只是看向張樂賢。
“你看他做什麽,不管什麽事,只要你說出來,我就能給你做主。”薑泰平繼續說道。
“你愣著幹嘛?薑公子讓你說,你就快點說啊。”張樂賢催促道,同時也有些不解。
薑泰平來工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回薑公子,我昨晚並沒有什麽想說的,現在也沒有,張公子對我很好,我很滿意。”呂開誠這倒是說的實話。
張樂賢把他綁架到這裡來,並沒有傷害他,反而是好言相勸,再加上以禮相待。
高待遇,高工資,高地位。
僅僅一夜的功夫,他便忘乎所以,哪怕張樂賢什麽也沒交待,他也知道該說什麽。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當著沒有想說的?”薑泰平語氣冷了幾分。
呂開誠立即低下了頭,小聲道:“沒……沒有。”
薑泰平那也隻好算了。
“薑公子,酒宴已經準備好了,不如我們邊吃邊談?”張樂賢建議道,不敢讓薑泰平繼續逛下來。
這明顯的來者不善。
薑泰平點頭,“也好。”
剛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指著那製琴的女子,“讓她也跟我們一起吧。”
“好。”張樂賢點頭道,便把那女子也叫上了,並在她耳邊低聲囑咐了幾句。
酒宴並沒有設在飯店,就在工廠食堂的房間裡,請的專業廚師做的菜,不比酒店的差。
“薑公子,我敬你一杯。”製琴女子靠著薑泰平坐著,舉起酒杯道。
薑泰平喝了一個,放下杯子,問道:“如果張家不在了,你願不願跟我走?”
這話一出,現場又是一片沉默。
什麽叫如果張家不在了?還是當著張樂賢的面說出來,這不是主動挑事嗎?
“都說了是如果,你隻管放心大膽的回答就是了。”張樂賢大笑化解尷尬,又給薑泰平倒了一杯酒。
“承蒙薑公子看的起,但我畢竟是張家的人。”女子說道,又舉起酒杯,敬了一個。
而就在這時候。
有人慌慌張張跑進來,說道:“張公子,不好了,製琴廠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