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每個墓室,每道門,一直都處於移動狀態,正如我前面說的,你也可以理解為一個大魔方。”
張麒麟點頭,又道:“可是損耗,動力怎麽辦。”
“是啊,這幾百年過去了,機關還是能正常運作,這恐怕不正常吧?”
張梓丘見眾人疑惑,便解釋道:“這動力不是來自內部,而是外部的水能和潮汐能。而能把這些動力靈活運用的結構,想必處理機關磨損不是很困難。”
眾人聽完,都恍然大悟:“水能!我怎麽沒想到呢?!”
張梓丘又對吳天真說道:“還是說正事吧,小天真,你既然懂一點,那你說,這生門是屬什麽?”
“屬土。”
“不錯,生門屬土,且為吉利的象征,若是在地下墓穴,可理解為墓主渴望重生,長生不老的幻想。”
張梓丘又解釋道:“但現在咱們在水墓,那這五行就對不上。”
張麒麟也想到了什麽,喃喃道:“水象,只有休門。”
“休門?”
眾人似乎也明白了什麽。
張梓丘點頭道:“所以在這海墓裡,生門象征著存活道路,只會對我們有用,但哪個墓主會在墓室給盜墓的準備生路?那還不如把棺材直接掀開。”
“所以,休門才是唯一的出路。”
眾人都覺得有道理,吳天真也想明白了:“這休門是休養生息之門,難道是墓主人想入土為安?也可理解為讓我們停手,不要再繼續往下走?”
“小天真,挺聰明啊,閱讀理解滿分。”
被張梓丘誇讚一番,吳天真有些靦腆地笑了一下。
“休門,北方坎宮。”
張麒麟看著北邊,但又搖了搖頭道:“師父,你找錯了,不是這道門。”
“找錯了??”
眾人湊過去一看,這門和其他暗門也沒什麽兩樣。
“為師可不會錯。”
張梓丘笑了笑:“我隻說是休門,又沒說在北方。我剛才不是說了麽,這暗門一直處於移動狀態,所以休門並不在北方。”
“現在時間多少?”
“17:45。”
“八門,十二時辰,一個時辰一轉,八個時辰一輪回。所以八道門會在兩天內置換三次,最後恢復原位,周而複始。”
“再按照月份和日期,現在已經到了申時,休門應該轉到正南方向了。”
眾人聽完,立刻跑到南邊的那暗門邊。
張麒麟也摩挲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靠!這光靠推演也能推出道路,張大師你有點水平啊!”
王胖子已經迫不及待要進入傳說中的“天道”了。
“不是有點水平,是很有點水平!”
張梓丘笑了笑,隨即帶著眾人進入了這道暗門。
“這哪是天道啊,我看是地道吧!”
王胖子的身體在狹窄的通道內艱難前進,他忍不住吐槽:“這天殺的設計人,生前是跟胖子有仇嗎?”
“胖子你少說兩句吧,等會人家聽到會生氣的。”
吳天真笑著嘴碎了兩句。
最後,還是在幾人的拖拽之下,胖子的速度才快了一點。
十分鍾過後……
“怎麽還沒走到底?這天道沒這麽長吧!”
“是啊,這走十分鍾了!這不會真的要上天吧?”
………
眾人這才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吳天真問張麒麟道:“小哥,你上次來的時候,這通道有這麽長嗎?”
張麒麟搖了搖頭。
“果然有東西在搞鬼,難道是鬼打牆?”
王胖子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是鬼打牆。”
張梓丘立馬否認了這個猜想,他開口道:“如果是鬼打牆,我可以感知出來。”
“我初步猜測,應該是墓室又發生了移動,這個墓室遠遠比你們想象的複雜得多。”
張梓丘也沒想到,會出現這些變故。
什麽七殺令,風水術,在這黑不溜秋的通道裡也派不上用場。
“胖子,你在牆壁兩邊做上記號,等會就知道了。”
王胖子點頭,馬上掏出刀在牆上劃出記號。
緊接著,一行人又往前走去,果不其然,記號再次出現在他們前面。
“剛才後面那一截通道,移動到前面來了。”
“我懂了,這個通道一共有好幾段,咱們從第一段走到第二段後,第一段就會移動到最後面,第二段又會慢慢往後退,又變成第一段。”
“果然是在移動,可是為什麽我們感受不到震動?”
王胖子有些疑惑地問道。
張梓丘思考片刻,道:“慣性。”
“慣性?”
“不錯,如果整個墓室都在移動,那就說的通了,我們每時每刻都在運動,習慣了這個慣性後,地面就算再發生移動,我們也很難感知。”
“就比如你坐在車上,習慣後如履平地,但車速變慢你也很難感知震動,更何況我們在行走,難免會有顛簸。”
吳天真聽完後,緊皺眉頭問道:“可是,這個墓室沒有像車輛一樣移動啊,照這個說法,它豈不是一直在海裡行走?”
張梓丘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直線運動,是旋轉運動,我說過了,這個墓室像一個大魔方。”
胖子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這會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啊!大師啊大師,你真是厲害啊!”
“是啊,我也是現在才徹底明白!”
“可是大師,咱們現在該怎麽出去啊?”
幾人擠在一堆,不知所措地問張梓丘道。
張梓丘示意大家別出聲,然後躲在地上,反覆摩挲著地面的石塊。
“這些石塊,好像都有些松動。”
王胖子問道:“那這說明了什麽呢?”
張梓丘沒有回答,而是把耳朵趴在牆壁上,仔細聆聽著。
現在的他,只要刻意調動聽覺,能感知幾百米以外的聲音。
透過牆壁,他能聽見石塊微微震動的聲音。
“聽到聲音了,通道正在移動。”
伴隨著移動聲,還有嘩啦啦的流水聲。
“有很巨大的水聲,應該是墓室動力來源。”
眾人也學著張梓丘的樣子,紛紛把耳朵湊到牆壁上聽,但什麽都沒聽到。
張麒麟也貼在牆上,和張梓丘四目相對。
“徒兒,聽到啥啦?”
張麒麟皺眉:“心跳,很急促。”
張梓丘笑了笑,索性離開了牆壁,順著張麒麟的視線看過去:“看看是誰這麽緊張?”
很快,吳天真的臉出現在面前。
他盯著張麒麟,有些支支吾吾。
張梓丘拍了拍吳天真的肩膀:“小天真,別緊張,他又不會吃了你。”
不料吳天真卻幽幽說道:“不,是有東西在接近!而且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