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翻來覆去數了好幾遍，這些吊牌確實只有十四個。

  “差你兩個，你就按三千一個買吧。”

  說著，她雞爪似的手伸到方景面前，臉上貪婪之色，一覽無余。

  方景卻搖搖頭：“你先說說，這免死牌是什麽。”

  老太婆站起來，朝巷子口張望一下，看沒有人，拎起馬扎就往院裡走。

  方景和桃不二立刻跟上去。

  “奶奶！”

  “奶奶賺錢了嗎？”

  出人意料，老太婆一進去，就有七八個孩子跑出來嘰嘰喳喳。

  大的足有十一二歲，小的不過三四歲，看得出來，他們都和老太婆關系很好。

  “你們先自己去玩，我招呼一下客人。”老太婆和顏悅色的樣子，和門口的財迷樣判若兩人。

  客廳裡打掃得乾乾淨淨，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看得出來，這裡的主人過得很精致。

  “隨便坐。”

  天色已暗，老太婆點燃一盞油燈。

  “最近巨梁城主，鄭大老爺在抓壯丁，無論是本地人還是行商都要參加。”

  她給方景和桃不二各倒一杯水。

  “抓本地人還好說，這行商是來做買賣的，憑什麽給別人賣命？那些貨物沒人送怎麽辦？”

  桃不二連珠炮似的問道。

  “就憑他是這裡的城主！你去反抗試試，看弄不弄死你！”老太婆冷笑道。

  “還是說說免死牌的事吧。”

  方景阻止了兩人抬杠。

  “凡是持有這個免死牌就可以免除兵役。”老太婆得意地笑笑。

  “哦？還有這個本事？它們是哪裡來的？”

  方景好奇的問道。

  “這可不能告訴你。快掏錢吧先拿著十四個。”老太婆不耐煩地催促。

  方景沒有理會她，看向外面的小孩子：“他們的父母是不是都已經不在了？”

  “唉，都是一些苦命人。趁著老婆子還能做點飯，乾點活，勉強讓他們活命罷了。”

  老太婆可憐兮兮的看著方景：“要是貴客動了善心，想捐助一點，老婆子歡迎之至。”

  方景卻搖搖頭：“你這東西這麽貴，養這些孩子綽綽有余。”

  “真是小氣！快掏錢吧，我還要做晚飯呢！”老太婆看方景不為所動，晦氣地說道。

  “我的隊伍總共有十六人，你現在只有十四個，我該怎麽分配？三千納索我覺得很不值。”方景搖搖頭。

  “那你想怎麽樣？”

  老太婆無奈地問道。

  “一個一千，算是訂金，你要弄到額外的兩個，我再按三千一個算尾款。”

  方景轉眼間就想出一個方案。

  他手頭上有七百萬納索，根本不是在乎錢，而是擔心，萬一運氣不好碰見有人抓壯丁，不知道該把推出去比較好。

  “你小子該不會是想誆騙我吧？說不定你們只有十四個人呢？萬一你拿走了免死牌不回來，我豈不是虧大發啦？”老太婆一臉警惕的盯著方景。

  “那行，等你湊夠十六個，我再來買。”方景說完，作勢要走。

  老太婆連忙拉住方景：“別，別。這免死牌也不是說就有的。”

  其實這免死牌是城主府發出來的，算是專門為一些大家族子弟開後門的。

  有了私心就有了空子。

  恰好有一位城主寵愛的小妾出生於滾子巷，因此有一部分被拿來倒賣。

  “要不這樣，你先付一半，等有了新的，我立刻給你送過去。”

  老太婆之所以舍不得這筆錢，主要是免死牌賺來的錢大多被上面吃掉了，到她手裡的寥寥無幾，要不然，這麽多孩子也不會僅僅混個溫飽。

  如果能做下方景這筆生意，就相當於比平時多賺了三倍的錢。

  “好吧，你盡量快點。”方景一邊拿錢，一邊不經意地問道，“對了，現在好好的，幹嘛抓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