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騰蛇堡的那段時間，方景的隊員彼此之間都交過手。

  因此都知道巴頓的武意是瞬殺之眼。

  瞬殺之眼必須先覺察到敵人的破綻才可以發揮作用。

  雖然啟動條件苛刻，但一旦生效，帶來的變化卻是最多的。

  破幻、穿透、殺意、震懾、虛弱，這五種特性，再加上他的空明獸可以預知危險，巴頓的實際戰鬥力非常離譜。

  如果不先發製人，用大范圍異能控制他，能勝過他的人並不多。

  到目前為止，方景門下的妄心境，只有昆墟因為掌握反傷護盾可以穩勝他。

  “我說看破他的異能，其實是在虛張聲勢。”

  巴頓開始解釋他是如何戰勝蒼鷺的。

  “一開始，他想用妄心境的武技來打敗我，就是他失敗的起點。”

  霍先鳴深以為然。

  自從被傳下《幻光雲朧劍》，他越是修煉越是感覺武道之路，遠超他的想象。他不相信異武界有任何人能創造出類似的武技。

  而這門劍術，方景親口承認，只是地級一品劍術而已，略微涉及一點道術。

  蒼鷺的武技或許很厲害，但在方景親自教導的巴頓面前，不可能有勝算。

  “在第一次意圖失敗後，他使用了雷系異能，速度的確超越了我的極限，我根本反應不過來。”巴頓嘿嘿一笑，“但是，他不該用無法變招的蠢技巧。”

  霍先鳴恍然大悟：“是因為空明獸嗎？”

  “不錯！空明獸可以預知危險，他的異能對我來說就和躲避飛箭一樣輕松。”

  巴頓點點頭。

  眾人對他自信的樣子見怪不怪。

  空明獸本來是低階異能獸，正常修煉的話，最高層次不會超過真意，是方景用異能本源強行提升了它的境界。

  巴頓進入妄心境之後，已經不可能被偷襲。

  “他的武技不如我，異能也被我破解，因此連心靈上都出現破綻。越是和我打，越是懷疑自己。而我的瞬殺之眼威力也越來越強。”

  而且，武意可以抵消虛靈境的規則之力，就算蒼鷺被雷電包裹，也會被穿透。

  “其實，我的武意還不夠強，對虛靈體的傷害微乎其微。”

  巴頓瞄了眼方景。

  “別欲言又止，你有信心提升實力，我自然會幫你。”方景翻個白眼，知道他是想借用夢境修煉。

  說著俏皮話，巴頓卻突然正經起來，從椅子上滑到地上跪下，挺直身體說道：“我能有今天，全拜符少爺所賜。本不該再乞求什麽，但還是想懇求老師收我為弟子，哪怕記名也行。”

  霍先鳴一看，也立刻跪下：“我也一樣。”

  方景微微沉吟：“你們兩個資質一般，這輩子估計只能到虛靈境。我現在培養你們，不過是想讓你們替我做事而已。你們應該知道，我給予的東西絕對比你們付出的多。”

  其實想要強行將他們提到更高層次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方景不想付出那麽多代價。

  傳授功法很容易，一旦牽扯到師徒之情，就沒那麽容易脫身了。

  而且，他遇到的人千千萬，要是每一個差不多的人都能入他門牆，那不得累死。

  “記名弟子也是弟子，我不可能放任弟子不管。所以，拜師的話不用再提了。”方景鐵石心腸，絕不會因為別人求他而動搖。

  卷卷好奇地問道：“要什麽樣的資質才能成為爸爸的徒弟呢？”

  方景歎了口氣：“如果是異武界的話，至少要有成為真神的潛力。”

  霍先鳴和巴頓兩人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再怎麽幻想，也只是成為虛靈、無相，成為真神……連做夢也不曾想過。

  怪不得方景說他們資質不夠。

  兩人的神色黯然下來。

  方景對他們的恩情如同再生父母，他們也自問忠心耿耿，本以為開口請求能夠獲準，沒想到自己差得如此之遠。

  “你們不要難過。”方景將他們兩個拉起來，“當不了師徒沒關系，至少在異武界，我們還能相識一場。”

  “人人都有私心，我並非無欲無求的聖人。只要你們替我辦事，我會給你們想象不到的回報。”

  兩人無奈，隻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