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輝唱完這一曲,底下一眾村民不管聽沒聽明白就是一通叫好。
戰輝見氣氛這麽熱烈,剛想要再來一首,就被發現苗頭不對的林波波給扶下來了。
“哎,村裡的老少爺們還沒,還沒聽夠呢,我再來一曲。”
“溫老道那還沒去呢,你再唱一會時間來不及了。”
“胡,胡說,我啥時候去,溫老道都得等著我,我。
我再和村裡的爺們兒喝會再過去。”
“別喝了,再喝一會去了溫老道那你還能說明白話了嗎?”
說完,林波波硬擠出笑容和村民們打聲招呼就把戰輝扶進了旁邊的廂房。
戰輝剛坐到炕上,老吳邁步跟著進來了,拍了拍戰輝的肩膀,“酒席還沒完呢,怎麽唱完曲子就進屋了。”
戰輝伸手一指林波波,“波波不讓唱了,也,不讓我喝了。
我,我知道,現在,我說話舌頭有點硬。
但是,我腦子是清醒的。”
老吳看看林波波,“今天大郎成婚,戰輝這孩子也是高興。
難得喝一回酒,想喝就讓他喝點唄。
院裡都是村裡人,無非就是人來瘋多唱幾個曲子,這不正好熱鬧熱鬧。
村裡人本來聽過曲的就不多,問能長長見識。”
林波波無奈道:“吳大叔,家裡那邊還一場呢,溫老道今天也成婚,他都答應人家要過去了,再喝他就真喝多了。”
吳大叔砸吧砸吧砸嘴,“說的也對。”
轉過身對戰輝道:“大郎這婚事辦的挺周全圓滿,沒什麽事了。
你既然要去溫老道那,大叔也不留你了,到了那也少不了酒。
要是想和大郎喝,等過兩天我領著大郎一起陪你喝。”
戰輝閉上眼睛琢磨了一下,點點頭,“您陪著村裡人去吧點惦記我這了,我歇會就去溫老道那。”
吳大叔見戰輝狀態還行,就出去繼續忙了。
戰輝看看林波波和林秋水一臉緊張的樣子,撇撇嘴,“我,都,都說自己舌頭硬了,還杵這幹嘛,弄點茶水我醒醒酒,不然待會過去紅秀還得說我。”
林波波長舒了一口氣,還知道害怕紅秀那就說明還沒喝醉。
讓秋水去端茶,林波波挨著戰輝坐了下來,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那麽辣的酒真的好喝嗎?為什麽每次都要喝的酩酊大醉呢。”
“哥喝的那是酒嗎?那是情懷、是心境、是釋放!是另一種寂寞!”
林波波見戰輝說話比方才利索多了,徹底放了心。
“你這個喝酒的理由你敢和紅秀姐姐說嗎?”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是互相尊重的問題。
我喝多了傷身,你們心疼才不讓喝。
為了尊重你們對我的關心,我平日才不喝酒。
不然你看看哪家釀酒的東家像我這樣喝不到自家釀的酒。”
林波波聽了咯咯笑了起來,“活該你喝不到,你不會平日裡少喝一點,誰讓你一喝酒就喝多。”
戰輝見林秋水端著茶近來,接過茶杯先喝了口茶水才說道:“酒量就和人身上的力氣一樣,酒量是越喝才會越好,力氣是越練才會越大。
平日也不喝,逮到機會了能不多喝些嗎。”
林波波哼了一聲,“你這就是歪理,自己控制不住,還怪平日不喝酒。”
戰輝嘿嘿笑了兩聲,“我平日不是沒要酒喝。”
林波波白了一眼戰輝,“你想喝也得能喝的到啊。”
“昨晚是不是給你滋潤的過頭了,怎麽總和我抬杠呢。”
“秋水還在旁邊呢,胡說什麽,喝你的茶吧。”
林秋水一撇嘴,“真拿我當孩子呢,壓箱底的盤子碗早就看過了,你們用得著藏著掖著的說嘛。”
“你們說的壓箱底的盤子要到底是啥。”
林波波皺著眉頭想了想,扭頭看向秋水,“你們是不是把庫房裡的箱子打開了。”
林秋水尷尬的笑了笑,“是一蓮姐她們打開的,我只是跟著看了看。”
“你們倆打什麽啞謎呢,到底是啥意思啊。”
林波波紅著臉小聲說道:“那是嫁妝。”
“一個盤子,碟,碗的你們整這麽神秘幹嘛。”
林秋水接口道:“那上畫了房事圖。”
戰輝嘴裡的茶水差點沒噴出來,這是明目張膽的傳播有色思想啊。怪不得茶樓裡一眾徒弟都那麽明白呢。
“你怎還有那玩意呢,明天回去扔了吧,這玩意看多了上火容易出事。”
林波波無奈道:“這個是在出嫁前才能看的,誰知道她們會亂翻啊。
這可是我娘留給我的嫁妝,可不能扔。”
戰輝撇撇嘴,“那你是出嫁前看的嗎?”
林波波頓時鬧了個紅臉,伸手使勁掐了幾下戰輝。
“你怎麽那麽討厭呢,這個事誰也不許再說了。
還有,秋水你以後說話給我注意點,再口無遮攔我可真要收拾你了。”
林秋水笑眯眯的點點頭,“知道了仙兒姐姐。”
林波波哼了一聲,站了起來,“喝沒喝完,喝完就去溫老道那。”
戰輝見林波波有些惱羞成怒,放下了茶杯,站起來晃晃悠悠的率先往外走。
溫老道這邊比吳大郎那可清淨了不少,來參加宴席的除了和老溫一起逃回來的那些裝客,就是幾個鎮北關的工匠。
人不多也就沒那麽多規矩,與其說是婚宴不如說是家庭聚餐。
戰輝剛一進院就看到鎮北王做坐在主桌上和紅秀嗚嗚渣渣的正在講著什麽。
先對老溫和金環娘子道了聲賀,戰輝一屁股坐到了紅秀身旁。
“老溫,來喝酒,我可是可以留著肚子過來的。”
紅秀聽了小聲說道:“今天你可以喝,但是得悠著點。”
戰輝聽了咧咧嘴笑了笑,“不管啥原因,我都是來晚了,啥也不說了,我先自罰三杯。”
紅秀聽了頓時捂住了額頭,戰輝又開始沒溜了,就沒見過上來自己要求自罰三杯的。
戰輝也沒用王府的侍女給倒酒全都自己來,連喝三杯以後,才和老溫又重新碰了一杯。
鎮北王眼神斜了斜戰輝,“你小子在那邊唱曲了?”
”昂,有規矩說婚宴不讓唱曲嗎?”
紅秀見兩人又要扛上,咳嗽了一聲。
鎮北王立刻換了一副模樣,“那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溫老道和你的關系不說,金環可是我親閨女一樣,到這了你也得來一曲。”
“那是必須的。”
眾人見戰輝要唱曲,全都開始連聲高呼。
戰輝目光掃了一圈,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嘿嘿一笑。
“咱們這都沒外人,也沒那麽多女眷,我就唱首郎君們該唱的曲子吧。”
鎮北王和那些工匠們聽了眼神頓時就亮了起來,真北軍的軍歌都是用的戰輝之前唱的精忠報國。
這會戰輝說要唱一曲郎君該唱的,這肯定又是一首讓人熱血沸騰的曲子。
“你可別亂唱,今天是人家成婚的日子。”
“怎麽可能呢,這曲子可是我歡哥的拿手曲目。”
紅秀撇撇嘴,“又出了個你歡哥,曲子叫啥名?”
“好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