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看完整個婚禮的流程,戰輝感覺自己要抑鬱了。
被娘家人在門口用棒子削一頓以後,進了宅子還要跨火盆,喝交杯酒,坐馬鞍這些倒是沒什麽。
互相跪拜這個忍一忍也過去了,就是多鞠躬多磕幾個頭的事。
但是合鬢這個實在難度太高了,吳大郎和文醒兒人家是兩人,坐一起把頭髮綁一塊沒啥問題。
可自己是娶四個啊,如果真要把頭髮綁一塊,估計只能讓她們把自己圍在中間。
再分出去四綹頭髮,分別和四人綁一起,這畫面就點嚇人了,跟發動某種邪惡儀式一樣。
不過撒帳這個還不錯,進門之前誰拿棍子敲自己,這時候就可以用銅錢,瓜果啥的往外扔,可以報仇了。
林波波參與完了棒打吳大郎的任務,就陪在了戰輝身旁。
見戰輝齜牙咧嘴的模樣,伸手拉了拉戰輝,“你幹嘛呢,這麽喜慶的日子,你這幅表情幹嘛,太討人厭了,快點笑一笑。”
戰輝覺得林波波說的有道理,這樣實在是太失禮了,揉了揉臉,皮笑肉不笑的笑了兩下。
“波波,你剛才那個合鬢,你看到了吧。”
“當然看到了,咱們離的那麽近,觀禮可是看看的清清楚楚的。”
戰輝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你說咱們以後成婚的時候,咱們五個人怎合鬢啊,難度太大了吧。
就算是咱們五個人的頭髮綁一起了,樣子也太難看了。”
林波波領了頓時捂住了嘴,咯咯咯的開始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你不覺得這樣很恐怖嗎?咱們五個人可沒一個難看的,弄成這樣形象可就全毀了。”
林波波笑了好一會,才開口道:“你剛才就是在想這個發愁?”
戰輝點點頭,“這個難道還不夠愁人嗎?”
林波波也沒說話,一伸手在自己和戰輝的頭上各薅了一根頭髮下來。
然後把兩根頭髮編成了一綹打了一個結,遞給了戰輝。
戰輝結果頭髮看了看,又扭頭看向林波波,“這個法子倒是好,不過這樣能行嗎?有點太糊弄了吧。”
“怎麽不行,以前都是這樣的,鬢發就是從結發演變而來的。
寓意是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不過你的發結肯定是比別人大,四位結發妻子,你可以說是前無古人了。”
聽了林波波的解釋,戰輝放下了心,“你和其他三人一起嫁給我,你也是前無古人了。”
林波波白了一眼戰輝。
“待會吳大郎和文醒兒給觀禮的拜謝以後,可就要上酒席了,你喝酒的時候注意些。”
戰輝撇撇嘴,“放心,我不會喝多的。”
林波波無奈的拍了拍額頭,“不是怕你多喝,平日在家裡沒有外人,鎮北王也不拘小節,沒那麽多規矩。
今天喝酒可是有規矩的,待會拜謝席上來以後,咱們這桌應該是義父坐主位。
義父不入座,你就不能入座,義父不端酒杯,你也不能端酒杯。
即使喝上了,你也要盯著義父的酒杯,義父的酒沒飲完,你杯裡的酒就不能喝完。
還有,敬酒,”
戰輝打斷了林波波,“別還有了,喝個酒這麽多破規矩,我不喝酒完了。”
“哎呀,哪能不喝呢,酒席酒席,不喝酒哪成席。
你入席待會還要行酒令呢,輸了可要罰酒呢。”
戰輝砸吧砸吧嘴,說道還真是不少,以後有機會這個酒令一定要好好研究。
熱熱鬧鬧了一陣,院子裡忙前忙後的知客人開始安排席位。
果然像林波波說的,戰輝這一桌於老爺子坐主位,其他的就是村裡的一些村佬。
戰輝本打算坐到末位的,可村裡的老人們說什麽也不同意,沒辦法戰輝挨著老爺子坐了下來。
吃席這環節和前世區別的不大,只不過只有吳大郎和老吳爺倆挨桌象征性的敬一杯酒,再說吃好喝好之類的客氣話。
新郎敬完了酒,前來賀禮的村裡人才開始真正吃喝起來。
靠山村的村民日子雖說過得好了不少,可平日裡還是舍不得買戰輝釀的那些酒。
今天席面上清一色三十多度的酒,而且是敞開了喝,再配上各種硬菜,氣氛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看著村民們互相敬酒,戰輝就知道林波波想多了,都是村裡人沒幾個讀過書的,哪能像那些文人墨客那樣還要對個酒令。
戰輝坐的這一桌,村裡老人具體多大年歲不知道,可看面相全是夕陽紅的狀態。
對於喝酒都沒太大的興趣,端著酒碗就跟潤嘴唇一樣,酒是一點不見少。
於老爺子看了看戰輝,“今天這日子可難得,不趁這時候吃些酒水?”
“老爺子,您們碗裡的酒也不見下啊,我這個做小輩的怎麽能喝啊。”
於老爺子見戰輝一臉委屈,哈哈笑了兩聲,“原來你小子是擔心這個。
咱們這是村裡的婚宴,想喝就喝,沒那麽多規矩。”
戰輝作為酒廠的廠長,自家的酒不能喝,只能聞味過癮,早就憋的夠嗆了。
有了老爺子給背書,戰輝眼睛都冒綠光了,舉起酒碗對著村佬們說了幾句吉祥話,接著就把一碗酒一飲而盡。
村佬們喝酒不行,叫好那可是一頂一的好,對戰輝的酒量是一通捧。
旁邊桌的村民見這邊這麽熱鬧,開始紛紛過來給戰輝敬酒。
戰輝是來者不拒,遇到輩分大的就一口幹了,平輩的就喝半碗,不過戰輝年歲小,過來敬酒的幾乎都比戰輝大。
幸好於老爺子給戰輝換了個小酒盅,不然戰輝早就趴下了。
不過敬酒的人可不少,這一圈下來,戰輝喝了能有二斤酒。
雖然頭開始有些暈了,但戰輝是徹底喝嗨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戰輝對老爺子和其他村佬打聲招呼,拎著酒壇子開始回敬過去了。
在後院的林波波聽到前院隱隱約約的好似在給戰輝叫好,頓時就急了,這怕是又喝酒了,趕忙拉起林秋水去前院。
到了前院林波波歎了口氣,見戰輝拎著酒壇子一桌一桌的敬酒,就知道來晚了。
林波波有些發愁,這可不像是在家裡,這麽多外人沒法過去拉回來。
林波波揉了揉眉心,邁步走到於老爺子跟前,“義父,戰輝看樣子又是喝多了,您叫個人給拉回來吧。”
老爺哈哈一笑,“不用擔心,這小子酒量大著呢。讓他喝吧,這小子就這麽一個嗜好,過些日子他就是想和都沒空了。”
“哎呀,義父,我不是不讓他喝,是他一喝就停不下來,怕他又要出醜。”
老爺子拍了拍林波波,“他心裡也累,只是不說罷了,難得這麽開心的日子,就隨他去吧。
再說年少不出些醜怎麽能叫少年呢。”
林波波伸手拍了拍額頭,義父要不安排人去把戰輝叫過來,還真沒什麽辦法了。
村民們本就對戰輝心懷感激,見戰輝喝酒又這麽爽快,回敬的更起勁了。
氣氛是越喝越熱烈,不知道是哪個村民先起的頭,說戰輝唱曲子那是一絕,讓戰輝在這唱一首,給大夥聽聽。
其他村民也都紛紛跟著附和,請戰輝唱一曲。
戰輝聽了大笑幾聲,把酒壇子往桌上一放,目光環視了一圈。
“今天,是,是我最好的兄弟,吳,吳大郎成婚的日子。
就是,你,你們不說,我也要唱一曲祝福他們白頭偕老。”
說完,戰輝習慣性的拍了拍手,把眾人的目光拉到自己身上來。
“都安靜,不,不安靜,我,我怎麽,怎麽唱。”
底下的村民都安靜下來以後,戰輝直接一腳站到了椅子上。
“傳說前世500次回眸才換回今日的擦肩而過,而今兩人能得共枕眠,想必是經歷了幾世的羈絆與牽掛的。
今日他們兩人姻緣天成,我就唱一曲花好月圓夜,送給他們二人。”
說完,戰輝舞醞釀了一下才張嘴,“春風吹呀吹, 吹入我心扉 ,想念你的心。
呯呯跳不能入睡 為何你呀你 不懂落花的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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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心相愛心相悅 在這花好月圓夜 有情人兒成雙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