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白毦軍自陳到兩側殺入。
守軍前軍一衝即潰。
地形問題,導致雙方接觸面人數相當。
而雙方的作戰能力又嚴重不對等,士氣更是沒法提。
守軍一聽這名號都腿軟,白毦軍個個亢奮,好戰而狂。
衝宮門的衝宮門,爬宮牆的爬宮牆。
他們以人為梯,前面幾人往宮牆底下一趴,後面的人踩著背像飛一樣往上撲。
人一落地,迎來的不是幾杆長槍,而是守軍的紛紛退避。
白毦軍即揮長兵,在城樓上瘋狂殺戮。
身後白毦接踵,吼叫著殺了上來。
赤身染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
這群猛男力道很足,砍下去基本上就是一條命,而畏懼的敵人以退為主,反擊只是少數。
渾身肌肉的他們扛傷能力也遠非一般人能比。
往往一個白毦軍跳下,周圍十幾個守軍直接投降,連反抗都反抗一下。
“殺……”
跑來的士徽看呆了。
跟他一起發呆的還是站在宮外的大臣與部眾。
“這個……諸位怎麽不去幫忙?”士徽問道。
“好像用不著吧?”
原本他們認為,兩千打四千,還是有一定挑戰性的。
誰知道是這個結果?
四千人排連排,一路從外降到內,宮城內跪滿了人。
“白毦軍殺到,跪地投降者不殺!”
聲音也從外一路向裡喊去。
嘩啦啦——
兵士、侍衛、太監、宮女紛紛跪在道路兩旁。
被囚禁在深宮的士燮聽到外面傳來動靜,還以為閻沛蔡裕要把自己撕票了。
心驚肉跳中,宮門被踹開。
負責看守士燮的幾個侍衛紛紛提刀防備。
士燮不認得陳到,看到幾個侍衛動作,隻當他是來援的義軍,眼睛都紅了:“壯士窮困至此,竟來救孤……”
“我乃白毦軍陳到是也!”
陳到一聲厲喝打斷了他,丟下閻沛人頭:“閻沛已斬,降者不殺!”
身後白毦軍魚貫而入,還提著一人:蔡裕!
一個侍衛將刀貼在士燮脖子上:“我們挾持了大王,本就是死罪。”
士燮連忙道:“孤可下令,寬恕諸位,罪在越秀,不在爾等。”
“大王之言,只怕會反悔。”侍衛長依舊不將刀放下,目視陳到。
陳到笑了,手一指:“將刀放下,我保你。”
幾個侍衛都意動,侍衛長再道:“望能舉家入周王境內。“
還是怕士燮報復。
“準了!”陳到點頭。
侍衛長立即放下刀,率眾跪倒在陳到面前。
士燮一聲長歎,起身向陳到行禮:“無能之人,被困於此,承蒙將軍千裡搭救,此恩士燮絕不敢忘。”
“軍中之人,奉王命行事而已。”陳到回答。
士燮仰頭,恭敬道:“交州事定後,必隨將軍前往南陽,拜謝大王厚恩。”
這句話,已交代了一切。
現在自己雖然解困,但卻是周野的人淘出來的。
接下來即便要他繼續當家做主,那也是替周野行事。
士徽擠了進來,看到父親還活著,先是愣了一會兒,接著才喜極而泣。
他是真的難過,眼淚滴滴答答的亂流。
陳到說道:“多蒙令公子勇而多謀,送信南陽,才得今日及時救援。”
接著眾臣又進來,紛紛行禮問安。
場面功夫做完了,還得乾實事。
士燮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王宮祭天之壇。
在這裡宣告天地,自己退下越王之位。
陳到又持旨而出,以周王的名義,冊封士燮交州牧。
“方伯當盡全力,助大王安定交州,遠平兩夷。”
“則其罪可贖也!”
士燮躬身接旨:“大王寬宏海量,臣不勝感激,再敢懷有二心,天地共戮之!”
大事當前,禮儀問題只能從簡。
陳到又砍下蔡裕人頭,用他和閻沛的人頭做牛羊祭天祭旗。
士燮立即發出文書,先昭告全城:越王奉周王命退位,改為交州牧。
他將全力輔佐南征周軍,以求早日恢復交州太平,使萬民安定。
下一步便是廣派信使,傳命令於交州各郡縣,告訴他們交州已經改旗易幟。
交州所有郡縣,皆降周王!
那四千鎮壓流民的守軍最先響應。
四個校尉率眾趕到王宮前,單膝下跪,表示擁護士燮,誓死效忠周王。
“只怕此時那批人已在攻士家。”
陳到帶著人馬,趕去士家。
士家確實在承受進攻,且戰鬥非常激烈。
為了家族延續,士家人唯有死戰,戰力被攻殺過半,就連士武自己都已負傷。
“不要再拖了!”
“迅速解決掉他們,再回頭吃下城內那批人,交趾之局便定!”
區煉連聲怒喝。
“殺!”
在這時候,他身後出現了大批敵軍。
區煉猛回頭,再次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龐。
第三次見面。
“真是有緣!”陳到笑了。
“讓你走了兩次,還來送死?”區煉冷笑。
“某乃白毦軍陳到,你也報個名吧,免得我回去不好報功!”
陳到喝了一聲,揮戰戈來迎。
區煉大怒:“區區一小將罷了,本王乃林邑國主。”
“哦~”
兵器交接,陳到絲毫不慌,拉長了聲諷刺道:“小國之主,蠻夷賊頭罷了,來我這或許能做個六百石的縣令。”
“找死!”
這話誰能忍?
雙方戰成一團。
未鬥到二十回合,區煉部已兵敗如山倒。
那些助戰之兵完全抵擋不住,紛紛投降,林邑軍也只能逃去。
區煉賣了破綻,同樣亡命奔逃。
陳到追了一陣,惋惜搖頭:“這逃命的本事,確實可以當一小國之主。”
士家之圍被解,區煉帶著殘部一路逃回紅河以南,告訴了范蔓這個壞消息。
“周氏遣將陳到入交趾,救走了士燮,如今交趾已經變天!”
范蔓大驚,隨即道:“除了起兵殺去,還能如何?”
“正合我意!”
區煉重重點頭。
他們沒有退路。
現在回去的話還走不了幾天就得沒糧,到時候自己人互相啃食,一路走回國就全崩了。
落敗而歸,軍力盡喪,自己這所謂國主也將變得極度危險。
唯有向前,擊破交趾,舍命一搏!
二王盡起兵馬,又鼓動九真交趾一帶的流賊山盜萬余人,驅著流民向交趾而來。
過完紅河就沒糧了。
兩國人徹底瘋了。
他們大肆屠殺當地百姓和流民,將人肉充為軍糧,驅活人做牛羊,作為預備糧食,繼續進發!
(補昨天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