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差點就倒下了……這都是什麽人啊。
“陽力充沛旺盛之輩,怎會是鬼神?自是真人無疑!”道長又解釋了一句。
張氏這才恍然,讓人取來黃金,謝過二人,又道:“還請兩位暫留甄家,容我款待,絕不得罪。”
“好。”
張氏素有善名,也犯不著加害自己,配合就行了。
兩人沒有多話。
安排好兩個神棍不久,門房跑來:“溫侯的人到了!”
兩人對張氏這個財主還算客氣,先見了張氏,才讓她引去見周野。
“鞠少將軍身死,你脫不開關系,看夫人面上,我就暫且留你性命。”
“跟我回去,好好交代!”
郝萌冷聲開口,沒給周野好臉色看。
兩人盤問時,周野都懶得搭理,是旁邊的甄堯、張氏幫襯著用之前的話解釋了一遍。
“有事可以在這問,沒事就出去,別打攪我。”周野揮了揮手。
“好大的口氣!”郝萌怒目一睜,就要動手,被成廉阻止:“姬公子,鞠少將軍身死,溫侯為之震怒,希望你好好配合。”
“他怒他的,關我何事?”周野笑著回應。
“這你能忍!?”郝萌怒視成廉。
我能……成廉深吸一口氣,道:“那我就多嘴再問幾句,勞姬公子解答。”
“你態度不錯。”周野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欣賞之色。
這小子還可以,有辦事的能力。
“鞠少將軍被帶走時,你在場?”
“在?”
“當真對他出手了?”
“是。”
“你為何會在場?又為何會對他出手?”
周野很嚴肅的告訴他:“你知道的,甄家姐妹都是我的,他動我的人,我自然不答應。”
“你放屁!”
還不等成廉回答,郝萌就噴了起來:“你算誰人,敢口出如此狂語?”
周野衝著門口努了努嘴:“滾。”
郝萌大怒,伸手就要來提他,被皺著眉頭的成廉攔住。
成廉看向張氏:“夫人,我們想請姬公子去漢昌大營一趟。”
張氏頗為難道:“姬公子是我家恩人,又是貴客,他不願意,怎能強求?”
成廉沉默一陣,道:“既然夫人保他,我自無話可說。”
你保他,到時候你甄家就得擔責。
成廉已經打算走了,把事情交給呂布解決:畢竟現在呂布和張氏甄家關系敏感。
“不走!”
郝萌冷笑,道:“我今夜也要留宿於此,挑個小姐服侍,看有沒有鬼物!”
“也看看,你有沒有膽量和能力來攔我!”他看向周野,滿臉挑釁。
甄堯目中有怒意,道:“將軍,我家姐妹暫無出閣打算。”
“由得了她們嗎!?”郝萌高聲道。
甄堯氣憤至極,卻無可奈何。
“是否會失禮?”
出門後,成廉皺眉。
“失什麽禮?主公說了,要將張氏諸女,許於我們!”郝萌哼了一聲,道:“夜裡你便盯著這姓姬的,我去睡甄家小姐,看他能不能出來,有沒有鬼物。”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成廉輕輕點頭,又道:“這姬公子武藝不行,壓製鞠威之說只怕是假。”
或許真是鬼神,或許是他找了高手凶殺……成廉如是想到。
甄家慌成一團,卻別無他法。
“會不會又有鬼冒出來,把他給抓了?”
只知道吃的甄榮問道。
“鬼不鬼不清楚,但姬公子一定會來吧?”甄脫盯著甄宓。
“一定會的!”甄宓點頭。
“姬公子被人盯著……”甄薑歎道。
夜還是來了。
兩人為了調查,刻意等到那日鞠威的時辰,再行動身。
成廉提前來找周野了。
“此來是為證明公子清白。”成廉笑道。
不一會兒,舞銀深走了進來:“郝萌出門了,應是往幾位小姐院中去。”
“頭真鐵。”
周野點頭,看向成廉:“不用你證明。”
成廉一愣,發現周野已起身,握劍而問:“公子欲何往?”
“郝萌。”
“公子是要去驗證自己腳力?”成廉笑了。
“或許是,或許不止。”周野點頭。
成廉沒聽太懂,搖了搖頭,道:“公子想與人過招,在此便可。”
“你要攔我?”
“你要去,我便攔你。”
我盯著你,你有異動解決你。
郝萌去敲門,等鬼神出現,解決鬼神。
事不就解決了?
既佔著理,甄家張氏無話可說,又能把人頭往鞠義面前一丟:你兒子是他殺的。
舞銀深向成廉走去。
“不用,我親自來。”周野擺了擺手,道:“那就先從你開始吧。”
“姬公子真敢動手?”
成廉大笑,他想起那日周野被鞠威震懾而不敢動的場景。
他略退半步,給周野一個更大的發揮空間,手一招:“公子,我讓你先出手。”
“你沒開玩笑?”
“哈哈哈!”成廉仰頭,笑意依在:“莫說是一招,就是十招百……”
嘩!
人像是風一般撲了過來,將剩下的話生生摁了下去。
不行,不能讓!臥槽,這家夥不對勁!……成廉腦海中思緒炸了。
剛反應過來,腹部一痛,劍已脫手,人飛了出去。
砰!
牆體一震,灑落一層灰,險些塌了。
噗!
半空一道血才落地,成廉坐在那,呆滯的看著面前的人……發生了什麽?
“你……噗!”
一張嘴,一口血,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吃力的撐著,靠牆起身,身體一抖。
“噗!”
又是一口血。
一腳三口血,身體發軟的成廉,勉強靠著牆哆哆嗦嗦的立著:“你……你怎麽……這麽強?你到底是誰?”
周野一揮手,丟過去一面令牌。
“勇氣過人,還讓我一招,呂布來了都不敢開這口。”
說完,看也不看,負手出門。
成廉顫抖的接住令牌,翻過來一看——轟!
一個屁股結結實實的坐了下去,整個人都傻了。
“看完了?”舞銀深問道。
“看完了……”
成廉閉目,絕望的奉還令牌:
“造孽啊……”
另一處,張氏知道外面會出事,想要外出,門卻打不開。
“是外面鎖住了?”
“來人!來人!”
“夫人,莫要出聲啊!”門外,有人顫聲提醒。
張氏一驚,道:“你是哪位?外面出事了?”
沒了回答。
暗中,像是有一隻恐怖的大手。
一旦夜深,便會蓋住整個甄家,蒙蔽震懾所有人!
甄家養著不少仆人。
但仆人終歸是仆人,讓他們下田種地可以,讓他們去送死那不行。
商隊有專門的打手,莊園也有護丁,但這些現成的戰力,早已被呂布抽走了大部分。
郝萌還沒進院子。
院門口站著一道高挑的身影,背依著門,抱著胳膊,一條長腿交錯。
他認了出來,這是那姬公子身邊的劍侍。
“怎麽,他怕下不來台,叫你來陪我?”
郝萌臉上滿是諷刺,道:“亦或者說,你就是他身邊的高手?”
西晨沒搭理他,抽出一隻手,指了指他背後。
“嗯?”
郝萌回頭。
黑暗中,一道人影走了出來。
郝萌微驚:“你怎麽跑過來了,成廉呢?”
“可能還在吐血。”
郝萌眼中目光連變,喝道:“你在放什麽屁,來這又是作甚?”
“龍套沒這麽多台詞的。”
周野搖頭,向他走來。
郝萌先是驚訝,而後冷笑:“還真的要攔我?說你那可笑的理?”
“自己找死,我成全你!”
郝萌拔出佩劍,衝著來人掃去。
砰!
劍還沒出,他的身體突然沉了下去。
低頭一看,膝蓋向後彎去,白骨從皮肉中突出。
“啊——砰!”
聲音還沒喊出來,拳頭降臨,砸在他口鼻之間。
完好的臉龐,中央瞬間塌了下去,出現一個坑。
牙床和骨頭全斷在裡頭,血往外湧,像是要填滿那個坑。
劇痛!
將要渙散的意識,唯一能體會到的就是痛苦。
最痛苦的是有口不能言。
郝萌倒地。
來人抬腿,踩了下來。
哢擦!
哢擦!
手腳關節,被他隨意落下的一腳腳踩碎
絕望劇痛中,醞釀的是無邊恐懼。
人沒死、有痛不能呼、卻親切的感受到身體被寸寸摧廢。
骨頭斷裂、錯位、折成數塊,塌成一段。
整個人變得畸形,就像是一堆乾柴丟在一塊,外面蒙著一層皮。
周野撿起地上的劍,衝著地上一堆碎柴似得人亂劈。
噗噗噗!
劍很快,沒一會兒乾柴成了碎屑。
周野將劍隨意的丟在一旁。
“夜裡活動活動,有利睡眠。”
“通知鬼神,出來洗地了。”
牆頭上暗藏的人影開始冒頭。
“主公,您臉上有血。”西晨低聲道。
“是嗎?”
周野走到她面前,頭往雪白裡一埋,蹭了蹭:“謝了。”
西晨默然無語。
“對了,這……他叫什麽來著?”
“郝萌。”
“哦,記一下,回頭把他媽送給曹操,老婆丟青樓去。”
“是。”
看著周野離去的背影,西晨低頭看了一眼染血的豐滿,無奈的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