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面帶笑容,卻聽得蔡瑁後背冒起冷汗來:“侯……侯爺,此事能否容我考慮一二?”
“蔡瑁!”
劉磐來了,怒吼如獅:“你還敢說你未通敵!?”
吼完,又對著城樓下喝道:
“周雲天,你聽著!江陵將死戰到底,任何人不得投降,你有本事,便來攻城吧!”
周野臉色一沉,道:“你又是哪個,敢在本侯面前叫囂?”
“你聽著,我乃荊州牧之侄劉磐是也!”劉磐高聲道。
“很好。”周野點頭,手指劉磐:“得劉磐頭顱者,官居原職,全家老小皆得保存。本侯一言九鼎!”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離間計。
可依舊心動啊!
現實就是這麽可怕,蔡瑁明知道殺劉磐會成全了周野,但他還是忍不住心動……
殺劉磐不容易,但比起退冠軍侯,那還是簡單了許多倍啊。
看到蔡瑁這猶豫不決的樣子,劉磐怒意更甚:“兩軍交戰,你連罵都不敢罵他一句,如何開戰,如何得勝?”
蔡瑁冷笑,道:“罵人幾時也算本事了?冠軍侯就在城樓下,你真有本事,去和他廝殺一場來,一壯聲威豈不好?”
“對啊,你下去啊!”蔡起也來勁了。
“可以。”城樓下的周野也幫著蔡瑁說話,抬起王戟指著劉磐:“你就一條胳膊,本侯不欺負你,一隻手和你打。”
劉磐那個氣啊,他真想下去和周野打三百個回合。
問題是打不了那麽久啊。
但凡能跟他過三十招,自己也不至於在這受這鳥氣!
鏗!
劉磐拔出劍來,衝著城牆一拍:“周雲天,你休誇口,你先斷一臂,我再來斬你!”
“跟你這沒胳膊的打要斷臂,那要跟你伯父劉表打豈不是還要割耳朵?”
“你家要是再多幾個殘廢,咱們人都做不成了!”
馬雲祿立馬懟了回去。
“我!”
劉磐咬牙切齒,差點氣昏過去。
蔡瑁冷笑依舊,道:“既然你也不行,那還是退下吧,別在這丟了南郡的臉。”
在蔡起事起之前,他還在猶豫是抵抗還是投降。
蔡起事後,他想的就是怎麽才能穩妥投降。
劉磐雖然不如周野厲害,但在城內翻起臉來,也是有可能要了自己命的。
而蔡瑁天生膽小怕事,沒有絕對把握,又不敢下手。
有機會踩逼劉磐,他自然不會放過。
但蔡瑁沒想到,這句話直接把劉磐點爆了!
一肚子火,想下城樓廝殺又不現實,正好拿蔡瑁出氣。
殺了他,立威震懾城內投降派!
“動手!”
紅眼的劉磐喝了一聲,當先持劍而來。
蔡瑁驚怒不已:“小子,你還敢來!”
兩派人馬,又一次在城樓上大打出手。
“要趁機攻城嗎?”呂玲綺躍躍欲試。
周野看了看江陵的三層城樓,搖頭:“不可。”
江陵城池又高又大,短時間根本攀不上去。
自己一衝,等於幫兩人勸架。
要是蔡瑁趁機殺了劉磐,倒是一件好事。
雙方在城樓上廝殺,看得其他人那是目瞪口呆。
冠軍侯還在城下,你們自己打了起來,這是什麽操作?
蔡諷去而複返,再次來勸架,董和緊隨其後。
雙方這一次打的激烈,參戰的有幾十人,老爺子一頭扎了進去,一時都沒能拉開。
董和急了,連忙喊道:“別打了,你們快別打了!”
“傷到老爺子就不好了!”
蔡諷德高望重,是蔡瑁老爹,而劉磐對他也很敬重。
所以他來救架,再合適不過。
噗!
可董和剛喊完,不知道誰順手一刀劈在老爺子頭上。
老爺子迎面倒下。
董和看得一愣,連忙衝過去將其扶起,大吼道:“別打了,老爺子被傷著了!”
混亂這才停下。
“父親!”
蔡瑁連忙跑來。
鮮血染紅了白發,一大把年紀的蔡諷哪吃得起這一刀,當場就沒了。
劉磐也驚的收劍,愧疚道:“至老爺子喪命,磐甚愧!”
轉身下樓,劉豹緊隨,道:“兄長,今你與蔡瑁已有殺父之仇,此人不可不除啊!”
劉磐眉頭一皺,回頭看向他:“老爺子是你殺的?”
“不是!”劉豹連忙否認。
劉磐沉默了一會:“我會找下手之機,但是要萬無一失,否則只會成全周雲天。”
兩人之間,已經失去了基本的信任。
“死了?”
樓下的周野看得也是一臉懵。
誰死了?
“好像說蔡瑁他爹被殺了。”呂玲綺道。
“蔡諷?難怪劉磐跑了……死早了啊!”
周野歎了口氣,側身看了看幾人:“他爹死了,跟我們沒關系吧?”
“他們自己人殺的,當然跟我們沒關系。”
“沒關系那先走吧。”
周野一揮手,溜。
“殺父之仇,不可不報!”蔡瑁眼睛血紅。
問題是,雙方勢均力敵,而劉磐手下,願意玩命的人更多。
要吃下他,很難!
回到大營的周野則接到了前線甘寧的來信:“已與荊門山截住楊懷,並且卡住了他的隨行糧船。”
除了甘寧的消息外,還有一封信傳到周野手中。
“劉焉所傳。”
“不看了,都是些廢話。”周野擺手,道:“無非就是找點動手的借口,懶得理他。”
“據說是出自一個名叫法正的年輕人之手。”
“法正!?”
原本興趣寡然的周野,猛然坐直了腰:“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