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周野打算休息了,讓人把信傳給郭嘉等人。
朱儁的安排,對於江陵城開,將有很大幫助。
另一面,劉磐收兵而回,朱儁佯攻的部隊已經退了下去。
“蔡都督,我擊徐晃,您便在守城麽!?”劉磐惱怒道。
蔡瑁哼了一聲,道:“我已派出蔡起,攻他大營。”
劉磐氣笑了:“蔡起紈絝之人,只是大族子弟,也可擔此大任?”
旁邊的蔡勳怒了,道:“他是我家親戚,你不是靠荊州關系,又何來資格在此叫囂?”
“大膽!”劉磐大喝,手按佩劍:“蔡起無用之人,也配和我比較?”
“蔡起未必可立功,但你也沒成事,有何區別?”蔡勳撇了撇嘴。
劉磐大怒,拔劍就要斬了蔡勳。
他是劉表推出的三個都督之一,地位和蔡瑁等同,哪能讓蔡勳在自己面前上躥下跳?
“幾位別吵了!”
董和再次出面,一臉無奈。
自己留在這江陵,除了勸架已經沒別的作用了。
不久,城外傳來消息,說蔡起被擒。
蔡瑁和蔡勳立馬焉了。
劉磐大笑,道:“我說他是草包,就是草包!”
自己被擒,三千人被全部拿下,這讓蔡瑁兩人無從反駁。
次日上午,城外傳來消息:“蔡起被放回,全軍齊整!”
蔡家人大喜,紛紛來迎。
劉磐聽到消息也大驚,迅速趕來,見蔡起全軍皆在,人馬無失,兵器甲胄都是好好的,還穿著暖衣、背著小袋米糧,驚的合不攏嘴。
蔡瑁和蔡勳等人迎了上去,一臉喜色。
蔡起則告訴他們,朱儁怎麽好說話,冠軍侯如何善待俘虜,又表達了勸降之意。
劉磐大怒,獨臂持劍而來:“無故放你回來,意在亂我軍心,看你言行,已然投敵,當誅之!”
蔡勳立即擋在劉磐面前,道:“你打了敗仗能逃回來,我蔡家子弟怎麽就不能回來了?”
“我經戰而歸,他投敵入城,豈能類比!?”
劉磐大怒,揮劍砍蔡勳,似乎打算殺他立威。
“快別打了!”
董和再次出面:“諸位都差不多,如今又同守一城,何必計較此事呢?”
劉磐一聽火氣蹭的躥了上來。
“誰與他差不多?”
“我才不想跟他同守一城!”蔡勳也爆了。
“不想守城,看來你也想投敵!”
劉磐一劍掃了過去,把蔡勳劈死。
血水噴出,淋了董和一頭。
“別……別打了……”
董和愣愣的說了一句,立在那,懵了。
見劉磐殺人,他部下的死忠份子紛紛往前擠來,一臉殺氣的盯著蔡瑁等人。
“將軍,不如趁現在下手,殺盡蔡瑁等人!”有人勸道。
劉磐也有這個打算。
徹底清掃蔡氏和投降派,總攬大權,先穩定內部,再抵擋冠軍侯。
但……劉磐有魄力,可惜魄力還沒到這一步。
劉表靠豪族起家,讓劉磐不經劉表同意,直接跟這群人翻臉,他還承受不起後果。
萬一殺了蔡瑁等人,控制不住局面,城內全散了,如何是好?
“罷!”
劉磐沒下手,蔡瑁等人滿心怒氣,也沒膽現在動手。
蔡家白死一個蔡勳,含恨壓了回去。
董和抹了抹血,又站出來繼續做好人,讓雙方暫且放下仇恨,先抵抗入侵,對錯日後再議。
他又宣布了一個好消息,來振興士氣:“益州援軍已入荊州境內,不久將至江陵城!”
兩個不敢互相翻臉的勢力,也正好借這台階下了。
益州來援軍,算是他們最近聽過唯一的好消息了。
經這麽一鬧,蔡瑁集團更不願意打了,劉磐只能眼睜睜看著周野大軍先渡江、再包圍,把江陵裹了個結結實實。
周野包圍之後,也不急著攻城,而是讓人在外面同樣堆起高樓來。
他也不派士兵叫罵,而是勸降。
荊州城內軍民恐懼,面對周野的好言相勸,不敢惡言相向,雙方都非常客氣。
城下大喊:“荊州唯剩一郡之地,勢難擋我大軍,趁早降之,軍民免於一難!”
城上則很含蓄的回道:“領主之俸、受主之命,天下人皆目視,不敢做背主之事。”
這話很好懂:我想投,但我沒借口,我也不是很好意思,我……我想矜持一下!
防守所依靠的除了城池險要,就是防守的人戰心堅決。
看到江陵城上這個動靜,周野大笑,道:“不要攻城,免得嚇壞了他們。”
他騎上馬,來到城門底下,高聲道:“冠軍侯在此,叫蔡瑁出來答話!”
城上眾人聽聞冠軍侯來了,都紛紛探頭來看這傳說中人如何模樣。
“果然威武不凡。”
“賣相也真好看,難怪風流名揚天下。”
“總說他喜歡搶人小媳婦,我看他長這模樣,不用搶小媳婦也跟著他跑啊。”
城上荊州軍交頭接耳,稱奇不已,一時竟忘了通報。
周野聲一沉,喝道:“蔡瑁何在!”
聲音一震,渾厚如鍾,蕩的眾人醒來,慌忙去報。
蔡瑁和劉磐恰在商議軍事,聽到消息立即往外走,卻被劉磐所阻:“冠軍侯氣勢非常人可比,你若壓不住他,只怕損了士氣。”
“他開口邀我,怎好不去?”蔡瑁道。
劉磐樂了,道:“雙方為死敵,還怕他生氣不成?”
“既不怕他,何懼見面?”蔡瑁懟道。
“好了好了,別吵了別吵了……”董和連忙來勸,道:“不要為敵自家生氣,大不了就不見了。”
“不,我還非見不可!”蔡瑁一瞪眼。
劉磐氣的一拍桌子:“那我也得去,防止你臨陣通敵!”
“劉磐小兒!”
“蔡瑁!”
兩人各自拔出劍來,照面就砍,又被雙雙隔住。
董和臉色大變:“快別打了!”
“二位皆是統軍都督,在此自相殘殺,單獨鬥毆,傳出去讓人笑話啊!”
“那就一起上!”蔡起怒道。
“怕你們怎地!”
劉磐身後劉豹也火了,雙方直接撞在了一塊。
刀劍亂劈,多人受傷,直到蔡家老爺子名士蔡諷趕來,才算把架勸住。
“我說了別打了,哎!”董和抹了抹臉上的血,一臉痛心。
蔡瑁收了劍,帶著怒氣往城樓而去。
“蔡瑁,別來無恙!”周野看到蔡瑁出來,笑道:“你關門擋本侯不說,架子也足夠大的,讓本侯一陣好等啊。”
蔡瑁一見周野,連忙收了臉上怒容,語氣緩和道:“冠軍侯錯怪,因被小人耽誤,才使來慢,恕罪!”
“無妨,你妹在我那,伺候的甚是周道,我也頗為滿意。”周野說道。
沒想到這煞星竟跟自己套了個近乎先,蔡瑁腰杆子都直了不少。
城內大族很多主降派,又怕在冠軍侯那搭不上話,躲不過一刀。
這句話對於蔡瑁而言,價值很高!
“那是小妹榮幸,也是蔡家榮幸!”蔡瑁道。
旁邊的人面面相覷……
大哥,你是守城的,他是攻城的啊!
再聊下去,你是不是還要磕頭行禮了?
周野輕輕點頭,道:“也正因如此,我持禮而來,憐惜城內百姓和軍士,未曾攻城。”
蔡瑁一抱拳:“多謝冠軍侯。”
劉磐本來走了,但實在壓不住心裡的氣,所以來到附近聽一聽。
一聽這話,哪裡還忍得住,帶著人往城樓上衝來。
“可本侯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不能終日耽誤在此,所以本侯過來,要問你一件事。”
“蔡瑁洗耳恭聽!”
“你開城投降,我看在你妹份上,可以讓你做個富家翁;但你要是不識時務,城破之時,那就只能請你做劍下鬼了。”
“蔡瑁,富家翁和劍下鬼,你要做哪個,給句明白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