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收服五溪蠻,對於周野而言,好處不止於此。
五溪蠻不是沒被征服過,他們曾多次臣服中原朝廷,但沒輸得這麽徹底過。
光武年,名將馬援就曾討伐五溪蠻,並且一戰成名。
馬援討伐五溪蠻從益陽為起點,終於壺頭,因年老體邁,最終為國捐軀,留下千古美談。
馬援死後,監軍宋均以光武帝名義對五溪蠻進行招降和撫愈,雙方達成了某種協議,五溪蠻臣服。
在此之後,地方官員也曾和五溪蠻多次開戰,互有勝敗。
但五溪蠻根本始終保全。
因為沒人打到這麽深過。
壺口還在沅陵上頭,而周野在沅陵南面很長一段距離中。
他是從零陵底部涉入,直抄入五溪蠻最腹地、地勢最險要之處。
在這種險要的情況下,依舊擊敗了五溪蠻,並且將五溪蠻的生力軍徹底一鍋端。
因為贏得徹底,所以周野可以毫無顧忌的在此發號施令。
五溪蠻人服不服的問題,周野不需要考慮:服最好,不服也沒用,拳頭頂在你腦門上。
他以沅水為界,沅水以北照舊為武陵,沅水以南改為武南郡。
武南郡不設太守,以武南侯為主,享中兩千石品秩,位比九卿,高於太守,沙摩柯領之。
其胡王稱號暫冠不取締,死後後代不再繼承,就此廢除。
也就是說,沙摩柯將是最後一個胡王。
武南郡以各水部族為界,分立八縣,縣主稱族侯,依舊由舞銀深等擔任,享有一定自治權力。
此外,出於部族特性,周野給舞銀深等人特別的品秩:比兩千石,次於太守,高於大縣縣令,遠高於小縣縣長。
(縣令縣長品秩差距很大,大縣縣令品秩千石,而最小的縣長只有三百石,中間差了:比四百石、四百石、比六百石、六百石、比千石、千石六級)
單族侯身份不領兵,每族中郎將一人,校尉一人;校尉由原族之人兼任,中郎將由周野指派。
因為臨時人事調動還來不及,周野暫時以各族侯自領校尉,讓他們帶領本部兵馬:跟在自己身邊!
周野當然不會讓他們帶著生力軍留守武南,否則自己辛苦一趟有何意義?
沙摩柯等人剔除傷員、死者之後,又挑選能戰蠻兵一萬二千人,將跟隨周野繼續出征。
周野要把這些人盯在眼皮子底下。
之後就是要打破山民和外界的界限,讓他們走出去,使這一帶徹底漢化。
但要完成這一步,必須徹底平定荊州。
周野整頓武南時,也讓沙摩柯等人挑選族內精銳來軍中接受教育。
沒辦法,山民之中,只有極少數人會漢字,就王平那個水平丟到五溪蠻中,都是大文豪級別。
為此,每天被諸葛亮龐統打擊的失去學習信心的王平同志,終於找回了“文學”上的自信。
接觸五溪蠻人之後,他突然覺得自己腦瓜子變利索了,簡直天才。
周野的大營,多出男男女女兩百來人。
要把政策推廣下去,單讓他們停留在認字層面還不夠。
首先高層得掌握,再就是獲得山民的認同。
拳頭很管用,可以讓人臣服,但拳頭沒法讓別人按照你的意思生活。
最高層如西晨、舞銀深等人,由郭嘉親自上課,教授文字,傳達政念。
收心的工作,則交給了諸葛亮貂蟬等人。
山民在某些方面還是比較淳樸的,肚子填飽之後,基本上就是載歌載舞了。
諸葛亮龐統皆擅音律,而貂蟬舞技更是天下一絕。
周野讓他們出馬,是想要在文化上讓這些山民心服口服。
一日,周野正在帳中畫圖,籌備著出擊武陵治所臨沅之路,忽然郭嘉捂著一個眼睛走了進來。
“主公……”郭嘉臉色有些不自然。
“嗯?”周野放下筆,笑問道:“奉孝,你捂著眼作甚?”
“出了點問題,我解決不了。”郭嘉有點尷尬。
周野將郭嘉的手挪了下來。
郭嘉的左眼被打了個烏青,看得周野一愣:“誰敢打你?”
“那兩個女人掐了起來,我想去阻止,被傷到了。”郭嘉無奈搖頭。
“其他人呢?”
“其他人也插不上手,都退了出來。”郭嘉搖頭更快。
“到底怎麽回事?帶路。”
原來,西晨記恨舞銀深把自己賣了,導致自己部族為此受損。
再加上兩人之間不對付,因上課時一點小事,直接就爆發了,在裡頭大打出手。
“我夾死你,你個賤娘們,故意出賣我!”
“我是承受不住才招的,不信回頭你自己試試!”
“你少說鬼話!你承受不住,為何要出賣我?”
“不出賣你,還出賣我自己嗎!?”
周野趕到的時候,屋子裡大罵不休,西晨滿是怨氣。
“主公。”
沙摩柯看到周野過來,連忙帶著眾人行禮,也是一籌莫展。
其他戚壯等人,則是面無表情地立著,有些看好戲的姿態:他們負責投降,周野能不能真正收服五溪蠻,關他們屁事?
“西晨既已投降,如何還不服?”周野問道。
“她對您服氣,只是想找舞銀深報仇罷了。”沙摩柯解釋道。
“那還是不夠服氣。”周野神色稍冷,抬步往裡走去,沙摩柯跟上一步,壓低了聲音:“主公,現在下手不得啊。”
“嗯?”
周野稍怔,隨後很快反應過來:沙摩柯是怕自己殺西晨。
現在確實不適合殺西晨
因為整個五溪蠻都已臣服,而且擺出了歸心學習的姿態,這時候周野動刀屠高層,會使得人心惶惶。
“你放心,不用動刀。”周野笑道。
沙摩柯面露難色,道:“西晨性格冰冷,不如舞銀深好打發啊。”
聽到這話,周野再次回頭,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他後面其他六個男族侯一眼。
他們都用飽含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似乎在告訴自己:女人不好對付,這個女人,尤其不好對付。
周野突然樂了,一甩袖子:“一個時辰,本侯能讓西晨乖乖跟在身邊,拿不出任何脾氣,你們信不信?”
七顆腦袋同時搖了起來。
“跟我動手,你們不行;跟我比對付女人,你們更不行。”
“睜開眼睛,看好了。”
周野大笑一聲,背著手走了進去。
“奉孝軍師……”沙摩柯以懷疑的目光看向郭嘉。
“吧嗒——退後百丈。”郭嘉吐了一口煙。
“為何?”眾人不解。
“這是規矩,防止偷師。”郭嘉帶頭往遠處走去。
沙摩柯愣了愣,隨後快步跟上:“軍師,這西晨脾氣確實不大好。希望你能勸住主公,別要她性命啊。”
“胡王你就放心吧。”郭嘉一笑:“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主公對付不了的女人。”
“我不信。”沙摩柯下意識搖頭。
“那是因為你不行。”
郭嘉歎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腰子,往遠處走去:“再退百丈!”
眾人將信將疑之間,周野推開了房門。
地上是撕碎的些許布片和甲胄。
桌上,兩個女人攪成一團。
各自用腿鎖住了對方的腦袋,一雙手亂抓。
入周野大營之前,兵器已經被繳了,各自只能用手招呼,再拿出女人看家本領:指甲、牙齒。
“賤人!”
西晨罵了一句,張開嘴,衝著舞銀深大腿就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