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肉疼的黃然

  向北失蹤多少日子了？雖然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再出現，不過根據他以前的表現，他八成還惦記著我身體裡的種子。一想起這個，我的心裡就不踏實。

  等孫胖子抱著龍卵去他自己的辦公室時，我也跟著一起進了他的辦公室。

  孫胖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先將龍卵放好，就打開電腦查看自己的帳戶，看林江郎和金瞎子的錢有沒有到帳。這個時候，我對他說道：“大聖，上次向北被廣仁打跑有一陣子了吧？我看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再殺回來了。到時他一定還衝我來，你說我是不是該找誰學兩手了，就算打不過也得能跑掉吧。”

  見自己的帳戶並沒有什麽錢款入帳，他有些泄氣地看了我一眼，眨巴幾下眼睛說道：“辣子，我給你分析一下，現在我們身邊，能收拾向北的估摸著就兩人，一個是老吳，另一個就是上善老和尚了。不是我說，我現在都沒鬧清楚上善老和尚他到底死沒死。先把他放到一邊，咱們首選老吳。選老吳的話，你有兩個辦法：第一，你整天守著老吳，就算借向北幾個豹子膽，他也不敢直接去找老吳的麻煩；不過真讓你二十四小時守著老吳，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消……”

  這個我想都沒想，直接對孫胖子說道：“ 大聖，你還是說第二個吧。”

  孫胖子嘿嘿一笑，接著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打了過去。沒一會兒，孫胖子就對電話說道：“一一啊！不是我說，今晚有空嗎？

  我和辣子想請你吃飯。那什麽，辣子在印度尼西亞給你帶了點特產回來，想讓你嘗嘗鮮。別客氣，都是當地的土特產，又不值幾個錢。對了，那個一一啊，你能聯系上你們家吳叔叔嗎？嗯嗯，他這幾年一直都挺照顧辣子的，辣子想連他一起請上。怕他不來，想讓你幫著請一下。歐了，歐了歐了……那就這麽說定了，晚上六點，還是帶你去過幾次的那家粵菜館子。對對，就是一直都是黃然結帳的那家。晚上六點，我現在去訂包間，一會兒告訴你包間的名字。”

  掛了邵一一的電話，孫胖子又給黃然打電話，說道：“老黃，晚上我和辣子請老吳吃飯，你有沒有興趣呀？”說到這裡時，孫胖子突然皺了皺眉，對電話那頭的黃然說道，“還能是哪個老吳？當然是我們敬愛的吳主任了！對對，就是你常去的那家館子。在那裡吃順口了，就不想去別家了。那說好了，晚上六點。我現在就去訂包間……這樣不好吧？我和辣子請客，怎麽好意思讓你去訂包間呢？行，你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還能說別的嗎？那就麻煩你了，不過話說回來，今晚上是我和辣子請客，你可千萬別搶著結帳啊……”

  客氣了幾句，孫胖子掛了電話，隨後笑嘻嘻地對我說道：“辣子，要請的人和請客的人，我都給你請到了。不是我說，哥們兒也只能幫你幫到這一步了，到時候怎麽說就看你自己的了……”

  下午我和孫胖子基本什麽正事都沒乾，先回了一趟黃然的家，孫胖子把龍卵藏到了他自己的房間裡。黃然家的客廳裡供著上善老和尚的即身佛，應該出不了什麽事情。龍卵藏好以後，我和孫胖子直接去了粵菜館子。

  我和孫胖子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半個小時，沒想到的是，黃然竟然比我們還早到。我們到的時候，發現整個包間都被重新布置過一遍，從上到下都換成了檔次更高的家什，放眼望去，不是金銀器就是玉器，雖然富麗堂皇的，卻沒有一點俗氣的感覺。

  見到我和孫胖子，黃然衝我們倆笑了一下，指著包間說道：“怎麽樣？我讓他們重新布置了一下，你們幫我看看，還有沒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這是請吳主任吃飯，可不能有一點馬虎的地方。”

  孫胖子原地轉了一圈，指著桌上的筷子說道：“都什麽年代了？

  誰還用象牙的？不是我說你，老黃，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你沒聽過嗎？像吳主任那樣的人物，你讓他把畜生的牙放進嘴裡，他一不痛快，小脾氣一上來，隨便說兩句就能把你噎死。”

  說到這裡，孫胖子拿起來桌上的象牙筷子，看了一眼，又說道：“都換成金的！既然已經這麽金光閃閃的了，那咱們就一金到底吧，這也能顯出你的誠意來。老黃，這家館子不會沒有金筷子吧？對面就是周大福，先買兩雙湊合著用用。”說話的同時，孫胖子已經將兩雙象牙筷子裝進了他的衣服內兜裡。

  “金筷子倒是有幾副，因為不知道吳主任的喜好，就沒有讓他們擺上。”孫胖子的做派，黃然就當是沒看見。跟孫胖子說完，老黃就去安排經理，找出五雙金筷子擺好。筷子剛剛擺上，包間的大門被領位小姐推開，讓進來一男一女兩個人，正是吳仁荻和邵一一。

  見這二位到了，我們三個一起迎了上去。孫胖子先笑嘻嘻地說道：“早就想請吳主任和一一妹子吃頓便飯了，一直沒有這個機會。

  今天你們能來，我們幾個真是三生有幸！”

  孫胖子說話的時候，吳仁荻已經不客氣地坐到了靠近門口的一把椅子上。本來孫胖子和黃然還想把吳仁荻請到主位上，還沒等這兩個胖子開口，吳仁荻已經翻著眼皮，用他特有的刻薄語調說道：“不是說請我吃飯嗎？怎麽改成喝西北風了？”

  吳仁荻這句話說出來，黃然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趕緊叫過經理，開始安排點菜。孫胖子還是嬉皮笑臉的，拉著我坐到了吳仁荻的身邊。這時，經理拿著菜譜走了過來，他先看了黃然一眼，在黃然的示意下，賠著笑臉把菜譜和酒水牌擺在了吳仁荻面前，說道：“各位老板，請點菜……”

  吳仁荻拿起菜譜，看都沒看直接扔在了桌子上，說道：“還點什麽？照著這一本上吧。”

  老吳這句話說出口，黃然臉上終於變了顏色。這家館子他是股東，又經常在這請客，他知道這本菜譜的分量。前面上百樣菜肴倒無所謂，後面酒水牌的價格就有些嚇人了！陳年的拉菲或者木桐就不說了，酒水單的最後面，還有幾種從沒被人點過，放到裡面撐門面用的名酒，這些加到一起，這頓飯的價格只怕會高到駭人聽聞的地步。就算請客請習慣了的黃胖子，這時腦門上也見了汗。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孫胖子替黃然做了主，他將菜譜和酒水牌一起遞給了經理，笑嘻嘻的就像是他請客一樣，理直氣壯地說道：“還愣著幹什麽？吩咐後廚準備吧？對了，把酒都開了，不著急喝，先給醒醒……”

  經理有些為難地看了黃然一眼，現在再說什麽也都晚了，黃然擺了擺手，示意經理下去準備。看孫、黃兩個胖子這麽下本，吳仁荻似笑非笑地挨個看了我們仨兒一眼，隨後說道：“說吧，把我叫出來，到底有什麽事情？”

  這時，孫胖子連連向我使眼色，示意我直接過去，跪地上猛磕頭就行了。但就在剛才吳仁荻掃我一眼時，我整個腦袋一下子一片空白，本來已經想好的動作和詞，現在都忘得乾乾淨淨。吳仁荻又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