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打鬥
  降塵煩也看出我們這邊單靠我一個人撐不了多久，他再次一口血噴到鋼鞭上，竟然不再被動格擋，每當短劍朝他飛過去時，他都是奮力一擊，將短劍遠遠地擊飛。將短劍擊飛後，降塵煩朝我們這邊快速跑過來，跑動的過程中，短劍再次向他飛去，他一邊跑，反手一下，又把短劍擊飛，一來一回，竟然絲毫沒有減緩奔跑的速度。

  降塵煩大踏步迫近，我們只能快速地向後退卻。就在這時，孫胖子突然向我喊了一句：“辣子，他抱著的蛋！打破它！”聽到孫胖子的話，我來不及多想，驅動罰劍攻擊降塵煩的頭部，同時又指揮罪劍向降塵煩抱著的那顆巨蛋刺去。

  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降塵煩手裡的鋼鞭一下就把罰劍擊飛，卻絲毫沒有阻截罪劍的意思。眼見罪劍就要把巨蛋刺破，降塵煩身子一扭，竟然用自己的胳膊擋住了罪劍。罪劍刺穿降塵煩胳膊的同時，鋼鞭掃了過來，又把罪劍擊飛。頓時，他的胳膊血流如注，像是骨頭也被罪劍傷到，手裡一軟，差點把抱在懷裡的巨蛋摔到地上。

  這到底是什麽蛋？降塵煩寧可自己挨劍，也要保護這顆巨蛋免受傷害——當下我看出來便宜，不再攻擊降塵煩的身體，驅動兩把短劍向他懷裡的巨蛋展開密集攻擊。接連幾次，降塵煩都用自己的身體把巨蛋護住，雖然每次都有鋼鞭替他解圍，但短劍也在降塵煩身上留下好幾道長長的傷口。

  我靈機一動，在攻擊降塵煩懷裡巨蛋的同時，順便把他身上穿著的楊梟的衣服一條一條割破削掉，沒多久，降塵煩身上只剩一個衣領加兩隻袖子，還算是楊梟的衣服。

  隨著衣服被我一劍劍削掉，楊梟衣服口袋裡的幾個小瓷瓶也一個個掉到地上摔破，裡面的藥丸散落了一地。降塵煩一隻手握著鋼鞭，另一隻手抱著巨蛋，兩隻手都有東西，我的兩把短劍又在不停地攻擊，一時之間，降塵煩根本抽不出空來撿地上的藥丸。

  降塵煩被逼得急了，索性把巨蛋放到了地上，咬牙惡狠狠地朝我們衝了過來，這是要跟我拚命了。我把短劍收了回來，讓孫胖子和楊梟先走，自己留下來和降塵煩拚命。狹路相逢勇者勝，我也豁出去了——他抽我幾鋼鞭，我就往他身上扎上幾劍。

  正當我和降塵煩對上時，困陣裡突然傳來一陣異響，轉瞬之間，原本應該“死”透了的赤眉從困陣裡衝了出來。還沒等我和降塵煩反應過來，它已經衝到那顆巨蛋旁邊，用身體護住巨蛋，接著身子一甩，巨牆一樣的身體朝我和降塵煩壓了過來。

  見狀，我轉身飛快跑進了羊腸小道，而降塵煩見到赤眉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想衝回去搶奪那顆巨蛋！他跑過去的速度自然比不上赤眉身體壓下來的速度，還沒跑到一半，就被赤眉壓倒在身體底下。

  降塵煩被壓住之後，掙扎了幾次，但都沒法從赤眉身體底下掙脫出來。又過了沒多久，他漸漸地沒了動靜。

  這時候，赤眉張開了嘴，輕輕地叼著那顆巨蛋，身子慢慢地朝困陣裡退去。就在這時，赤眉壓著降塵煩的那部分身體突然痙攣起來，痙攣的同時，大片鮮血從身下的地面流淌出來。沒一會兒，就見赤眉身上冒出了一個明晃晃的鞭頭，鋼鞭橫著一拉再一攪，畫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圓圈，登時畫出一個血紅的大窟窿。緊接著，降塵煩從這個血窟窿裡鑽了出來……

  巨大的痛楚讓赤眉無法承受，它慘叫了一聲，含在嘴裡的巨蛋也掉落到地上。好在巨蛋的殼夠硬，掉在地上也沒被摔破。赤眉見巨蛋無礙，馬上張開大嘴，朝降塵煩咬了過去。

  眼見這一口就要把降塵煩生吞掉，降塵煩舉著鋼鞭朝大蛇頭猛抽一下，“嘭”的一聲，蛇頭被鋼鞭抽到了一邊，赤眉的眼睛一閉，昏死在地上。降塵煩爬上了蛇頭，準備翻越過去，將那顆巨蛋撿回來。

  這時，孫胖子突然對我說道：“辣子，攔著這老王八蛋，別讓他過去！”這時的罪罰雙劍上已經沒有了那一層薄薄的劍芒，我的身子也越發沉重，胸口一陣鬱結，像是憋了一口鮮血馬上就要吐出來。

  聽了孫胖子的話，我勉力控制著雙劍朝降塵煩的後心扎了過去。

  罪罰雙劍飛到降塵煩身後時，他頭也沒回，將鋼鞭朝身後一甩，輕易就將兩把短劍擊飛。他的步伐沒有絲毫停頓，幾步走到了巨蛋旁邊，彎腰準備把巨蛋撿起來。

  就在這時，已經昏倒的赤眉突然睜開眼睛，它腦袋一甩，一頭將降塵煩頂出去老遠。隨後張嘴又將巨蛋含到嘴裡，脖子一仰，竟然將巨蛋咽進了肚子裡。降塵煩從地上起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當下他怒吼一聲，舉起鋼鞭朝赤眉的蛇頭猛抽過去，口中喊道：“你給我把它吐出來！”

  這一鞭又將赤眉的蛇頭打倒在地，這一下赤眉受傷極重，它的蛇信子吐在嘴巴外面，都沒有力氣縮回去。它現在唯一能做出來的動作，就是兩眼盯著降塵煩，嘴角微微一揚，做了一個“笑”的表情。

  見赤眉沒有把巨蛋吐出來的意思，降塵煩又連續十幾鋼鞭砸在赤眉的頭上，赤眉的瞳孔慢慢地開始放大，它竟然在這個時候死掉了！

  見赤眉死去，降塵煩仍不解恨，繼續在赤眉頭上猛砸幾下，接著又像發狂了一般大吼了幾聲，隨後扭頭看向我們，咬著牙說道：“要不是你們幾個出來攪局，這顆龍卵就是我的了！現在我要你們把龍卵賠給我！”

  說話的同時，降塵煩翻越過蛇身，舉著鋼鞭朝我們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撤吧！”孫胖子大喊了一聲，扭頭就朝身後的黃金溶洞跑去。

  這時候，我已經把雙劍收了回來，雖然雙劍已經沒有了劍芒，但是有楊梟在，我們兩個白頭髮對上降塵煩，抽冷子捅他幾劍也不是不可能的。不知道為什麽，見到赤眉拚死保護巨蛋，以及它臨死前朝降塵煩蔑視的一“笑”，我心裡湧起一股酸楚，對赤眉生出了強烈的同情與尊敬。這時見降塵煩朝我們走過來，心裡面一陣發狠，下定決心要捅了他，用他給赤眉陪葬。

  正當降塵煩朝我們走來時，赤眉原本已經渾濁放大的瞳孔突然又變得明亮起來。它輕輕地探起了蛇頭，趁降塵煩的注意力都在我們身上時，突然張開大嘴，閃電般朝降塵煩咬了下去。

  降塵煩手裡的鋼鞭比他先一步反應過來，牽扯著降塵煩反手向赤眉的頭部砸去。

  赤眉完全沒有任何閃避的意思，生受了這一鋼鞭，鼻子附近被打得皮開肉綻。蛇頭只是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向前，一口將降塵煩的半個身子咬住，接著嘴巴閉攏，死命一咬，頓時鮮血噴濺。降塵煩的身子被赤眉狠狠咬成兩截，一截留在赤眉的嘴巴裡，另一截從赤眉嘴邊摔落，掉到了地上。

  隨後赤眉又將降塵煩的半個身子吐了出來，同時被吐出來的，還有剛才被它吞下的那顆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