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雨果的請求

  “哦，出事了？”孫胖子不緊不慢地說道，“雨果主任，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可是親眼看見那個惡魔被砍成三段的。你這種真行家都看不出來惡魔是假死，我這假行家就更看不出來了。不是我說，你們那可是教會啊！不是神父就是主教的，對付一個剛死過一次的惡魔不是手到擒來嗎？”

  “如果能對付它的話，我還需要給你打電話嗎……”雨果說話的時候，他的電話裡不斷地傳過來多人背誦拉丁文咒語的聲音，中途雨果還短暫中斷了和孫胖子的通話，他用英文對同伴喊叫著什麽，場面亂七八糟的，就像是在打仗一樣。

  十幾秒鍾後，雨果再開口時語氣已經有些淒涼、悲壯了：“孫，我的法陣頂不了多少時間了，如果你們再不來的話，今天將會是你們見到我的最後一天。”

  孫胖子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他對電話另一頭的雨果說道：“雨果主任，不是我說，你也知道二楊出場費是很貴的，更別說是老吳……”

  他的話還沒說完，雨果已經破了音的聲音喊道：“別他媽的廢話了！一億！就在過年之前你們來找我的那間教堂。半個小時內你們到不了的話，這一億你就下來找我要吧！”說完，雨果已經掛了電話。

  “你直接說一億，我現在已經出門了。”孫胖子一邊說話，一邊分別給二楊打電話。看來他們之間早有默契，孫胖子沒有廢話，直接將教堂的地址告訴了二楊。掛了電話之後，“松島介一郎”突然對孫胖子說道：“剛才我好像聽到艾什瑪了，是不死惡魔艾什瑪嗎？”

  孫胖子愣了一下，接著笑眯眯地問道：“連你都知道，這個惡魔那麽有名嗎？”

  “松島介一郎”看著孫胖子說道：“有名也談不上，幾十年前福島神社接待過一個英國的傳教士。說到東西方惡魔的時候，那個傳教士提起過這個不死惡魔艾什瑪，說他在中世紀時還有過一個名字叫狐狸艾什瑪，他用詐死的方法欺騙過很多有名的驅魔人和大神父。當人們以為他死了放松警惕時，艾什瑪又突然複生了，他在詐死時會積蓄力量，等複生再出手時，比詐死之前要強大得多，看來你的朋友也受到了欺騙。”

  孫胖子眨巴幾下眼睛，笑了一下說道：“幸好是他受到了欺騙，要不然還真夠頭疼的……”

  半個小時後，我和孫胖子到了雨果說的那間教堂，從教堂外面看不出絲毫異常的跡象，教堂門口還站著幾個上了年紀的牧師，看樣子他們的職責應該是阻止無關的人在此時進入教堂。

  其中有一個牧師是見過我和孫胖子的，這名牧師見到我和孫胖子，趕緊上前急急地說道：“有兩個白頭髮的十分鍾之前已經進去了，兩分鍾之前教堂裡響起過幾次爆炸聲，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

  等我和孫胖子進到教堂裡面，正看見雨果還有另外幾名神父站在離門口不遠的位置。在教堂中心，二楊和復活的紅發惡魔呈“品”

  字形的方位站著，這時二楊身上都帶了傷，紅發惡魔的身上雖然見不到傷痕，但也是氣喘籲籲的樣子。看來我們進來之前，三方已經有過一番惡鬥，似乎和下午在民調局地下五層時正相反，這次是二楊吃了虧。

  趁三方都沒出手，孫胖子向雨果詢問了惡魔複生的經過。其實雨果是知道“狐狸艾什瑪”這個綽號的，但當他看到身體被剁成三截的艾什瑪，還是存了僥幸的心理，再加上有孫胖子搗亂，一再說西門鏈他們就要趕來帶走惡魔的屍體，雨果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一門心思都放在怎麽將惡魔的屍體弄到教會，關於艾什瑪復活的事就顧不上了。

  將艾什瑪的屍體運回教堂之後，按程序還要再做一次驅魔的儀式，也多虧有這道程序，當他們將屍塊從屍袋裡倒出來時，才驚異地發現斷成三截的艾什瑪重新連成了一體，雖然看著還有點兒血肉模糊的，明顯已有復活的跡象。

  眾人先嘗試用刀砍斧剁，然而全無效果。眼看艾什瑪的創口慢慢複原，雨果一眾人也有些慌了，他們迅速分成兩組人，雨果和幾位神父擺下中世紀教廷驅魔法陣，將艾什瑪放到法陣正中間，幾位神父一起誦念《聖經》驅動法陣，希望以此延緩惡魔複生的時間。其他低級的神職人員在教堂後院架起了柴火堆，準備等柴火堆燒旺，再試試看能不能用烈火把艾什瑪燒死。

  沒想到的是，後院的柴火堆還沒架起來，艾什瑪就已經複生。他搖搖晃晃想要站起來時，才發現自己正處於法陣之中，不過這驅魔法陣對他起不到太大作用，千鈞一發之際，二楊趕了過來，才改變了整座教堂被屠戮的命運。

  這次再動手，二楊完全處於下風。要不是雨果在外圍時不時干擾一下艾什瑪，緩解了二楊的部分壓力，現在二楊身上的傷絕不會只有這麽一些。眼見情勢與預想的差別巨大，孫胖子深吸了口氣，隨後掏出手機，先翻出邵一一的電話號碼，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換成了吳仁荻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見我和孫胖子也到了，紅發惡魔突然變得更加狂躁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複生的原因，他現在好像失去了語言的能力，只是一個勁兒地狂叫，好像馬上就要衝過來似的。

  我拔出了兩把短劍，走到二楊之間的位置，對他倆說道：“不好下手嗎？”

  楊梟盯著紅發惡魔，嘴裡對我說道：“和傍晚比就像換了個人一樣，要不是他腳下的驅魔法陣限制了他的速度，現在我和楊軍可能已經趴下了。”

  我們交談的時候，紅發惡魔沒有要趁機攻過來的意思，他只是看著我不停地冷笑。和傍晚的時候相比，紅發惡魔除了身上那兩道傷口還沒有完全合上，其他看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同。

  見紅發惡魔依然氣喘籲籲的樣子，我準備先下手為強，也沒跟二楊暗示，先將罪劍朝他的咽喉甩了出去。在罪劍出手的同時，我手中的罰劍已經催出劍芒，揮舞著罰劍的劍芒，我朝紅發惡魔衝了過去。

  罪劍沒有懸念地刺穿了紅發惡魔的咽喉，從咽喉進去，從脖子後面飛出，但這時紅發惡魔的身體就像是爛泥一樣，被罪劍刺穿的地方馬上就被周圍的血肉擠滿，連一滴鮮血都沒有流出來。

  罪劍穿過紅發惡魔咽喉的同時，罰劍的劍芒也已經到了。仿佛熱刀切黃油一般，將紅發惡魔的腦袋再次切了下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沒有頭的紅發惡魔直接向我衝了過來，伸出他那好像枯枝一樣的手，朝我的腦袋抓了過來。

  看這一下的力道，如果被他抓到，估計紅發惡魔的手指甲會從我的後腦杓冒出來。罪劍已經離手，再用罰劍阻擋也來不及，眼看我就要挨上這一下時，腰間突然一緊，楊梟的繩鏢已經纏在我的腰間，他猛地一下硬生生將我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