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黃然的晚輩

  我幫著雨果將惡魔的屍體運送到民調局的門口，已經有一輛麵包車等在這裡了。將屍體裝進了車裡，看著雨果離開之後我才有機會向郝家兄弟倆問道：“郝頭，咱大哥這不才醒過來嗎，怎麽又要去泰國了？”

  郝正義笑了一下，說道：“也不算快了，幾年前我曾做過泰王的宗教顧問，我剛從無邊冥界回來時，泰國王室就找到了我，想讓我回去繼續給他做宗教顧問。只是那時我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連自己都顧不了，就更別說給別人做顧問了。今天你們剛走不久，泰王那邊就打電話過來，詢問我現在的狀況。民調局沒有了，我在這裡也沒有什麽意思，與其這樣，還不如換個環境，說不定能更好一點兒。”

  郝正義說完，孫胖子笑嘻嘻地對郝家兄弟說道：“不是我說，換個環境也好。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我這邊有事要幫忙的話，你們二位可一定要回來幫我一把……”

  孫胖子話還沒有說完，郝文明就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廢話！
  我們哥兒倆姓郝不姓吳，你有事我們不回來還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出事呀？”

  這話說得孫胖子嘿嘿直樂，隨後他又說道：“郝頭，你先去泰國打個前站，等過段時間，我和辣子閑了就去泰國找你們玩個十天半月的。有什麽好吃好玩的，先幫我們打探好。先說明白，太健康的不適合我。”

  我們又閑聊了幾句，一輛掛著泰國大使館牌照的汽車開了過來，停在民調局的大門口。副駕駛上跳下來了一個黑瘦的東南亞人，這人見到了郝正義，雙手合十朝郝正義鞠了一躬，說道：“薩瓦迪卡……”

  郝正義對來人客氣了幾句，便和郝文明一起上了泰國大使館的車。就在車子啟動之前，郝正義突然降下了車窗，對孫胖子說道：“如果叫不動吳仁荻的話，下半場戲一定要帶著楊梟和楊軍，艾什瑪應該不是剛才那麽簡單……”

  孫胖子嘿嘿笑著，點頭說道：“就知道瞞不過郝大哥你……”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郝文明的腦袋也從車窗伸了出來，衝孫胖子喊道：“你這輩兒怎麽叫的？不是我說，你得叫大爺……”

  看著郝家兄弟乘坐的汽車駛遠，我瞅了一眼孫胖子，問道：“大聖，什麽還有下半場？你又在玩什麽貓膩兒？”

  孫胖子衝我齜牙一笑，說道：“現在還不能說，說早就不靈了。

  辣子，明天晚上，你就等著看好戲吧。說不定張結巴給我拉下的那點兒饑荒，這次就有著落了。”說完，孫胖子又是幾聲得意的賊笑。

  我知道孫胖子的脾氣，看他這樣子是怎麽都不會再透露半點兒了，於是我也懶得多問，反正無非就是兩種結果，一是孫胖子忍不住主動告訴我；二是到時間了他帶我去看那下半場的演出。

  瞧著孫胖子笑嘻嘻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來：“對了，大官人他們這就走了，怎麽沒留下來幾個人勘察一下事發現場？這不像是他們的作風啊。”

  孫胖子哈哈一笑，說道：“那是他們的那位大老板不待見我，怕他們待久了再被我訛了錢。不說他們的事了。辣子，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回去找老黃聊聊吧。”

  從民調局的老樓出來，外面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這時再回公司也沒什麽意思了，我和孫胖子開著車，準備直接回黃然的家。車子剛發動，孫胖子突然一咧嘴，對我說道：“壞了，今天輪到我做飯了。上次我忘了，老黃給了一晚上的臉色看，這回我又忘了，八成是要被攆出門了。”

  好在現在還不算太晚，孫胖子跟相熟的館子打了電話，點了幾個菜讓他們準備著，等我們過去拿了菜再趕回黃然家，不管是做還是買的，先把這頓晚飯對付了再說。

  還是孫胖子的運氣好，就在我們開車朝餐館駛去時，孫胖子接到了黃然的電話。黃然在電話裡說有一個晚輩從台灣過來，他要去機場接一下，所以就不回家吃晚飯了。孫胖子聽了馬上“哀怨”地說道：“老黃啊，不是我說你，不回來吃飯你怎麽不早點兒通知一下呀？你知道為了這頓晚飯我準備了多長時間嗎？本來還打算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現在倒好，說不回來就不回來了。算了，不說了，我也沒有心思做了，去外面買點兒什麽吃吧。”說完，也不理會黃然的解釋，直接就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孫胖子先是控制不住地一陣狂笑，隨後點上一根香煙，抽了一口之後，笑嘻嘻地對我說道：“辣子，看見沒有，老天爺都是幫我的，本來還打算硬著頭皮等挨罵的，現在反過來還能罵老黃一頓。不過話說回來，老黃家來的是什麽晚輩，還能讓老黃親自去機場接，這孩子看來大有來頭啊。”

  見孫胖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我也跟著笑了一下，隨後說道：“大聖，你也不要客氣，老天爺一直都是站在你這邊的。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老天爺家的親戚，特意放你下來玩兩年。看你這一身的外掛，腦袋瓜就不用說了，就說你這運氣，我就沒聽說過還有第二個像你這麽好運氣的人……”

  孫胖子看了我一眼，眨巴幾下眼睛說道：“辣子，不是我說，你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用我這運氣加上我的腦袋瓜，再加上我所有的人脈資源，就和你換一樣東西，別的我不要，就換你這白頭髮，你換嗎？”

  我打了個哈哈，算是把孫胖子的這個問題混過去了。到館子將已經打包好的菜品取了，沒過多久，我和孫胖子回到了黃然的家。除了老黃去機場接人以外，吳連環和“松島介一郎”已經饑腸轆轆地等待多時了。

  吃飯的時候，孫胖子問起老黃來了什麽晚輩，還需要他親自去機場接機。我們這幾人之中，就數吳連環搜羅小道消息的能力最強，孫胖子的話音剛落，他馬上接口說道：“這事我還真知道，黃會長接電話時我就在他身邊，聽他說話的內容好像是之前在台灣認的一個乾兒子，過來投奔他。”

  “乾兒子？”孫胖子眯著他的小眼睛笑了一下，說道，“不是我說，老吳，你是不是聽錯了，是乾女兒才對。”

  吳連環也跟著孫胖子略帶猥瑣地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您還別說，聽黃會長說話的口氣，或者真是乾閨女來投奔他也說不定。”

  孫胖子還想趁黃然不在，繼續調笑老黃幾句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孫胖子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笑眯眯地接通了電話，說道：“雨果大神父啊，不是我說，這大半夜的你們就要給我送支票……”

  孫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雨果在電話裡氣急敗壞地吼道：“支票？紙錢你要不要？姓孫的，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艾什瑪晚上還會復活的！快點兒叫上吳和二楊來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