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目的地

  雨果回看了孫胖子一眼，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說不好，根據當時的記錄，那個黃銅箱被運到了天津，應該是埋在了天津某座教堂的地下，但當時的有關記錄，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孫胖子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雨果，說道：“大神父，埋在哪裡你不知道，但黃銅箱裡裝著的是什麽惡魔，你不會不知道吧？”

  聽到孫胖子的這個問題，雨果的表情變得有些局促起來，他猶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說道：“具體是什麽我也不敢肯定，不過那個時間段發生過一系列的事情，把這些事情串到一起，也許就知道是什麽了。”

  “大神父，有什麽話你直接說不好嗎？”孫胖子有些糾結地看著雨果，說道，“不是我說，你們家的事情，我怎麽可能知道？”

  雨果看了孫胖子一眼，他現在已經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他苦笑了一聲，說道：“在瓦爾德澤伯爵成為歐洲聯合部隊總司令的前一年，羅馬教廷得到報告，在那不勒斯城郊區的某座教堂發現強大的邪靈出沒。教廷派員調查得知，這座教堂裡竟供奉著惡魔艾什瑪的邪靈，一名紅衣主教加上一百多名擁有豐富驅魔經驗的大神父，才聯手將艾什瑪的邪靈封印在一個由黃銅打造的容器內。他們將這個黃銅容器安放在意大利北部山區的一座修道院內，但過了沒多久，這座修道院便發現各種邪靈出沒的跡象，這些邪靈驅趕不絕，上一批還沒淨化完，下一批邪靈又出現了。

  “這種情況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這些邪靈顯然是被什麽東西吸引過來的，答案很明顯，除了剛被安置到修道院裡黃銅容器封印的惡魔以外，就再沒有別的什麽東西能這麽吸引邪靈了。後來，教廷被迫將黃銅容器更換了幾座修道院或者是教堂，但是每次更換地點後不久，又陸續不斷地有邪靈追蹤而來。

  “就這樣，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也沒能找到一個存放黃銅容器的理想存放地點，還造成了大量神職人員的傷亡，損失慘重。這之後，慢慢地，教廷內部冒出了一個提議，也不知道是誰首先提出來的，提議的內容是將這個禁錮著惡魔邪靈的黃銅容器運送至異教徒國家，用這個辦法來解除教廷一年多來的大難題。不過，根據教廷的記錄，這個提議被嚴厲駁斥了，並被禁止在任何時候被任何人再度提出……”

  孫胖子實在是受不了，截住了雨果的話，他搶先說道：“不是我說，嘴巴上說絕不禍害別人，實際早偷偷摸摸去禍害了吧！這種事我絕對相信你們能做得出來。”

  雨果尷尬地笑了一下，也不回嘴，任由孫胖子痛罵了一通，才繼續說道：“那幾位傳教士將黃銅箱埋在了天津一座教堂的地下，過了一段時間，教廷再派人去檢查時，發現黃銅箱還在，但箱子已經被打開，裡面的惡魔邪靈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教廷因此還特地遣出特使詢問了當年運送黃銅箱的一位傳教士，根據他留下來的話，當時他們幾個完全是按照教會的固定程序，將黃銅箱深埋在地底下的。這些年也沒有發生過地震之類的情況，他也弄不明白為什麽黃銅箱會被打開。”

  等雨果說完，孫胖子的火氣也消了不少，臉上又恢復了他招牌式的笑容。他看了雨果一眼，準備再說幾句時，突然聽到身後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大聖，有那兩個人的下落了！”

  說話的是西門鏈，剛才雨果給孫胖子講述一百多年前的故事時，西門大官人聯系了交通局，將事發後教堂周圍的監控攝像頭全部調取勘查，很快就發現了剛才在視頻裡出現的一老一少。

  兩個人一路往西走，好在他們行走的路線人流量都不大，現在西門鏈已經安排了人尾隨監視，看看這二人到底要去哪裡。

  西門鏈說話的同時，將手裡的地圖打開，指著其中一個點說道：“五分鍾之前，他們二人出現在這個位置，沿著他們的路線一直往下看，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現在還搞不清楚他們的目的地在哪兒，剛剛鬧出這麽大的事情，不找個地方藏起來，還大搖大擺地招搖過市，到底怎麽想的？”

  “沒什麽特別的地方？”孫胖子眯著眼睛看地圖，看了片刻，孫胖子伸手點在二人出現的位置，手指慢慢移動，最後停在了二人前方差不多十公裡的位置上，抬頭看了西門鏈一眼，說道，“這兩人的目標是民調局的老樓！”

  西門鏈看著孫胖子指的位置，愣了一下，說道：“他們去民調局做什麽？不可能，大聖，你是不是想多了？”

  孫胖子沒有馬上回答，他不停地眨著眼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事情。停頓了片刻，孫胖子突然掏出了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打了出去。電話接通之後，孫胖子對電話說道：“郝頭，你和咱大哥在家裡沒出去吧？好，你聽我說，過一會兒你們附近不管出什麽事情，你和咱大哥都別出來，具體的事情現在說不清楚，你只要記住了，天塌下來有吳仁荻頂著，別的都不叫事兒。”

  掛了電話，孫胖子又回頭看著西門鏈，說道：“大官人，那兩人的身份查出來了沒有？不是我說，你可別告訴我，你們現在還沒查出來他們是幹什麽的。”

  西門鏈有些尷尬地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正在查，不過可能還需要一點兒時間。大聖，你確定那兩人的目標是民調局老樓？”

  “我們打個賭吧。”孫胖子笑眯眯地說道，“大官人，我和辣子現在去老樓等他們，如果在老樓沒有碰到他們的話，這次請二楊和老吳的費用分文不取，就算我請客了。要是我命好，在老樓碰到他們的話，也不用你們給雙份費用，哥們兒我在外面有點兒欠債，你們幫我還上就好了。”

  “和你打賭太吃虧了。”西門鏈沒往坑裡跳，他一邊掏出手機撥號碼，一邊對孫胖子說道，“難得我們老板大方一次，二楊和老吳的錢一分不會少——領導，有件事情向您匯報一下。”話說到一半，西門鏈的電話已經接通，他拿著電話走向僻靜處，繼續向他的領導匯報著工作。

  西門鏈走開以後，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他也掏出手機，給二楊打了電話，把集合的地點改成了民調局的老樓。掛了電話之後，他拉著我和雨果上了車，在去往民調局的路上，孫胖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又撥了一個號碼打了過去，電話接通之後，孫胖子縮著脖子對電話說道：“吳主任，好久沒見了，您吃了嗎——是，是，我該說就說，該放就放，那什麽，有件小事和您說一下，民調局的老樓等一會兒可能有點兒麻煩……”

  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在民調局老樓門前下車，三個白頭髮的男人已經在樓裡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