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吳仁荻的難題
  不只是向北，就連廣仁和火山師徒也已經不知去向。歸不歸和任叁帶著他們的外國徒弟們暫時留守這裡，重新修複陵寢裡面的機關。

  我和孫胖子準備離開的時候，吳仁荻突然出現，將孫胖子叫到了一邊。兩個人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說到最後的時候，孫胖子的臉色突然糾結了起來，他向後退了一步，瞪著小眼睛對吳仁荻說道：“等一下，這件事從頭到尾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憑什麽要我去辦？”

  “就憑是我說的……”吳仁荻看了孫胖子一眼，用他那特有的刻薄語調慢悠悠地繼續說道，“當然，你也可以不去，你們再遇到什麽危險的時候，你猜我到了會怎麽辦？及時出手救下你們，晚點出手替你們報仇——想要及時一點還是晚一點，你自己挑吧。”

  孫胖子愁眉苦臉地歎了口氣，隨後抬起頭來，看著吳仁荻說道：“吳主任，我豁出去這張胖臉不要了，這事就照你說的辦。不過話說回來，以後我們要有什麽事情求你……”說到這裡，孫胖子故意停住了嘴巴，眼巴巴地看著吳仁荻，想等他表態再接著往下說話。

  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歸不歸拿著一個非金非玉的小匣子走到了吳仁荻的身邊。歸不歸的身子背對著孫胖子，將手裡的匣子打開，讓吳仁荻看了一眼，隨後也不顧身後一直翻白眼兒的孫胖子，對吳仁荻說道：“這是在丘武真的衣冠塚裡面找到的。按這大小來看，那件東西應該就在這裡面。但現在匣子空了，不是廣仁他們，就是向北拿走了。”

  吳仁荻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歸不歸手裡面的空匣子，無所謂地說道：“他們拿了又怎麽樣？想對付我的話也不用那麽麻煩，找個人抱捆炸藥衝過來，就怕沒人有那個膽子。”

  本來孫胖子十分不爽歸不歸忽然插話壞了他的好事，但等聽了歸不歸的話之後，馬上又來了精神，豎著耳朵聽吳仁荻說完。他也不管歸不歸正在等吳仁荻回話，主動改了話題，向吳仁荻打聽道：“吳主任，不是我說，說得這麽熱鬧，匣子裡面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的事情別亂打聽。”沒等吳仁荻說話，歸不歸替吳仁荻回答道，“知道你最近要忙，先把你的事情辦好。對了，我也有一家公司，負責處理北美和歐洲的非科學類事務。如果以後需要合作的話，我會讓人給你打個折扣。”

  這話說得孫胖子一愣，這個老家夥怎麽會知道重啟民調局的事情？不過孫胖子就是孫胖子，瞬間就反應了過來，衝歸不歸嘿嘿一笑，說道：“親叔，幫個忙的事，還什麽折扣不折扣的。不是我說，大家都是親戚，我給您和任三叔一個涉外辦事處正副主任的職位，外面的事情您給我辦了就得了。這樣一來，您、任三叔和吳主任又能三位一體，像以前那樣多好。”

  這次沒等歸不歸回答，吳仁荻先挑了挑眉毛，抬起眼皮看著孫胖子說道：“誰說我會去你那裡的？”

  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吳仁荻，有些為難地說道：“現在人手不夠，以前那幾位主任死的死走的走，現在真湊不齊六個人了。您要是不來幫忙的話，我只有在眼下這幾個人裡面找人當主任了。比如說楊梟楊主任、楊軍楊主任，還有邵一一邵主任。還真別說，邵主任聽起來還真像那麽回事。”

  孫胖子說到邵主任的時候，吳仁荻的臉色就沉了下來。要不是看在還有事情需要孫胖子做的分兒上，可能直接就動手料理他了。最後吳仁荻深吸了口氣，對孫胖子說道：“當年我跟高亮的協議是，他在民調局一天，我就做一天的主任。現在我跟你定個協議，民調局重啟之後，只要你活著一天，我仍舊做一天的主任，這樣可以了吧？”

  “當然可以，實在太可以了。”這時孫胖子樂得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直線，他還沒來得及繼續對吳仁荻奉承幾句，吳仁荻已經轉身走開了。歸不歸看著孫胖子嘿嘿笑了一聲，也跟在吳仁荻後面走了過去，走了沒有幾步，歸不歸回頭看了孫胖子一眼，笑眯眯地說道：“親侄兒，後面這幾年你可要好好活著啊。”

  看著吳仁荻和歸不歸遠去的背影，孫胖子好像明白了什麽，走到我身邊，對我說道：“辣子，老家夥這話裡的意思不對啊，不是我說，你說老吳會不會為了早一天脫離苦海，直接或者間接弄死我？”

  我看了一眼正在胡思亂想的孫胖子，說道：“大聖，你就認命吧……”

  從陵寢裡面出來之後，我和孫胖子找到了歸不歸留在上面看車的負責人，編了一個理由，就說歸不歸有事情讓我們去辦。由他開車送我們去機場，然後又蹭歸不歸的私人飛機回到了首都。

  在飛機上的時候，我就問了孫胖子，剛才吳仁荻有什麽事找他。

  但孫胖子裝瘋賣傻地將話題岔了過去，他不打算說，我隻好作罷，反正等到事情過後，孫胖子還是會說出來的。

  剛剛下了飛機，孫胖子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他接電話的時候，我瞅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上面就倆字——老鄭。

  接通了電話，孫胖子笑嘻嘻地對電話另一頭的老鄭說道：“不是我說，你是不是算準了，我這邊飛機一落地，你的電話就打來——你說什麽？你就在機場？安秘書也一起來了？哪兒呢？停機坪……開車過來了……”

  這個時候，就見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開車的正是那個神通廣大的“老鄭”。車後座坐了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應該就是老鄭在電話裡說到的安秘書了。車子開到我和孫胖子近前的時候停住，老鄭將車門打開，衝我們倆說道：“上車說吧，我們家老板的飛機在十五分鍾之後降落，讓他看見我這麽吃裡爬外，我這飯碗就算砸了。”

  “砸了就砸了！”安秘書笑盈盈地看著老鄭，說道，“早就跟你說別在那裡混了，寫份調職申請上來，我再幫你聯系聯系，依著你的本事，就應該在更重要的崗位上發揮更大的作用。”

  安秘書說話的時候，我和孫胖子上了這輛轎車。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孫胖子坐在安秘書的身邊，嬉皮笑臉地對他說道：“那也算上我一個吧，不是我說，我從小的願望就是登上更大的舞台，為更多的人民群眾謀幸福……”

  “你還是先把你的老本行乾好吧。”安秘書笑著看了孫胖子一眼，繼續說道，“這次我是過來傳個話，上次老鄭和你說的事情考慮得怎麽樣了？如果可以的話，三個月之內，這個新單位就要成立起來。有困難的話你盡管提，在我的范圍之內我替你處理，在我的范圍之外，我可以向首長匯報找人給你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