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草木皆兵
  孫胖子回頭衝我一笑，說道：“你不覺得這哥們兒挺有意思的嗎？不是我說，辣子，你見過會砌牆的‘半仙’嗎？”

  “先別管他會不會砌牆了。”我看了孫胖子一眼，說道，“剛才這個卜慶晟砍了老楊一刀。就老楊那小心眼，你信不信，你第一天把他弄進公司，老楊第二天就敢弄死他。”

  孫胖子聽了之後哈哈笑了一陣，隨後對我說道：“你也太小看老楊了，和你打個賭，這次老楊非但不會弄死他，而且還會便宜這小子。咱們賭一個月的工資，怎麽樣？”

  現在的我已經不像幾年前那樣在乎錢了，有了蕭和尚給我的家底，夠我比較奢侈地過幾輩子了。別說是一個月的工資，就算是一年的工資我也不太在意。正當我準備答應孫胖子的時候，孫胖子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電話接通之後，孫胖子對電話那一頭的人說道：“大官人，不是我說，你的鼻子怎麽那麽靈？我這邊的事情剛剛結束，你的電話就到了。要不是和你熟了的話，我還以為你在這裡面也摻和了一腳呢！嗯，你不是在監控裡面都看到了嗎？”

  說話的時候，孫胖子原地轉了一圈，隨後對著樓頂上的一個攝像頭招了招手，嘴裡繼續說道：“以你那裡的角度來看，我是不是瘦了一點？”說到這裡，孫胖子頓了一下。電話裡面的西門鏈不知道說了什麽惹到了他，孫胖子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剛才你不是都看見了嗎？就看見我們跟著空氣打了？嗯，你猜對了，是‘向北’，也算他本人之一吧。放心，正主現在還在西安。有歸不歸和任叁看著，他不可能穿越到這裡來。好了，廢話我也不多說了，這邊的事情已經完了，你讓手下過來擦屁股吧。”

  孫胖子這邊剛剛掛了電話，那邊卜慶晟就提著一個碩大的紅白藍三色袋子從樓裡面走了出來。孫胖子已經上了旅行車，將車子發動起來之後，載著我和卜慶晟直接去了當地的一家醫院。

  在急救病房裡面，我們見到了頭髮花白的金瞎子。剛才那六枚銅錢從他手中掉落的時候，金瞎子就好像是老了十幾歲一樣，現在躺在病床上仍舊昏迷不醒。聽孟靈嫣說，剛到醫院的時候，金瞎子還清醒了一段時間。不過他給自己算了一卦之後，一口血噴出來，當場就暈倒了。幸好是在醫院裡，經過緊急搶救才算保住了性命。聽在場的醫生說，金瞎子現在多處器官衰竭，能不能過了這一關，還在兩說之間。

  打聽完金瞎子的現狀之後，孫胖子悄悄地將孟靈嫣拉到了一邊，對她說道：“大妹子，老金給自己算的卦上怎麽說的？不就是少了十年的命嗎？之前老金說他還有二十多年的命，減去十年還有十多年，你好好勸勸他，沒什麽大不了的。”

  “要是這麽簡單就好了。”孟靈嫣用一口帶著廣東白話腔的普通話，再次說道，“現在不光是減了十年壽命的問題，他的後半生怕是要在病床上過了。就是算出來這個，他才氣急攻心暈倒的。”

  孫胖子正要安慰幾句的時候，病房的大門突然打開，楊軍護著邵一一已經到了。經過了剛才向北分身的事情，孫胖子不放心邵一一待在酒店，索性讓楊軍把她也帶了過來。楊軍過來的時候還帶來一個消息器，楊梟就在他們的身後，不過要晚點才能過來。

  看了眼一直昏迷不醒的金瞎子，楊軍將孫胖子拉到了一邊，仔細詢問了剛才的事發經過。隨後，他的眉毛擰得快要變成一個疙瘩了。

  見孟靈嫣和卜慶晟這兩個外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們身上，他才低聲地對孫胖子說道：“向北既然能劫持邵一一要挾吳勉，他也能用還在海上漂蕩的主人來要挾我，甚至還會拿楊梟的小媳婦來要挾他。孫德勝，和你交一個實底，如果真遇上那樣的情況，我和楊梟都要為他所用。雖然我們倆不能把吳勉怎麽樣，但要對付你或者暗算沈辣，還是輕而易舉的。”

  楊軍說話的時候，孫胖子一直都笑眯眯地看著他。等楊軍說完之後，他才微笑著說道：“大楊，你也不用那麽客氣。說吧，你和楊梟到底想怎麽樣？”

  楊軍盯著孫胖子的眼睛說道：“我和楊梟各說各的，我想讓你幫個忙，去海上把我的主人接到陸地上。你這麽伶牙俐齒的，肯定有辦法把我的主人騙上岸。這件事情要辦就盡快辦妥，向北也是從無間地獄裡面出來的，無間地獄出口的海域就是我主人的活動范圍，這個一定要盡快辦妥……”

  楊軍的話剛剛說到這裡，就見臉色紅潤的楊梟推門進來。楊梟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楊軍的話，他也要求孫胖子趕緊想辦法把他的老婆保護起來。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去辦。”孫胖子看了看楊梟和楊軍，說道，“既然都在一口鍋裡面混飯吃了，你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大楊，你的主人就是我的主人，這次我就算綁也要把他綁到岸上。別看他嘴硬，只要你那位小主人兩腳一沾到陸地，就舍不得繼續漂在海上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孫胖子頓了一下，轉頭看著楊梟說道：“都是一個道理，老楊，你的老婆就是我的——妹妹。徹底地解決掉向北之前，我會把你的小媳婦安排好的。不過禮尚往來，老楊，我這邊也有點小事情，希望你也能幫我一點小忙。”

  楊梟聽了孫胖子的話，愣了一下，說道：“只要你能保護好我老婆的安全，你有什麽事情，我一定照辦。”

  “那我就放心了。”孫胖子衝楊梟嘿嘿一笑，突然回頭，衝身後的卜慶晟說道，“‘不輕生’的小子，過來，我給你找了個師父，過來給師父磕頭吧。”

  孫胖子的話音剛落，卜慶晟這個大個子幾步就到了我們身邊，隨後對著楊梟就跪了下去。楊梟見到卜慶晟之後，眼角的肌肉不自覺地跳了兩下，第一反應就是立即弄死這個大個子。不過看在孫胖子的面子上，他倒是沒有發作。等卜慶晟幾個頭磕完爬了起來，楊梟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要感謝孫德勝了，如果他的話說得慢一點的話，你現在應該就和金北海躺在一張病床上……”

  楊梟說完，卜慶晟的冷汗就流了下來。這個時候，孫胖子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從自己的背包裡面將小睚眥抱了出來，隨後對楊軍說道：“大楊，你幫我看看我的‘親兒子’，它吞了向北的分身之後就這樣了。一直睡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剛才說到向北分身被除掉的時候，孫胖子只是順帶著提了提小睚眥，並沒有細說過程，現在是不能不說了。聽了孫胖子的話，楊軍的臉色冷得快要結出冰碴了：“不是和你說了嗎？小睚眥現在不能進食，你這是想要它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