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放我們走,我現在就弄死她!”保安老魏惡狠狠道。
鋒利的尖刀在安琪細嫩的脖子上,緊了緊。
安琪面無表情。
烏黑的眼睛裡很空洞,沒有光芒,像個沒有靈魂的人偶娃娃。
或許,她已經習慣這些事了?
“你?”任總的眼神很輕蔑,根本沒把老魏放在眼裡,而是看著徐白澤淡淡的笑著。
“徐總,你舍得讓這天使般的小姑娘死?”
徐白澤目光冷漠道:“你別以為我真不敢動手,今天我敢來,就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反正她活著也是痛苦。”
“那你想怎麽樣呢?”任總眯了眯眼睛,“小天使死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現在想談了,你們早幹嘛去了?”徐白澤冷笑,“人就是犯賤!當初我求你們的時候,你們可沒這麽好說話!”
“現在,不給你們好臉色了,你們反而願意談了。”
“徐總,你也是個文化人,何必把話說的這麽難聽?”任總一點都不生氣,目光叫人捉摸不透。
“我們的目的其實是一樣的,都為了研究出特效藥造福患者。只是在方法上存在一些分歧,鬧了點小矛盾。”
“但這不是什麽大問題,大家好好坐下來把話說清楚,找到一個對你我都有利的方式,不就沒事了?你說是不是?”
“行啊,我們出去談!地方我來選!”徐白澤道。
“這恐怕我做不到。”任總微笑著,但他的笑容沒有任何溫度。
聲音不大,卻不容置疑。
“就算是小天使死了,我們也不能夠讓你把屍體帶出去。”
“我們的合作,必須建立在,小天使不能離開大廈半步的基礎上。”
“留在這裡,我豈不就是你們的盤中餐?你當我傻子嗎,任旭飛,我不可能答應!”徐白澤面色難看道。
任總的笑容慢慢收斂,眼神變得冰冷。
“那就太遺憾了,徐總。”
“小天使的眼淚我們有一定的庫存,而且一直在積極的尋找替代品,如今已經有了一些眉目。沒了她,我們最多是少賺一些而已,並沒有太大的損失。”
“但對你來說,就不一樣了。你賭上自己的一切,卻滿盤皆輸,徹徹底底,再無翻身的可能。”
“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不可能!”徐白澤瞪大眼睛,絕不相信。
“安琪的體質在世上獨一無二,我至今沒有弄懂是何毒素,你們不可能找到替代品!”
“徐總,你的世界太狹窄了。”任總眼神不屑,“坐井觀天,豈知天地廣闊?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東辰做不到。”
“安琪的身世,我們已經查到了。”
“有更好的藥源取代她,是遲早的事情。”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徐白澤大喊起來,“如果你們能找到替代品,現在怎麽可能放下姿態來和我談判?”
“徐白澤,徐總,你是不是太長時間沒有服藥,所以,大腦不如以前那麽清醒了?”
任總微微歎了口氣,眼神有些戲謔。
“天使計劃畢竟是你提出來的,你是最了解這個研究的人,必然能將藥效做到最好。能留下你和小天使,對我們有好處。”
“但沒有你們,也不可惜。因為藥效好的程度,並不決定利潤的高低。一藥難求,只要有效就能賺錢。”
“只有最愚蠢的人,才會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這番話仿佛給了徐白澤重重一擊。
他眼神一暗,啞口無言,心理上明顯已經動搖了。
這位任副總實在厲害,單憑口舌就能搞垮徐白澤的心態,扭轉原本的劣勢。
徐白澤處心積慮,以為有了安琪就能勝券在握,此時卻發現自己其實優勢全無。
“徐總,給你一分鍾的時間考慮,大家都很忙的。”任總目光平靜。
“徐哥,怎麽辦?”老魏沒有主意,求助的看著徐白澤。
徐白澤低頭盯著安琪蒼白的小臉,目光不停的閃爍。
“談。”
半分鍾過去,他終於抬頭。
“到頂樓,總裁室去談!”
“沒問題!”任總很爽快的答應。
徐白澤和老魏挾持著安琪,先進了電梯。
“我們先上去,你們坐另一部電梯。”徐白澤陰著臉道。
“可以。”任總表情輕松,做了個請的手勢,完全不在意徐白澤會耍花樣。
電梯門合上,數字鍵不停上升。
任總臉色陰沉下來。
“留兩個人在這裡守著,其他人跟我上樓。歐小姐,你也來。”
“是。”
等他們一行人進了電梯,我帶著蔡志雄偷偷進了樓梯。
“媽呀,真的是人心險惡啊。原來他們幾個,都不是好人!”蔡志雄憤憤道。
“明白就好,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要輕信他人。”我笑了笑。
“也不能這麽說,這世上還是有好人的,比如說李老板你。我今晚要不是遇到你,就憑我這腦瓜子,我早就被耍的團團轉了。說不定被利用做了壞事,都不知道。”
“你這麽肯定我是好人?”
“啊這.”蔡志雄一下子愣住了。
“走吧,這場的大戲還沒有落幕,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小黑從天花板上躍下來,穩穩當當落在他的肩頭。
眼神變得呆滯,蔡志雄再次陷入幻覺當中。
“抱歉了,老哥,這也是為你好。”
為了不被發現,我沒有乘坐電梯,一口氣爬上33樓。
幸好,我現在體質好於常人,只是微微有些喘而已。
但就苦了蔡志雄了。
雖然在李小黑的控制下,他暫時感覺不累,但身體的本能還是控制不住。
雙腿不停打顫。
擔心他身體跟不上,我把他留在樓梯間休息,自己先去辦公室那邊打探。
那兩撥人早就上來了,但不在辦公室,而是外面的露天小花園。
花園打理的精致優雅,一抬頭就能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但此時此刻,沒人有心思欣賞美景。
徐白澤與任總分坐在遮陽傘的兩邊。
老魏手裡的刀子,仍然架在安琪纖細的脖頸上。
兩個高大的壯漢,背著手站在陽台邊,面無表情。
歐小姐把兩杯咖啡放在桌上。
任總的手指輕輕點著椅子的扶手,目光讓人捉摸不透。
沉默良久,徐白澤沉不住氣先開口了。
“任總,把安琪留下來,你們能保證她的生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