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耀眼的電光蓋過了金光,強勢的劈開了黑暗。
轟隆的雷聲震耳欲聾,回蕩在整個地洞。
洞壁震顫,到處都是沙石在掉落。
懸崖上的村民們匍匐在地上,恐懼的捂住了耳朵。
“嗷——”
雷聲余音未消,老烏龜痛苦的嚎叫響徹地洞。
它拚命的擺著頭,甩的我在空中瘋狂的蕩來蕩去。
一團團的鮮血從它那卡車般巨大的頭部飛濺出來。
左眼焦黑,如同被烈火灼燒,瞳孔布滿裂紋,金光不在,一條條傷口從眼眶蔓延四周。
看起來異常猙獰。
“嗷嗷嗷——”
咆哮般的慘叫聲聲,震的人腦瓜子嗡嗡直響。
老烏龜何止腦袋在擺動,龐大的身體也跟著扭,帶起陣陣大風,吹的懸崖上的人東倒西歪。
一陣混亂。
老烏龜累了,擺動的幅度逐漸減弱,張著巨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所以陣風並未停止。
村民們終於回過神來,倉惶的後退。
但看他們的意思,輕易不敢逃走。
畢竟,他們的生命掌握在所謂的山神手裡,沒了山神,他們也別想活。
老烏龜停下來,利用金剛索掛在它巨大頭部的我,也終於可以喘口氣。
剛才使用的是掌心雷第二重,奔雷,並沒有直接使用雷罰。
第一掌是試探。
這老烏龜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皮不知道有多厚,生命力絕對相當的頑強,可沒那麽容易被打死。
雷罰要留到致命一擊的時候使用。
果然。
奔雷一般的魑魅魍魎根本消受不了,可一掌打下去,竟然連老烏龜眼珠子都沒徹底打爛。
我要抓緊時間,再來第二掌。
剛才被老烏龜甩動的時候,我也沒閑著,真氣朝著掌心運轉。
第二記奔雷已經醞釀的差不多了。
腦袋還有些發暈,我按下金剛弩的機關,金剛索松開,我朝著老烏龜的眼睛飛快下墜。
滿布裂紋的瞳孔驚恐的震顫,老烏龜的腦袋慌忙擺動起來,企圖將我甩開。
“住手!不能打!”
懸崖上,突然有道焦急的女聲傳來。
但已經遲了。
轟——
對準老烏龜暗金色的眼珠,我一掌猛然打出。
耀眼的電光將懸崖照的如同白晝。
老烏龜的嚎叫以及轟隆的雷聲,在地洞久久回蕩。
到處都是碎石在掉落,懸崖震動的仿佛要垮塌似的。
等這一波混亂過後,老烏龜氣喘籲籲的停下來,我才有時間朝懸崖看去。
剛才那道女聲我認得。
聶醫生。
此時,她就站在懸崖邊上,無比緊張的望著老烏龜。
老烏龜噴出來的氣流帶起的大風,將她的衣服吹的鼓起,但她的身形卻紋絲不動。
在她身後不遠處的石頭後面,是如同發面饅頭般的胖老頭,以及小叫花爺孫倆。
胖老頭灰頭土臉,像是掉到垃圾桶的饅頭,髒兮兮的,淡淡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大臉陰沉而凝重。
叫小花爺孫倆則是一臉驚懼,不過,小叫花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種崇拜。
以金老大為首的僅剩的幾個村民,警惕的盯著他們,但又不敢起衝突。
“停手!不能再打了!”聶醫生對我大喊道。
老烏龜左眼眼皮耷拉著,上面滿是焦黑的疤痕,金光散去,瞳孔似乎完全碎裂了。
它拚了命的掙扎,想要逃離,可無形中又被某種力量禁錮,根本無法離開。
“為什麽不能打?”我收縮金剛索,爬到老烏龜的頭頂坐下,權當中場休息了。
“我們要的東西在它的眼睛裡,再打就什麽都沒了。”
“眼睛裡?”我低頭看了下老烏龜被我打的不成形的大眼睛,又道:“那種金光,只是一種幻術,金子,不存在的。”
“它的眼睛裡是比金子更值錢的東西。”聶醫生神色嚴肅,“只要你停手,我們可以和你平分,一人一半。”
“話是這麽說,可這老烏龜是活的,怎麽可能任憑我們取它的眼珠?”我故意道。
“我自有辦法,這一點在我們達成聯盟的時候,我就說過。”聶醫生肯定道。
“啥辦法,你不說出來,我怎麽相信?”
“如果我把方法告訴你,你還會與我們合作嗎?”聶醫生笑了一下。
是個聰明的女人,我知道她不會說,所以不在這點上糾纏。
“可是一人一顆眼珠子,誰要壞的這顆?”我撓頭道。
“所以,我才叫你不要打了啊!”聶醫生很惱火的捏了下眉心。
“你又不早說,打都打了,你說怎辦?”我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
反正我的目標又不是什麽財寶。
“你停一下,我過去檢查它的眼睛,那東西藏在眼睛深處,也許還未損壞。”聶醫生誠懇道。
“讓你一個女孩子,到老烏龜的頭上來,好像不太好吧?”我摸了摸下巴。
聶醫生臉色微微一變,道:“放心,我們隻想拿屬於我們的那一份而已,只要你遵守諾言與我們合作,我們自然不會多生事端。”
“要是你檢查過後只剩一顆好的了,那怎麽辦呢?咱們可得先把條件談好。”
我看著她,又看了看後面的胖老頭。
他的目光更加陰沉,甚至閃過一抹殺意。
“如果只有一顆.”聶醫生微微吸了一口氣,重新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那就只有各憑本事了!”
我略一思索,便同意了:“我就喜歡你這種磊落的美女!那就這麽說定了!”
其實這事對我百利無害,我的目標只是消滅老烏龜而已,如果能多拿個寶貝,就是額外賺的。
“你穩住它!”聶醫生略松一口氣,對我點點頭,接著脫下背包在裡面拿什麽東西。
我坐在烏龜的大腦袋上,氣定神閑。
經過剛才那兩下重擊,老烏龜的腦袋似乎也受了損,掙扎過後變得遲鈍起來。
左眼不停的有血液流出,右眼的金光無比黯淡。
這個時候上來,是最好的機會。
聶醫生扔掉背包,從裡面拿出來的竟然是一件白色羽毛製作的鬥篷。
唰的抖了一下,便披在了身上。
羽毛緊緊的覆蓋在她的後背,以及雙臂,仿佛是從身體長出來的。
那些村民們的眼睛都不可思議的瞪圓了。
嗖!
聶醫生如同鳥兒那樣抖開翅膀,雙足一蹬,飛離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