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
不知道是誰,驚聲尖叫起來。
除了胖老頭和聶醫生,其他人都手忙腳亂,一陣恐慌。
特別是剛僥幸躲過一劫的小伍,更是嚇的要往來時的方向跑。
“別慌!”
聶醫生冷靜的大喊,緊盯著越來越近的土堆,從醫藥箱裡拿出一瓶酒精,灑在她和胖老頭四周地面。
地面被打濕,形成了一個圓圈,把她和胖老頭圈在中間。
濃濃的刺鼻的酒精味蓋住了奇怪的血腥味。
隆起的土堆剛一碰到有酒精的地面,便陡然停止了,然後拐了個彎。
夾克男見狀,趕忙跳進酒精灑出來的圈內。
小伍也慌忙跳過去,和夾克男緊緊靠在一起。
土堆圍著酒精轉了一圈,把矛頭對準了拾荒老頭和小叫花,飛快的衝過去。
老頭驚恐不已,但他年老體衰,根本跑不過土堆,慌張之下竟然把自己的孫女推到前面來。
小叫花面無血色,一隻手抱著小老鼠,一隻手害怕的捂住了眼睛。
可不知為何,土堆到了她的腳下,卻沒有冒出那烏黑恐怖的手來。
小叫花渾身發顫的等了一會,卻什麽動靜也沒有,她小心翼翼的睜開一隻眼睛朝下看。
隆起的土堆就停在她的腳前,安安靜靜,沒有再近一步。
她兩隻眼睛都睜開了,很茫然也很不安,不知道那恐怖的怪物,為什麽突然放過她。
“那小叫花子是不是和這裡的怪物有什麽關系,怎麽就單單放過她了?”
夾克男震驚的說道。
“也許吧。”聶醫生又朝外面灑了些酒精,擴大了圓圈的范圍。
夾克男連忙拉著還沒回過神來的小伍,往邊上站了一點,他知道胖老頭不喜歡別人靠的太近。
拾荒老頭慌忙也跑過去,一點都不管孫女的死活。
“你離遠點,身上好大一股味道,別汙染了賈總的鼻子。”夾克男立刻嫌棄道。
拾荒老頭臉皮厚,站在圓圈的邊邊上,絕不再往外一步。
小叫花獨自愣了一會,躊躇了一番,抱著小老鼠,低著頭默默走到老頭身旁。
不過,她站在圈外。
圈子裡已經沒有她的位置了。
“話說出來,聶醫生,你怎知道酒精能對付那個東西呢?你早就知道,應該一早告訴我們,我們多準備點啊!”夾克男又道。
“對啊!你要早說的話,我們就不會死那麽多人了!隊長他們也”小伍也跟著埋怨道。
“我事先並不確定!”聶醫生冷冷道,“我剛才也是胡亂試一試,沒想到真的可以擋住怪物。”
“不確定?”夾克男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話還是咽了回去,只是再也擠不出笑臉了。
“就算不確定,你可以事先說啊,聶醫生!”小伍年輕氣盛,還在不依不饒。
“至少可以把我們的損失降到最低,那都是一條條人命啊,就這麽白白死了,你.”
“他們不是白白死的。”聶醫生冷淡的打斷他,“賈總付錢的!”
“你”小伍捏緊拳頭。
夾克男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搖搖頭。
小伍咬了咬牙齒,把頭偏向一邊。
“咳咳咳”這時,胖老頭咳嗽了兩聲。
聶醫生把保溫杯遞過去。
胖老頭喝了幾口水,潤潤喉嚨。
臉色如常,仿佛剛才的危險和混亂都和他無關,眼裡也看不到那個慘死在地上的人。
愈發令人捉摸不透。
地洞沉悶的空氣中,充斥著酒精和腥味,令人不適。
胖老頭似乎呼吸不暢,扇了扇鼻子,又拿起藥吸了起來。
“賈總,你還好吧?”聶醫生關切問道。
“我還堅持得住,不用擔心。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這幅身體早就不行了。”胖老頭微笑著道。
“有任何不適,立刻告訴我。已經找到了金礦的位置,大可不必那麽著急,一切以你的身體為重。”
“我心裡有數,放心吧。”
聶醫生點點頭,把保溫杯收起來。
夾克男躊躇了一下,問道:“聶醫生,不知道刑隊長他們還回不回得來,我們要一直等下去嗎?”
“怎麽不等?”小伍先開口了,不滿的瞪著夾克男,“不管隊長他們是死是活,總要有個交代吧!”
“那要是人一直回不來,咱們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啊,酒精揮發完了,就沒了。”夾克男道。
小伍咬著牙齒,表情恨恨的,但又無法反駁。
“聶醫生,你說呢?”
“崔慶平,你急什麽?”聶醫生淡淡看他一眼,“他們才走了不到半小時,還早得很。”
“這地洞裡環境這麽差,我這不是替賈總的身體著想嘛。”崔慶平訕訕笑道。
他也姓崔!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
不會那麽巧吧,他和崔叔有什麽關系?
可如果他們認識的話,早在白天碰上的時候,就應該說出來才對。
我心裡猛的一跳。
難道他們是故作不認識?
“崔慶平,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少說話,多做事!”聶醫生露出一絲不耐。
胖老頭臉上的笑容似乎也消失了。
“是,是,一切聽從賈總和聶醫生的安排。”夾克男慌忙表態,然後不敢多嘴了。
地洞裡又沉默下來。
拾荒老頭默不作聲,眼神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麽。
小叫花怯生生的躲在他後面,小心翼翼的護著懷裡的小老鼠,臉上更多的是茫然。
聶醫生一直在打量她,目光很奇怪。
這令她非常不安。
而壯漢小伍則不時朝著牆壁上的洞口張望,焦急不安。
半個小時又過去了。
酒精的味道淡去了很多,但是死人身上的腥味卻越來越濃重。
小伍更加急躁。
夾克男想開口,看了看聶醫生的臉色,還是忍了下來。
沙沙沙——
沙沙沙——
牆壁上的某個洞裡,傳來爬行摩擦的聲音。
“是他們嗎?”夾克男立刻睜大眼睛,看了一眼腳下,確定自己還在酒精噴灑的圈子范圍內。
小伍緊張的拔出匕首,橫在胸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洞裡的動靜吸引了。
空氣凝固。
仿佛能聽到他們心臟呯呯直跳的聲音。
就連被我捆著雙手的老黑,似乎也蠢蠢欲動起來。
手指不老實的扭動,想用鋒利的指甲割破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