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的小動作被我看在眼裡。
我並不在意。
現在,我的大部分注意力還是在牆壁的洞口上面。
沙沙沙.
轟轟轟.
洞裡面的動靜越來越大,漸漸的連整個牆壁都在震顫了。
灰塵抖落,細小的石屑在跳舞。
嗡嗡的聲音在地洞裡回蕩,直到——
轟!!!
一聲巨響。
牆壁上有個洞口猛然爆炸開來。
空間劇烈震顫。
碎石像雨點般呯呯嘭嘭的滿洞飛濺。
轟隆的聲音灌滿整個耳朵,煙塵四起。
尖叫慘叫在洞裡回蕩,一片混亂。
我手上的繩子一松,老黑用指甲割破繩子,想趁機溜掉,卻被兩隻貓給按住。
鋒利的爪子直接挖進它的肉裡,它越掙扎,爪子就挖的越深,痛的呲牙咧嘴。
地洞一陣搖晃之後。
終於慢慢的平靜下來。
塵土逐漸回落。
只見那邊那群人東倒西歪。
其他人還好,無非就是摔倒,或者被碎石打中有點擦傷淤傷。
夾克男崔慶平就比較慘了。
胖老頭從折疊椅摔下來,好巧不巧剛好壓在他的身上,他連氣都喘不過來。
聶醫生在胖老頭旁邊,維持著保護他的姿勢。
她自己身上,有許多被碎石擊打的痕跡。
“怎麽突然就爆炸了,洞是不是要塌了?”年輕力壯的小伍最先站起來,抖了抖滿頭的灰塵震驚道。
“好像不是爆炸,是洞口被打開了。”聶醫生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四周,然後用力攙扶胖老頭。
她力氣不夠,胖老頭又太重,像一座小小的肉山,靠她一人根本扶不動。
而崔慶平被壓的都快窒息了,哪裡還有力氣把胖老頭往上推?
“過來,搭把手!”聶醫生喊了聲。
小伍這才去幫忙,兩人使了好大力氣,才把胖老頭攙扶起來。
崔慶平終於得救,一口氣終於喘了上來,但癱在地上半天動不了。
洞裡到處都是灰塵在飛舞,胖老頭又急促的喘了起來。
聶醫生連忙從箱子裡,拿出一瓶新的藥交給胖老頭吸。
胖老頭坐在地上,雙手捧著藥瓶,用力的吸著,呼吸終於平緩下來。
“咳咳咳”
小叫花咳嗽著把自己的爺爺也攙扶起來。
所有人灰頭土臉,但沒受什麽大的傷。
一番整理後,便向牆壁看去。
牆壁上有一個參差不齊的大洞,灰塵在手電光忙裡飛舞,裡面黑漆漆的,看不到後面有什麽。
“會不會是隊長他們弄的?他們在那邊發現了金礦,就把洞口給爆破了,好方便我們過去?”
小伍不敢靠近,伸長脖子小心翼翼的打量。
“如果是他們,他們會過來說明情況的,不要著急過去。”聶醫生很冷靜,她拿出濕紙巾遞給胖老頭擦臉,然後自己也擦了擦。
“隊長?隊長?”
小伍還是有點著急,朝著洞裡喊道。
我微微皺著眉頭。
牆上的洞從狹窄的只能供一個人爬行才能通過,擴大到了直徑一米左右。
仿佛是為了方便這些人通行,故意自爆的。
簡直太詭異了。
我不相信是邢隊長他們做的,如此精準迅速的爆破,哪裡是尋常手段能做到的?
是老黑的同類搞的鬼吧?
那後面根本就是它們設下的埋伏!
老黑壓根沒想過把我帶到有黃金的地方,而是引我走向陷阱。
這些又黑又醜的怪物,還挺陰險的。
我低頭看著被兩隻貓壓住的老黑,若有所思。
“快看!那是什麽?”
那邊的小伍突然指著黑漆漆的大洞叫喊起來。
所有人扭頭望去。
黑洞的深處,好像有一抹掛光亮出現。
“有光,肯定是隊長他們回來了!”小伍喜道。
“那太好了,小夥子說的沒錯,他們肯定是有大發現,才把這個洞破開的。”崔慶平也跟著高興起來。
就連小叫花和拾荒老頭,都滿是好奇的望著洞口。
但聶醫生和胖老頭臉上沒什麽表情,聶醫生的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些許戒備。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
黑洞深處那麽淡淡的光亮,從一個朦朧的光點逐漸擴大清晰,形成一片閃爍的金光。
金燦燦的,引人遐想。
“金光!?真是金礦啊!”崔慶平瞪大眼睛叫起來,滿是驚喜和震撼。
“哪有金光?”聶醫生卻皺眉,疑惑的說道。
“真有啊!聶醫生,你是不是近視,那麽明顯,就在那洞後面啊!”
“是啊是啊!金燦燦的好扎眼啊!”
崔慶平和小伍都用力點頭說道。
“你們看見了嗎?”聶醫生轉頭,詢問拾荒老頭。
“看見了看見了!”老頭渾濁的眼睛似乎都被金光給照亮了,望著洞裡挪不開眼睛。
小叫花卻滿臉茫然,縮在爺爺的身後,緊緊護著懷裡的小老鼠。
“奇怪。”聶醫生皺了下眉,“為什麽我什麽都看不見?”
“賈總,您呢?”
胖老頭搖了搖大腦袋,表情裡也帶著一絲不解。
不光是他們覺得奇怪。
我也一樣,什麽金光都看不到。
那洞裡明明漆黑一片。
為什麽有人看得到金光,有人看不到?
“肯定是金礦,我看的真真的!和我們剛下井的時候那種金光一樣一樣的。”
小伍滿是興奮道。
“啊?下井的時候你們也看到金光了?那井口不就有金子嗎,咱走這麽遠幹啥?”崔慶平奇怪道。
“你們不知道嗎?當時我和隊長順著金光往前走,眼睛被光晃的睜不開眼睛,還沒走幾步呢,突然就掉下來了。”小伍道。
“我們就是在遠處看到這邊冒金光,才知道這裡有金礦呢!”
“啊?”崔慶平更加疑惑了,“那我們怎麽沒看到金光?我們下井的時候,什麽也沒看到啊。”
“沒看到金光?那你們怎麽過來的?”小伍也茫然了。
“是他們帶的路!”崔慶平指了一下拾荒老頭和小叫花,“我們本來準備下山了,在路上遇到他們。”
“他們怎知道這邊有金礦呢?”
“這老叫花我認識,他當年是個運輸司機,經常到礦上來拉煤,一早就知道了金礦的事情。”崔慶平解釋道。
“他特別癡迷,認定山裡一定有金光,貨車也不開了,天天在山裡轉悠,一找就是這麽多年,變成這幅叫花子德行。”
“也不知道啥時候多了個啞巴孫女兒,人話不會說,倒是能和耗子說話,怪裡怪氣的!”
“他今天又在山裡,鬼鬼祟祟的躲著我們走,肯定有發現。我們就把他抓住,一問,果然”
我一邊聽著崔慶平說話,一邊思索。
想到進山後的種種,已經找到冒著金光的礦井的經過,突然腦中火花一閃。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