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沒時間?”
高文源無奈道:“老師一直這麽說,好像很著急,特別是這幾天,不吃不喝也不願意睡覺。”
“高教授,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沒時間了?”
“那麽多廢話幹什麽,先告訴我,你知道什麽?”高教授急了,猛的從地上站起來,緊緊抓著我的手臂。
“這幅畫和二十八星宿有關。”
“對,是星宿,還有嗎?”高教授發紅的眼睛,使勁盯著我。
“二十八星宿分為四象,青龍、白虎、朱雀,以及玄武,這幅畫和玄武很像。”
二十八星宿不屬於直播間,所以說出來和他人討論,也沒有關系。
“這些我都知道,你直接說重點!”高教授額頭冒出汗珠。
“除此以外.”我稍稍思考一下,沉吟道:“這幅畫,應該還與一個人有關。”
“誰?”高教授的瞳孔在顫抖,抓著我的手越收越緊,令我皮膚生疼。
“張建明。”我沒有直接說出仙公堂。
我不知道高教授如何得到這幅畫,更不知道他和這些事的關系,不宜說的太多。
點到即止。
如果他知道仙公堂,那麽我說出張建明一個名字足矣。
如果他不知道,那也不會暴露什麽。
“張建明!”高教授的眼睛瞬間瞪大,好像恍然大悟,狠狠點頭。
“是他!果然是他!就是他!”
他明顯知道張建明,但表情卻是咬牙切齒的,充滿憤恨。
高文源看著養父的反應,不由得露出驚訝的神色。
“高教授,你認識張建明?”我試探問道。
不知道他認識的,是哪一個張建明。
“認識,太認識了!就是他,奪走了我的妻子!”高教授一把抓起玄武圖,幾下撕了個粉碎。
仿佛那幅圖,就是他的仇人。
高文源的臉色變得更為震驚,看樣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養父曾經結過婚。
“老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疑惑的問道。
高教授沒有回答他,而是在畫室裡焦躁不安的來回踱步,踩到顏料和畫紙也滿不在乎。
雙目發紅,神色猙獰,狀若瘋癲。
高文源擔心不已,想要上前安慰,但看高教授的表情,又退了回來。
“李小風,張建明是誰?”他看著我問道。
“這個問題我想還是由你老師來回答,比較好。”我搖了搖頭。
能奪走高教授妻子的張建明,想來年紀和他差不多,這個張建明我沒見過。
“可是老師他.”高文源歎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麽。
好在,過了一會,高教授突然冷靜下來。
“文源,你先帶客人下樓,不要怠慢,我稍後就來。”他對高文源吩咐道。
“老師”高文源欲言又止,把一肚子的問題吞了回去,聽話的回了一個好字。
“李小風,先和我下樓吧。”
“好。”
我們二人回到了客廳,保姆梅姨端來茶和水果。
高文源沒什麽胃口,不斷的看向樓梯。
“這麽久了,我都不知道老師結過婚,他從來沒提過。”他歎了口氣。
“他結婚應該在收養你們之前,妻子跟人跑了這種事,怎麽對外人講?”我喝了一口茶道。
“張建明到底是誰?竟然做出這種無恥的事情,傷害了老師!讓我找到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恐怕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什麽意思?”高文源愣了一下,“你到底知道些什麽,就不能先告訴我嗎?”
“我只知道張建明和玄武圖有關,但我不知道他和你的老師之間的恩怨。”
“那張建明到底是誰,人在哪裡?”高文源皺起眉頭,咬了咬牙。
“這我真不知道,他很神秘,從不輕易露面的。”我攤了攤手。
“你,你是故意的對不對!”高文源的聲音拔高,“不就是因為上次,我沒告訴你讓我轉交恐怖動畫的人是誰嗎?你至於嗎?”
“文源,你在幹什麽?”
不等我說話,樓梯上傳來高教授的聲音。
“老師!”高文源一下子站了起來。
高教授慢慢從樓梯走下,他換下被顏料弄髒的衣服,洗漱和整理儀容,冷靜的表情與之前的瘋癲狀態判若兩人。
看起來儒雅而睿智。
“老師,你好了”高文源又驚又喜。
高教授抬起手,打斷他的話,盯著他的臉道:“文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瘋了?”
“老師,我”高文源面露愧色,欲言又止,最後低下頭,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不怪你。”高教授慈祥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之前的情況,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我瘋了。”
“但我沒瘋,我心裡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老師,我錯了,我不該那麽想你。”高文源仍舊低著頭,“我只是太擔心你了,想弄清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沒錯有些事不想讓你知道,是為了你好。”高教授擺了擺手。
“這幾天你辛苦了,去房間休息吧。我有些話,想單獨和這位”
高教授看向我。
“我叫李小風,高教授你好。”我微笑著,重新自我介紹一遍。
“李先生,請你原諒之前的不周,可否隨我到書房單獨談談?”
“當然。”
高文源還想說些什麽,但看了看高教授的表情,雖然不情願還是默默點頭,上樓去了。
高教授帶我進書房,讓保姆梅姨重新泡了茶送進來。
“梅姨,把門帶上,沒有我的吩咐不要打擾。”
“好的,高教授。”
梅姨離開的時候,帶上房門。
書房雅致而安靜,落地窗外就是的清幽怡人的景色,是一個很適合靜心工作的地方。
但我發現一個現象。
整個別墅,沒有掛著任何畫作,包括高教授本人的畫。
高教授喝了兩口茶,潤潤嗓子,才緩緩開口。
“其實我很討厭畫畫。”
“您是大畫家,實在是太謙虛了。”我額頭上冒出三根黑線,無語的笑了笑。
這話說的,就如同不知妻美的老劉,以及悔創阿裡的傑克馬一樣。
“我並不是一個特別有藝術細胞的人,我也不知道為何走到今天這一步。”
高教授卻露出苦笑,好像真的特別煩惱。
“很多時候,我都沒有靈感,明明在對著畫架發呆,可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幅畫已經完成了。”
“說來慚愧,沒有在發呆狀態下畫出來的,只有那幅玄武圖。”
“因為這幅圖,關系著我妻子的失蹤。”
“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