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殺手分別叫張三和李四。

  當然，這只是他們的代號，殺手行走江湖沒有用真名的。

  靠著障眼法行凶，多年未曾失手。

  但這一次，卻莫名其妙的栽了。

  不過對方很奇怪，竟然不要他們的性命，隻讓他們交代些事情。

  好死不如賴活著，他們當然願意了。

  什麽行規什麽信譽，這些都是虛的，哪有命重要？

  回到東州，休養一夜後，張三戴了一頂帽子，如約去見自己的雇主。

  這次的雇主要求比較高。

  需要從那三人身上割下一塊皮來，否則，不給尾款。

  張三揣著三塊人皮，來到見面的地點。

  人員混雜的鬧市區。

  角落， 一間不起眼的鋪子。

  咚咚咚。

  張三有節奏的敲了三次門。

  周圍人來人往，沒有人注意到打扮的像個農民工的他。

  “進。”

  房門打開一條縫隙。

  張三左右看了看，推門而入。

  門關上。

  昏暗狹窄的小鋪子裡，沒有開燈，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雇主就坐在桌子後面，戴了個面罩，散發出一股不善的氣場。

  張三心裡打了一下怵，拉開一張椅子在桌對面坐下來。

  “老板，事情辦妥了。”

  他把手裡的舊帆布包，放到桌上。

  “我要的東西呢？”對方聲音低沉，聽不出什麽語氣。

  “在裡面。”

  張三打開帆布包，從裡面拿出三個密封袋。

  每個袋子裡，都一塊帶血的人皮。

  淡淡的腥味隨之散發出來。

  張三把人皮放到對方面前。

  那人淡淡看了他一眼，緩緩的伸出一雙並不年輕的手，拿起一個密封袋打開。

  手指放在人皮上，微微感知。

  張三的心裡打起了小鼓，但表面還是竭力保持鎮定。

  “死了。”

  兩三秒後，那人淡淡說了句。

  “當然，我親自下的手，人就埋在他們師父的墳裡。”張三道，“絕對做的乾乾淨淨！不露痕跡！”

  那人逐一打開剩下的密封袋，檢查了每一塊人皮，才微微點頭。

  “很好。”

  “可以付尾款了吧？你知道規矩的，我們只收現金。”

  那人微微彎腰，把桌邊的小提箱拿起來，打開蓋子。

  裡面是碼的整整齊齊的鈔票。

  “你點個數。”

  張三眼睛微微發亮，一眼掃過，就知道裡面的錢是多少。

  “合作愉快。”

  他鎖住箱子，露出一個程式化的微笑。

  對方只是淡淡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提著箱子站起來，卻沒有離開，好像還有什麽話要說。

  “還有事？”對方有些意外。

  “老板這麽爽快，還有沒有別的活兒需要我們做？”

  “沒有，你可以走了。”

  張三還是沒動。

  “老板，不如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沒有別的想殺的人了？”

  “什麽意思？”那人皺眉。

  “破山門剛剛加入雲隱宗，這件事江湖皆知。您為何要同一個沒落小派過不去，恐怕真正的目的是雲隱宗吧。”

  “你越界了。”那人的目光瞬間變得陰沉。

  “有什麽關系呢？我從破山門那三個倒霉蛋嘴裡，聽到了雲隱宗的弱點，老板你就不感興趣嗎？”

  “弱點？”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為了活命他們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說。他們說自己被人坑了，無意闖入雲隱宗，為了活命才不得不加入對方。”

  “雲隱宗的李雲風看中他們的陣法能力，留他們在宗裡做了許多布置，因此，他們有機會接近秘閣禁地，探出了雀羽陣的弱點。”

  張三說完以後，那人盯著他看了很久。

  說實話，他並不信任張三。

  這種黑市上找來的殺手，能如約完成任務，已經很不錯了。

  如果不是自己這邊實在不方便下手，根本不會找這種角色辦事。

  可如果張三不是真的，他如何知曉破山門夜闖雲隱宗的事？更不知道雀羽陣這麽機密的信息。

  “所以，你的意思是？”考慮良久，他開口問道。

  雀羽陣的弱點對他吸引實在太大。

  張三重新坐了下來。

  “老板，我只求財。”

  “你想要多少錢？”

  “你覺得雲隱宗的弱點，值多少錢？”

  那人想了一下：“上一筆交易的雙倍，如何？”

  “太少了！”張三眼露貪婪，“都說雲隱宗禁地裡藏著寶貝，這點錢就想買走關鍵線索，是不是說不過去？”

  “你想要多少？”

  “十倍！”

  那人微微皺眉：“胃口不小，你確定你吞的下？這事如果走漏風聲，雲隱宗必然會殺了你。”

  “老板，富貴險中求，乾我們這行的還怕這些？”張三無賴般的笑了笑，“對我來說，無非少賺一點錢，對你們來說，卻是錯過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你拿什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這還不簡單，先付定金，我把雀羽陣的弱點告訴你們，你們破解了陣法之後，再付尾款。”

  “不夠！”那人眼神冰冷，“除非，你願意接受禁咒。若是說謊，五髒六腑俱爛，生不如死！”

  “行啊。”張三痛快的伸出手。

  那人倒有些意外，用手指在他掌心寫寫畫畫，下了一道惡毒的禁咒。

  “現在你可以說了，雀羽陣的弱點是什麽？”

  “我要先見到錢。”

  那人不想在錢上面過多糾纏，立刻打電話差人去辦。

  約莫一個小時後，有人送來一個沉甸甸的大皮箱。

  張三點過鈔票後露出滿意的笑容，湊近對方，小聲的說了幾句。

  “那雀羽陣”

  “原來如此。”

  那人邊聽邊點頭。

  “祝你們馬到成功，我等著你們的尾款！”

  交易完成，張三提著一大一小兩個沉甸甸的皮箱離開。

  出了鬧市區，走過兩條街，確定無人跟蹤，他上了一輛越野。

  “開車。”

  車子開出去一段距離。

  他才拿掉帽子，揭開面罩，露出一張年輕面孔。

  “老板，怎樣？”

  開車的高江回過頭來，期盼的問道。

  “魚上鉤了。”

  “立刻回雲隱山，他們今晚就會行動。”

  我去掉人皮手套，抱著兩個沉甸甸的皮箱，嘴角勾起濃濃的笑意。

  “路過銀行的時候停一下車。”

  “咱們修繕山門的起步基金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