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破山門師兄弟三人錯愕無比,都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揉了揉眼睛,再望過去。
樹影搖晃。
那人影依然立於墳前,道袍在山風中微微飛舞。
片刻後,緩緩的轉過身來,露出一張蒼老而慈祥的臉龐。
“師父!”
“真的是師父!”
“可是師父他不是已經”
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大家都能看見,就說明不是幻覺。
“不會是知道咱們加入別的門派了,連夜從棺材裡蹦出來了吧.”
“閉嘴!”
“先過去看看再說。”
“師兄,我有點怕。”
“怕什麽?師父生前對咱們那麽好,他不會害我們的。”
三人撿起東西,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
“師父?”
他們有些害怕,不敢多看墳前的老道,但又充滿了好奇,小心翼翼的打量。
那一須一發十分真實,根本不像一個鬼魂。
“山文,山武,山水,我的三個好徒兒啊。”老道開口了,就是他們記憶裡的聲音。
“你們還有臉回來見我?!”
老道忽然板起了臉。
“師父,弟子錯了!”
三人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弟子們也是沒辦法,不照做的話,就沒命了啊。”
“師傅,我們沒有忘本,這次回來我們就是死也不會過去了”
“師傅您老人家就消消氣吧”
師兄弟三個的認錯苦求,並沒有換老道的原諒。
“逆徒!死不足惜!”
老道臉上陰雲密布,一把鐵棍出現在手中。
嚇的他們三個打起了哆嗦。
這鐵棍是他們的童年陰影。
小時候,誰不聽話,師父就用棍子狠狠的抽他。
“師父,我們知道錯了”
“認錯也要受罰,你們三每人吃我一棍,我便既往不咎。”老道冷冷道。
“是,師父,我們受罰,甘願受罰!”
師兄弟三人像小時候那樣,跪成一排,低著頭等著師父的懲罰。
鐵棍高高舉起。
三人無法控制的顫抖起來,但還是竭力忍耐著。
雖然事情有些不對勁,但心虛和恐懼,讓他們此刻喪失了思考能力。
嗖!
鐵棍落下的聲音。
他們握緊拳頭,閉上眼睛。
呯!
鐵棍打在肉上的聲音。
但他們等了幾秒,卻沒有聽見任何人慘叫,也沒感覺到棍子落在自己身上。
“師,師父?”
三人小心翼翼睜開眼,抬頭沒看到師父,卻看到另一張年輕的臉,頓時嚇的人仰馬翻。
“宗,宗主?”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旁邊的高江,手裡拿著鐵棍,腳下踩著一個身著道袍的人。
這人很陌生,明顯不是他們的師父。
腦袋正往外冒血,看起來很慘。
“怎,怎回事這.”
師兄弟三人徹底的懵了。
“我想了想,要收你們入雲隱宗,還是登門拜訪比較好。”我撿起地上的袋子,從裡面拿出香燭,“親自給你們師父上柱香,顯得有誠意。”
“拜訪?”
“上香?”
三人還是一臉懵。
“你們幾個傻小子,被算計了都不知道。”高江搖頭道,“要不是宗主救你們,你們三的小命已經被這棍子收了。”
“那不是我們師父?”
文山這時候明白過來了。
“不然呢?”
“剛剛怎麽回事?我們三不能全都看錯啊.”
他們揉了揉眼睛,使勁打量被高江踩著那人,是個從沒見過的中年男人,和他們的師父沒有半點相似。
“虧你們還是修陣法的,障眼法不懂?”
“障眼法?”
師兄弟三人相互看了看,長長松了一口氣。
“不是師父他老人家從棺材裡蹦出來就好。”
“他是什麽人,為什麽要算計我們?”
高江無語道:“你們是榆木腦袋嗎?沒聽過啥叫殺人滅口?”
“你的意思是,是,請我們那個大派?”
“不然呢?”
師兄弟三人的冷汗一下子出來了。
“怪不得一到門口就聽見烏鴉在叫。”
“原來人家早埋伏好了。”
“太黑心了啊!”
“你們出了雲隱山,就被人盯上了,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真不知道幹什麽吃的。”高江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我們平時的重心都放在修行陣法上,功夫方面練的少。”山文弱弱解釋,“這個人,怎麽處理?”
“先留著,拜祭完你們的師父再說。”
我擺擺手,點燃了香燭紙錢。
師兄弟三人這才爬起來,跟著我一塊燒紙。
心有余悸,戰戰兢兢。
拜完以後,我沒有讓他們回破山門,而是拖著中年男進了樹林深處。
獨留高江在外面。
“宗主,咱們這是?”
“算計你們的,不止一人。”我淡淡道。
“天哪,我們究竟惹上了什麽人?”
“當初說的好好的,不管成還是不成都有錢拿,現在,居然要殺人!”
“幸好碰上宗主這樣的好人,不然我們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他們三又擦了擦汗。
這心思,實在是淳樸的可愛。
“噓——”
“來了。”
我望著樹林外面,輕輕眯了下眼睛。
高江和中年男身形差不多,穿著道袍站在墳前,頭上戴了一頂花白的假發,手持鐵棍。
棍子上血跡仍在。
不遠處,一個陌生男人緩緩走來。
看著墳前高江的背影,沉聲問道:“解決了?”
“解決了。”
“屍體呢?”
“順手埋進了墳裡。”
“墳?”陌生男人笑了笑,“這招毀屍滅跡,做的不錯啊。”
“那是當然,要做就要做的乾乾淨淨。”
高江緩緩的轉過身,臉上帶著陰沉的笑容。
“你不是!”
陌生男人大驚,他這種老練的殺手,自然不像破山門那三個憨憨那麽傻,瞬間就知道出事了,拔腿就跑。
但高江猛的箭步衝上去,一棍子狠狠打在他的腿上。
“啊!”
男人抱著腿栽倒在地,痛苦哀嚎。
高江出手不輕。
只怕他的腿已經斷了。
“宗主,解決了。”
高江對樹林喊道。
“老高辦事速度挺快。”我對破山門兄弟三人揮手。
讓他們拖著頭上流血的中年男出了樹林。
兩個殺手一臉死灰,似乎認栽了。
“是不是也要把他們哢嚓了?”想到小命差點不保,山文很是氣憤。
“哎,咱是仁義的宗門,打打殺殺那事兒咱不做。”
我很和善的擺手。
“不但要留他們一條狗命,還要送他們去見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