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才是硬道理。
只有讓對方明白他打不過你的時候,他才會服軟。
至於為什麽要叫郝老板過來?
原因很簡單。
對於真凶的身份,現在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只有他這個與火災息息相關的當事人,才能驗證我的推測是否正確。
如果不對,我還可以及時調整,用剩下的時間繼續調查。
老曹愣愣的看著我,不知道我意欲何為。
我不耐煩道:“聽不懂人話?”
“我這就打!”
老曹瞟了下頭頂的李小黑,小心翼翼從口袋裡摸出手機。
撥了個號碼出去。
好一會,電話才接通。
“郝總,不好意思這麽晚是的,凶手找到了”
“您馬上過來是吧,好好.”
老曹掛了電話,對我擠出笑容:“小兄弟,電話我也打了,是不是?”
啪!
我打了個響指。
李小黑的手松開老曹的太陽穴,輕盈的向上一躍,消失在黑暗中。
老曹長長的松了口氣。
收起自己的東西後,合上木箱,他看了看我,問道:“那個,小兄弟,我能不能問一句,你到底要幹什麽?”
“不是說了嘛,找出放火的凶手。”我淡淡道。
“你不會是和郝總有仇吧?”他小心的觀察著我的臉色。
“我要是和他有仇,怎麽可能幫他找出凶手?”我斜了老曹一眼,“倒是你,剛才使的都是什麽邪術?”
“我就是個跑江湖的小手藝人,這點伎倆跟小兄弟比起來,不值一提。”
“你的真名叫什麽?”
“啊?我叫曹永雄,在江湖中不出名。”老曹額頭上冒出汗珠,“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幫人做事,賺些生活費。”
“你認不認識叫做張建明的人?”
“張建明?沒聽說過。”老曹想了一下才搖頭,看起來不像在說謊。
“對於仙公堂你知道多少?”
“小兄弟,你千萬別誤會,我和他們沒有接觸!我,我沒做過什麽壞事.”
老曹著急的解釋。
我冷冷一笑:“那死去的志願者是怎麽回事?”
老曹頓時僵住,啞口無言。
不過我現在沒有收拾他,先辦完正事再算帳。
我看了眼時間。
這才凌晨1點。
距離額外最後的時間,還有3個小時。
還算充分。
“郝老板多久能到?”
“應該很快,他很重視這個事情。”老曹點頭哈腰,又變成了白天邋遢門衛的模樣。
“小兄弟,你真查出凶手了?”
我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而是道:“那些老人還沒死吧?”
“沒有,只是睡著了。”
“很好,把他們叫醒,集中到活動室。”
“行,我這就去辦。”
老曹遲疑了一下,但看了看我的臉色,沒敢拒絕。
他收起宿舍門口的白蠟,進入宿舍不知道對老人們都做了什麽,老人們陸陸續續的醒來。
當然,楊主任也跟著醒來了。
“老曹,快,出事了”這是她看到老曹的第一句話。
“別說了,我知道!”老曹瞪著她。
“就是他,老曹,快動手解決了他!”看見我在門外,她連忙大叫。
“胡說八道什麽!”老曹嚇的趕緊壓住她的聲音,“那位志願者小兄弟,找到火災的凶手了,郝總正往這邊趕。”
“什麽?”
楊主任有點懵。
“別愣著了,咱們把老人都帶到活動室去。你還想活的話,就按我說的做!”
老曹隱晦的對她使了個眼色。
她似乎明白了什麽,收斂起來。
電閘打開。
養老院燈光亮起。
電梯重新運行。
神色緊張不安的老人,被關進了活動室。
半個多小時候。
一輛車在養老院外鳴笛。
老曹小跑著去開了門。
車子直接開到大樓門口,嘎吱一聲急促停下。
車門打開,一個30多歲的男人走了下來。
“老曹,凶手是誰?”
“郝總,您先到活動室,老人們都在那等您。”老曹只能這樣說。
“等我?”
男人冷笑一聲,大步走進樓裡。
吱呀——
活動室的門被推開。
男人迎著老人們疑惑不安的目光,走了進去。
“三年了,終於肯承認了嗎?”他咬著牙齒,沉沉的說道。
冷白的燈光下,他一身黑色的西裝,宛若復仇的死神。
他身形消瘦,眼中帶著紅血絲,緊繃著一張臉,一看就是個不苟言笑的人。
脖頸處被衣領遮擋的地方,隱約露出一點被火燒過的猙獰傷疤,更加為他增添了幾分戾氣。
老人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說話。
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害怕,低下了頭。
“老曹,凶手是誰?”
“郝總,其實凶手是那位志願者找到的,他會跟您解釋的。”老曹朝著我的方向做了個手勢。
“志願者?”
郝總這才注意到,坐在旁邊一張桌上的我。
“郝總,你好。”我對他微微點頭。
“你是什麽人?怎麽找出凶手的?”
“我只是一個善良的志願者而已,你不用太感謝我,隨便給我打個幾十萬就行。”我笑道。
郝總頓了頓,朝老曹和楊主任投去憤怒的眼神。
楊主任低下頭。
“郝總,他不是一般人,您先聽他說。”老曹兩頭不敢得罪。
“想要錢?”郝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冷冷的看著我,“想要錢可以,但你要是覺得隨便找個借口來糊弄我,未免也太天真了!”
“那怎麽可能,我這人最實誠了!從來不乾那種事!”我一臉認真。
“凶手是誰?”
等了三年,郝總的耐心十分有限。
“不急,先聽我給你講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活動室有張磁性白板,被我拉到中間。
我拿出記號筆在上面畫了十個圈圈。
每個圈圈裡,寫下一個字,代表著十個不同的人。
然後,我用筆在白板上點了點,清理了一下嗓子,講述起來。
“當年,你的老爹,也就是郝廠長,把農藥廠經營的風生水起。”
“廠裡有十個員工。”
“按理說,廠子發展的好,他們應該高興才對。”
“可暗地裡,他們卻不是這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說到這,我目光掃了一眼屋子裡的九個老人。
表情各異。
“有一個人呢,特別不服氣,一直覺得自己才應該當廠長。”
“為了廠長這個位置,他非常努力,做了很多事情!”
“對吧,姚國良副廠長?”
我微笑著看向姚國良,仿佛老師課間點名。
鼻歪口斜的姚國良吃力的回避我的目光。
“凶手是他?”郝總目光頓時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