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憨子如此醜陋猥瑣的模樣,饒秋月白性格再清冷也淡定不了了,她柳眉皺起,嫌惡的側身躲開。
而我則趁機手掌成刀,狠狠砍在憨子的脖子上。
憨子身體一震,雙眼一翻,倒了下去。
“憨子,憨子?”我喊了兩聲,憨子沒有反應,再看那些立在不遠處的人影沒有朝我們衝來,這才稍稍放心。
“可以了,我們抓緊時間。”我對秋韻白點點頭。
秋韻白瞪了我一眼,對於我剛才的“利用”很是不滿,輕哼一聲,持劍走進了屋裡。
屋子裡冷如冰窖,黑氣彌漫,不用天眼也能看到。
走進來把手電照過去,就能看到,那些黑氣一絲絲的鑽進床上兩人的鼻孔。
此時,這對夫妻臉色灰白,與死人無異,真的沒有呼吸,睡著就像是死去一樣,相當的瘮人。
“秋姑娘,我們怎麽做?”我小聲問道。
“這兩道符篆貼在他們的額頭上,就能破除邪術。”秋韻白修長白皙的指尖,多了兩道黃符。
“黃符分我一張,我來幫你。”
“你不怕嗎?”秋韻白眯眼看我。
“怎麽不怕?但怕也沒用,不把這對夫妻解決了,不但我活不了,還有更多無辜的人會慘死在這裡。”
秋韻白的表情微微驚訝,眼神中一絲欣賞轉瞬即逝,她沒有多說,把黃符分了我一張。
我們一左一右,一人拿著一張黃符,輕手輕腳走到床前。
越是靠近,就越感覺陰冷,屋子裡的寒氣就是從這對夫妻身上散發出來的。
手電光下兩人的臉色愈發慘白,我的心呯呯跳了起來。
分別站在床的兩邊,我和秋韻白對視一眼,一起把黃符貼向這對夫妻的額頭。
可符紙還沒碰到他們,我的手腕就被一隻冰冷如寒冰的手,給抓住了。
床上的夫妻倆,陡然睜開眼睛。
他們的眼裡沒有瞳孔,全是眼白。
“小心!”我心跳加速,使勁甩手。
但對方的手就像是一把冰冷的鐵鉗,死死的鉗住我,讓我的手無法再向下半分。
秋韻白也是一樣,不過她很冷靜,另一隻手飛速揮劍。
抓著我們的手同時松開,緊接著一股冰冷的黑氣湧來,如同冰刀一般。
我們連連後退,各自閃身躲過。
黑氣打在牆壁上,呯的一聲灰塵飛揚,牆壁上多了一個孔洞!
“是我疏忽了,沒有想到,生人的氣味會讓他們蘇醒。”秋韻白皺了皺眉,長劍橫在胸前,冷眼看著床上緩緩坐起的兩人。
他們的像是機器人一樣,僵硬的坐起,只有眼白的眼睛陰沉的從我們身上掃過,最後目光停在秋韻白身上。
嘴巴朝兩邊咧開,露出貪婪的笑容。
“修行者的氣味!大補啊!”
夫妻兩猛然從床上跳起,朝著秋韻白撲去。
“小心!”我抓起一把椅子,狠狠砸了過去。
呯!
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氣,木頭做從椅子轟然斷開,可對方卻毫發無損。
老板的脖子發出咯咯咯的骨頭摩擦聲,腦袋竟然三百六十度旋轉,陰狠而憤怒的看著我。
原本平凡無奇的臉龐,變得恐怖至極。
“本來想除了修行者再來收拾你,既然你趕著送死,那就成全你!”他的身體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怪響。
也不用轉身,就用後背對著我,兩隻手扭轉過來,對我猛的打出一道冰刀般的黑氣。
我把手裡的斷椅子扔了過去,朝著一邊閃開。
黑氣幾乎是擦著我的後背而過,在牆上留下一條深痕,我的後背一片冰涼,衣服被劃破了。
與此同時,秋韻白也在和老板娘周旋。
她的情況比我好得多,劍尖挑著一張黃符,與老板娘鬥的不相上下。
我一邊躲閃著老板的黑氣,一邊摸出多功能刀,尋找攻擊的機會。
不大的房間裡,一片混亂。
躲閃幾次過後,我終於找到機會,一個翻滾撲倒老板的腳邊,當即狠狠一刀扎了下去。
當的一聲脆響。
刀子像是撞在了堅硬的金屬上,刀刃直接豁口了。
我擦!
這是銅臂鐵骨嗎!
頭頂涼風湧動,我不敢停留,趕忙閃開。
還沒等我站穩,身後又是一道黑氣襲來,我連連躲閃。
秋韻白一邊應付老板娘的同時,一邊在地面丟下一些銀色的符篆,符篆連在一起,似乎組成某種圖文。
我猜測她在做法。
原本焦急緊繃的心,稍微松緩了一些,現在只要拖住這對夫妻就行。
老板雖然銅臂鐵骨,但動作相應也比較遲緩,所以他打出數道黑氣,卻沒有一道擊中我,漸漸的惱怒起來。
他越是慌亂,反而破綻越多。
我一邊躲閃一邊留心著腳下的銀色符篆,即使沒有光線,也閃爍著銀色的光芒,看起來非同一般。
“起陣!”秋韻白突然大喝一聲。
一片狼藉的地面,有幾道銀光應聲閃爍,交織在一起,形成一朵盛開蓮花圖案。
夫妻兩頓時慌了,臉色大變,再也顧不上對付我們,立刻打出幾道黑氣,虛晃一招過後,朝門口逃去。
可剛撲到門口,一陣金光閃爍,他們像是被電打了一樣是,狠狠彈了回來,重重摔倒在地。
地上閃爍著銀光的蓮花,花瓣頓時立了起來,把他們包裹其中。
趁他病要他命!
我沒有絲毫猶豫,一個翻身撲了上去,猛然把黃符貼在老板的額頭上。
老板頓時身體一僵,眼睛朝外突出,嘴巴大大張開,噴出一道黑霧。
我趕忙躲開。
條條黑色青筋從老板臉上冒出,如同蚯蚓一般蠕動,老板痛苦不已,雙手抱著腦袋,卻無法觸碰黃符。
濃烈的黑霧從他的口鼻噴出,他的身體像是失去了養分一般,灰白的皮膚上長出一塊塊大小不一的屍斑。
緊接著,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下去,很快就只剩下一具白骨,保持著抱頭張嘴的姿勢。
老板娘驚駭的看著丈夫化為白骨,噗通一聲跪了下來,不停磕頭求饒。
“高人!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作惡太多,不可饒恕!”秋韻白面沉如水,盤腿坐在地上,手比蓮花,眼神嫉惡如仇。
“媽,怎,怎了?”這時,門口傳來憨子懵懂的聲音,他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傻愣愣的看著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