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正在氣頭上,對於這個家夥的傲慢,他也不想有過多的糾纏。只見他不屑對他甩了下袖子,冷言譏諷道:“不過就是一介酸儒罷了,怕是別的地方要不到飯,跑到我這裡來了,實話告訴你,我不養酒囊飯桶,你從哪裡來的,就老老實實的給我滾回到哪裡去,哼!”
說罷,他便轉過了身,準備抬腳回屋裡去。
且先不說那人來找他到底是出於何種的目的,這被別人給罵成了是過來要飯的狗,一般情況下著實是忍不了的。
可不想那人的胸襟竟然如此的“寬廣”,他只是淡淡的一笑後,便一邊向前走去,一邊背對著他刻意的高聲歎息道:“忠言逆耳,將軍卻不識時務,早晚要召之滅頂之災,若是將軍還是如此的執迷不悟的話,我看將軍還不如早些交了職權,回鄉下去種田吧,這樣的話,將軍還能勉強保留性命,若是不然,將軍到時候身首異處,斷子絕孫了,則將毀之晚矣啊,唉!”
他在聽到那人的這一大串的警告後,將剛抬起來的腳又給收了回來。
自己的脾氣可不像他那麽的好,他可以受得了自己的辱罵,可自己卻受不了這種莫名奇妙的指指點點。
只見他怒的轉過身來,對那人呵斥道:“站住!你是不是覺得我非常的好說話,還是說,你是特意挑今天來跟我說這些的?”
那人停住腳步後,輕輕的聳了聳肩膀,似是無奈的回聲對他笑道:“將軍不聽好人言,我只不過是奉勸將軍幾句罷了,別無他意。”
“別無他意?哼!我看你動機不純,只怕是別有他意,說不定,你就是那個臭道士刻意請過來埋伏我一手的人。”
說罷,他的瞳孔便緊緊的收縮在了一起,匯聚出一道陰險毒辣的眼光,投射到了離他不遠處的那人身上。
那人在聽完他的這段陳詞後,便隻覺得他的這話荒唐且毫無邏輯,於是便捧腹大笑了起來。
他見那人在那裡捧腹大笑後,已是極為的不爽。
“你笑什麽?你們這些酸儒是只會笑嗎?還是說被我拆穿了,在這裡刻意隱瞞,說!”
說罷,他的手便“哐”的一聲摁在了劍柄上,仿佛只要下一刻,他便會隨時掏出配劍,將眼前的那人給大卸八塊兒了。
那人見他在威脅自己的性命後,非但沒有向後退去,反而是笑著迎了上來,對他搖著頭歎氣說道:“將軍向來是英明果斷,卻為何今天這麽的偏執冥頑不顧。”
此時,他對那人的印象已經到達了負值,他見那人在向著自己這邊走來後,便直接不留面子的厭惡的側過身去,斜眼看著他冷笑道:
“冥頑不固?哼!你一介酸儒也敢說我冥頑不固,那你說說我怎麽的冥頑不固,你要是能說服我,我非但不責怪你頂撞我的罪行,反而還會對你百般禮遇,可若是一會兒你在那裡胡說八道的話,那我便讓你好好的嘗盡這人間的皮肉之苦。”
那人聽著他的威脅後,便是不屑一顧的輕哼了一聲,隨後便摸著自己的胡須,不慌不忙的一邊在院子裡踱步,一邊對他說道:“將軍一天到晚只會逞凶鬥勇,用刑罰和武力來威懾他人,絲毫不知道用權術和智謀來對付敵人,將軍豈不知人心如蛇蠍,是這天下最凶狠,最毒辣的兵器?”
那人本想對他再旁敲側擊一番,於是便拐彎抹角的給他說了這些話,本以為他能理解,但卻不想他聽完後,便是直接大笑著對那人嘲諷道:
“哈哈哈,你在這裡放什麽狗屁,我讓你說說我到底哪裡的冥頑不化,你自己卻反倒先說了這麽一大堆的廢話,自相矛盾,我看你才是腐朽不堪!”
說罷,他便“鏘”的一聲將劍給拔出了一半,鋥亮的劍光反射著月亮的光芒,照耀在了那人的臉上。
在這種陰暗的黑夜和月色的加持下,那道劍光顯得格外的陰寒,這要是換了一般的人,早就已經被嚇倒在了地上,可那人卻是絲毫不亂的嘴角微微揚起道:“哼!不過眨眼功夫,將軍就如我所說的一樣,原形畢露了,將軍怕還是不知道,那礦場的管理人已經從你換成了那個臭道士!”
嗡!!!
這道信息猶如一個巨大的信息炸彈,在他的頭腦當中直接“砰”的一聲巨響,炸裂了開來。
“你說什麽?不……”
他瞪大著雙眼震驚了半響後,便直接大聲的朝那人駁斥道:“不可能!不要在這裡危言聳聽,主人他是不可能出賣我的!”
“主人?呵呵!你是在說你那個三心二意的主子?”
那人冷笑著步步上前,面色陰沉的對他繼續冷言著說道:“哼!我實話告訴你吧,他丟棄你也就像吐口痰一樣簡單,你卻到好,老實巴交,真是一條忠犬。”
“不,不會的……”
他反覆的在嘴裡面喃喃自語著,陷入到了自我安慰的走神狀態中。
這時,只見那人已經走到了離他半尺近的距離,那人在走上前來後,便是直接猝不及防的輕輕一掌打在了他的右手上。
此時,他的右手正握著劍柄,被這措手不及的一掌打下去後,自己的手也順帶著向下退去,將劍給收入到了劍鞘當中。
也是這一下,讓他從走神的狀態中回過了神來,他見那人站在自己眼前後,便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慌亂的向他問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我怎麽不知道?”
那人冷笑著將他的手緩緩從自己的肩上扒開後,便背對著他說道:“你當然不能知道,這件事情是背著你秘密進行的,怎麽可能會告訴你,除非你家主子和那個臭道士都傻了,才會讓你來參與這件事的討論。
那人說完後,便又向前走了幾步,繼續對他冷嘲熱諷著笑道道:“唉,將軍真是可憐,到頭來還是被冥頑不顧的蒙在鼓裡,可悲,可歎啊!呵呵……”
“不行!我要去找主人,他一定是被蒙蔽了。”說罷,他便要疾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