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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他們辯護》013 揭開內戰的序幕
  海灣戰爭的退休老兵仍然在遊行示威的路上。

  他們衣不蔽體,指甲發灰,眼睛腫脹,臉上沾滿了灰塵,一頂破爛不堪的帽子扣在了頭髮上,企圖遮擋無情的陽光的照射。

  執法者手持盾牌,一字排開,保持著陣型,時時刻刻防禦著老兵的進攻。

  這是象征與新與舊的交替,過去與將來的重疊。

  負責維持秩序的一方規勸著:你們回去吧,這樣下去是沒有好結果的。

  和平示威的一方則堅持著自己的立場:不!如果我們得不到曾經許下的諾言,我們是不會離開的!或許你覺得我們很愚蠢很自私,但是我們在嘗試努力拯救你們,企圖令你們醒悟,以往的政府可以這樣對待我們,以後他們也同樣會這樣對待你們,我們的現在就是你們的未來的一面鏡子。我們沒有好的結果,你們同樣不會有更好的將來。

  “不!我們一直都相信會有更好的秩序在誕生的路上,是你們對生活太過於殘酷,才會時時刻刻都想著和平示威,你們曾經也是士兵,你們都有值得守護的東西,都有值得去戰鬥的東西,可是你看看這段時間你們都保護了什麽東西?被摧毀的道路,被砸壞的珠寶商店,被掠奪的雜貨店。政府的財物被燃燒得一乾二淨,不計其數的貧民百姓受到傷害……諸如此類的現象難道就是你們希望發生的事情?你們曾經是守護者,為這個國家而戰鬥,而現在,你們卻在不斷地摧毀我們的國家。這個是我們應該共同守護的東西才對,為什麽你們要變得如此極端?”

  老兵們的代表派克·羅亞斬釘截鐵地質問著:我們變得極端?當日我們為了國家衝鋒陷井,承受了多少的痛苦,我們不斷地看著自己的隊友被炸彈炸死,被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射過來的子彈給奪走了性命。就算是這樣,我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戰鬥。直到那天,國家宣告了停戰協議,海灣戰爭失敗,我們從前線撤回來,本來還以為從此就可以得到安定繁榮的生活,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個政府拋棄了我們,欺騙了我們。沒有人當我們是英雄,一個個當我們是行屍走肉的空殼,有誰考慮過我們的感受?有人關心過我們嗎?沒有!我們被拋棄了!因此我們必須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話音剛落,一輛公交車突然發生了爆炸……由於爆炸的威力太猛烈,那股衝擊的力量使執法者也被震撼到,倒在了地上。

  派克·羅亞冷漠地描述著:看到了沒有?屬於我們國家的一場戰爭很快就要開始了……

  第二天早上,電視台立刻報道了這宗老兵退休風波所造成的爆炸案。

  由於雙方還在僵持不下,仍然在進一步的談判中,肯尼迪政府堅決不肯讓步,拒絕履行之前所許下的諾言,並且堅稱,許下諾言的時候是一個時代背景;兌現諾言又是另外一個時代背景。兩個時代背景的因素完全不一樣,我們不能在差異巨大的社會背景下做著相同的事情,那樣顯得太荒謬。就是因為老兵退休的問題直接成為南方聯盟攻擊肯尼迪政府的最佳借口,之前是北方利用黑人的種族隔離制度來製衡南方聯盟,並且以非常低調的方式取締了南方聯盟的部分領域;現在南方聯盟要利用一群在戰爭上飽受摧殘,回到國內又飽受歧視,得不到公平的對待的老兵們來攻擊北方聯邦政府。這個時期的布達拉美宮已經處於內戰的狀態,兩個政府分別豎起了旗幟,為各自的意識形態而戰鬥。那個時期的炸彈案一個星期有好幾宗,例如今天會有一個年輕的法官在車上被炸死;明天會有一個參議員在巴士上被槍殺。

  類似這樣的新聞已經很常見,縱使是這樣,在司法的問題上,很多東西仍然在一如既往地運作起來。

  辛波斯卡弗把林肯的回憶錄塞進了公文包裡,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換了一雙鞋,喝了兩杯白咖啡,啃了幾塊吐司,接著就出門了。

  此時的電視新聞還在播放著遭遇恐怖襲擊的布達拉美宮每個地區所發生的事件。

  辛波斯卡弗對於戰事已經不再關心,她變得很疲倦,很厭倦這種時時都會發生的爆炸案件。她不再坐計程車,不再坐巴士,她甚至從軍隊手裡拿到了檢測炸彈與地雷的設備,在上車之前她必須要認真檢查清楚,確認車上沒有炸彈或者地雷,她才上車。

  今天是案件審理的第二次,她很沮喪,因為最重要的一位控方證人已經作證完畢,很可惜的是,這個證人的可信度在陪審團面前變得不再重要,她已經沒有更多的證人了,可是她又不甘心輕易地讓了主導權給對方,於是她決定做了一個大膽的嘗試。

  盡管這個嘗試,她也認為很過分,等於在賭博那樣。不過她也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法庭內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或許是因為退休軍人在鬧事,到處放置炸彈,炸死了不少無辜的,群眾的注意力都被及時地轉移了,對於林肯被刺殺的案件,除了黑人這個群體還特別關注之外,其他的都沒有再關注,相反的是,他們更有興趣看看政府是如何化解這一次的危機。

  恐怖襲擊導致了法官的煩躁不安,他一進來就立馬喊著:不要浪費時間了,開始吧。

  書記員也不敢拖延時間,連忙宣布著:林肯被刺殺案件現作第二次公開審訊。

  哈丁·奧斯法官好奇地翻開手裡的文件,抬起眼鏡:主控官,請問你是否還有更多的證人或者是證物要傳上法庭?如果沒有,本席將會考慮把舉證的流程移交給辯方。

  辛波斯卡弗最終還是決定了冒險一次:法官大人,控方暫時沒有更多的證人,可是控方要求保留一位證人的出庭作證。

  帕特麗夏身為一名如此聰明的律師,她當然不允許出現這種保留一手的想法。

  “反對!控方的這個要求簡直是無理取鬧,這樣對我的當事人是十分的不公平!”

  哈丁·奧斯法官皺著眉頭問:主控官,請問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辛波斯卡弗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法官大人,控方還有一位十分重要的證人尚未傳召,可是由於出現了一些特殊的情況,所以控方要求保留這位證人的出庭作證的權利。

  帕特麗夏:法官大人!我反對控方的這種無理要求!

  哈丁·奧斯法官:反對無效,控方絕對有這個權利。不過主控官,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如果你到時候無法傳召這位所謂的證人出庭作證,本席將會考慮控告你藐視法庭並且會影響本席對你的觀感。

  辛波斯卡弗心虛了,沒有回答法官的問題,默默地坐下去,保持著沉默。

  哈丁·奧斯法官:辯方律師,你可以開始傳召證人。

  帕特麗夏站起來,輕輕地鞠躬著:法官大人,我要求傳召本案的被告布斯出庭作證。

  辛波斯卡弗驚呆了,她沒有想到,辯方律師直接傳召被告出庭作證,看來對方也沒有佔據多少的優勢,只能說暫時佔上了上風。

  布斯從法庭外面走了進來,在庭警的帶領下坐進了證人欄裡。

  書記員拿著詞稿走過去,遞給了布斯。

  布斯竟然恬不知恥地宣誓著:

  “本人謹以真誠致誓,所作之證供均為事實以及事實之全部,如果有虛假或者有不真實的成分,本人願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法律製裁。”

  辛波斯卡弗低聲地嘀咕著:你肯定要接受法律的製裁了,因為從現在的這一分鍾開始,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言!全世界都在看你說謊!

  書記員拿著詞稿離開了。

  帕特麗夏端莊地站起來:請問你是南方聯盟的支持者還是北方聯邦的支持者?
  自從南北政府的意見分歧越來越明顯以後,在布達拉美宮的社交場合通常都會流傳一個很普遍的問題:你是支持南方聯盟還是支持北方聯邦呢?這種回答的問題很容易就會區分一個國家兩種意識形態的存在情況。意識形態不一樣通常是無法交流的,因為他們的政治立場不同,就算是家人也逃不掉這個歷史的命運。

  布斯很自然地回答著:南方聯盟的支持者。

  辛波斯卡弗有點意想不到,布斯的第一句話竟然不是謊言,縱使她能感覺到布斯已經被南方聯盟的人所拋棄,他的心仍然彌留在南方聯盟的身上。

  帕特麗夏:這麽說,你很反感北方聯邦政府的存在對吧?

  布斯:不,我只是支持一個政府,不代表我會討厭另外一個政府。盡管兩個政府是不可能同時存在,可是也沒有必要去仇恨任何一方。

  帕特麗夏:可是,眾所周知,支持南方聯盟就一定是種族隔離制度的支持者。

  布斯:無可否認,我對黑人這個種族的確沒有好感。他們粗魯,沒有禮貌,濫交現象嚴重,極度慵懶,老是想著不勞而獲,開口閉口都要平等權利,其實不外乎就是想要好處,但是又要保持紳士風度的樣子。我可不支持這種極端的思想。

  帕特麗夏:換言之,你是很歧視黑人了?

  布斯:是的,我從心裡厭惡他們,不過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他們,這一點我絕對是問心無愧。

  帕特麗夏:能不能向我們描述一下,林肯遭遇槍擊的那天晚上,你在哪裡?

  布斯:那天我身上的錢剛好用完了,沒有地方住,我隻好躲在廢棄的谷物倉庫裡,希望找到一份工作賺點錢,盡量找到一間房子居住。

  帕特麗夏:你說你躲在谷物倉庫裡,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布斯:11月1號。

  帕特麗夏:也就是說,在林肯被槍殺之前,你就已經躲在谷物倉庫裡了?
  布斯:是的。

  帕特麗夏:你可以繼續。

  布斯:那天我像平時那樣,躲在倉庫裡睡覺,可是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很嗆的氣味,我的肺部很不舒服,我的直覺告訴我,再不逃走可能會有危險。於是我就拚了命跑了出去,沒想到剛剛跑到外面就被一大群警察抓住了我,而且還說我槍擊了林肯律師。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帕特麗夏:你有沒有去過波士頓歌劇院?
  布斯:沒有。那裡可是一個很高級的地方,我這種身份怎麽可能進去呢?
  帕特麗夏:你如何解釋警方在你身上搜到曾經用來殺死林肯的槍械呢?
  布斯(一臉茫然):我不知道。那把槍是我在倉庫裡撿到的,我也不知道是誰遺漏在那裡的。

  帕特麗夏:換言之,是有人開槍殺死了林肯,然後逃進倉庫裡,漏了那把拿來殺人的手槍,恰巧被你撿到了,警方又恰巧在你身上搜了出來,所以這是一個誤會?
  辛波斯卡弗再也忍不住了:反對!法官大人!我反對辯方律師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作出主觀猜測。

  哈丁·奧斯法官:反對有效。

  帕特麗夏:你是不是有過一段精神病史?
  布斯:是的。很遺憾,那是我那段時間以來最糟糕的時刻。

  帕特麗夏:法官大人,在我手裡有一份精神檢測報告,是來自一位精神病權威專家的鑒定。他很清楚地在報告裡指出,一位曾經患有精神病的患者是很難順利完成一件很複雜的事情,這其中當然包括處心積慮進入波士頓歌劇院猶如無人之境那樣刺殺一名律師,並且成功逃脫。

  辛波斯卡弗站起來辯駁著:法官大人,關於精神病患者能否做出很複雜的行為,這一點在國際的權威上仍然存在很大的爭議點,我認為是不能完全下定論的。

  哈丁·奧斯法官對著陪審團說:辯方律師所提出的精神鑒定可以作為參考,但是是否可信就要看你們的判斷了。

  帕特麗夏此時面向陪審團:如果證人所提供的都是事實,他從一號就已經在倉庫裡逗留,直到三號那天才被外來的縱火所導致的煙給趕了出來,然後被逮捕。那麽真正刺殺林肯的人會是誰呢?相信這個問題,你們心裡一定會有一個答案。

  法官大人,我暫時沒有其他的疑問。

  哈丁·奧斯法官:主控官,你可以開始盤問證人。

  辛波斯卡弗心事重重地站了起來,皺著眉頭:你是南方聯盟的擁護者,那麽你一定很憎恨林肯律師吧?畢竟他為黑人爭取了合法的地位,而你卻是認為黑人不應該獲取這些權利。很明顯林肯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你不願意看到的。

  布斯:我剛才也說了,就算我再不滿意黑人,我也不會去傷害他們。更何況那個是林肯。

  辛波斯卡弗:當然,你不一定希望林肯死,可是你認為南方聯盟政府想他死,你為了表明你對這個政府的忠心,所以你擅作主張槍殺了他。

  帕特麗夏:反對!法官大人,我反對主控官作出毫無證據的猜測。

  哈丁·奧斯法官:反對有效。

  辛波斯卡弗:根據警方逮捕你的時候的行動記錄中,你當時恰巧是在南方的邊境線上被逮捕,為什麽你會在那裡出現?

  布斯:我想回南方,恰巧他們出現了,我就被逮捕了。

  辛波斯卡弗:可是你當時受了傷,尤其是臉部的位置,有很多被毆打的傷痕。你是不是被南方的邊境線防衛軍給打傷了?那倒是,對於南方聯盟政府來說,你任務失敗,刺殺林肯不幸被逮捕,他們為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自然會把你驅逐出境……

  帕特麗夏:反對!我嚴重反對控方在法庭上的不當行為!

  哈丁·奧斯法官也非常生氣地指責著:你太過分了!

  辛波斯卡弗用手按著額頭,很凝重地說著:被自己的政府背叛那種感覺很不好受是吧?你為了這個政府跑去殺人,是不是覺得很不值得?還是說你覺得這樣很刺激?

  哈丁·奧斯法官作出了最後警告:主控官!如果你再是這樣,本席將會考慮控告你藐視法庭,並且坐法庭牢。

  辛波斯卡弗咬牙切齒:你剛剛說,你在11月1號就已經在廢棄的谷物倉庫裡逗留了是吧?
  布斯:是的。

  辛波斯卡弗從桌面上拿起好幾張照片,展示在陪審團面前:這幾張照片是從谷物倉庫裡的流浪漢的身上所拍攝的,你們可以留意他們的衣服是破爛不堪,而且有些發霉;但是你們再仔細看看被告當天被逮捕時候所穿的衣服,光鮮亮麗,用料平滑,與其他的流浪者相差甚遠。你能不能告訴我們,告訴法庭內的每一個人,為什麽你的衣服那麽整齊乾淨,如果按照你所說的那樣,早就已經在倉庫裡逗留,理論上來說,在衣著方面應該是十分邋遢才對,可是很顯然你的情況卻恰恰相反。我很難相信你在倉庫裡待了三天卻能保持光鮮豔麗的外表。所以,對此你是怎麽看待的?
  布斯:因為我有精神潔癖,在倉庫裡居住的時間裡,我很注意個人的衛生。

  辛波斯卡弗:既然你有精神潔癖,那麽你就更不可能待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裡,與那些流浪漢待在同一個地方,還持續了三天,你不覺得這樣很荒謬嗎?根本就不符合邏輯。

  布斯:我說了沒有錢住其他地方,與他們待在一塊也是迫不得已。

  辛波斯卡弗:既然如此,你肯定與其他的流浪漢有交談過,(她舉起手中的照片)請問照片中的人是誰?他叫什麽名字?
  布斯:雖然我待在那個地方,可是不代表我一定認識他,我們沒有交談過,只不過是有過一面之緣,或者曾經擦肩而過罷了。

  辛波斯卡弗藏起了照片,信心滿滿地說著:很抱歉,我剛剛拿錯照片了,剛剛那張照片是我以前的當事人,他已經去世兩年了。

  這下子陪審團開始議論紛紛,法官的眼神也變了。

  帕特麗夏緩慢地站了起來:反對!法官大人,我反對控方利用不合理的方法去誤導證人。

  哈丁·奧斯法官:反對有效。

  辛波斯卡弗:你當時聞到濃煙就立刻逃走,為什麽你不帶其他人一起逃出來呢?

  布斯:我當時沒有想那麽多,只顧著逃命。這很正常吧,人之常情,在生與死的面前,誰都有自私的一面。

  辛波斯卡弗在他面前打開了一份文件,念著:當時警方的縱火時間是早上的7:00,你逃出來的時候已經是8:00,被逮捕的時候是8:20分,換言之你是躲在倉庫裡躲了一個小時,而且還是在濃煙滾滾,纏繞著倉庫的時候。你的條件反射還挺緩慢的,差不多一個小時才逃出來。你究竟是反應遲鈍還是害怕被逮捕?你為什麽害怕被逮捕?因為你就是槍殺林肯的凶手!
  帕特麗夏:反對!法官大人!

  辛波斯卡弗:法官大人,我暫時沒有其他的問題。

  法官凝望著布斯,皺著眉頭,似乎在尋思著案件的疑點。

  帕特麗夏當然是很不甘心也很生氣,她以為自己可以長期佔據著優勢,沒想到情況一下子就反轉了。另外,她還擔心的是,辛波斯卡弗還留了一張底牌,一張很神秘的底牌。

  她看不到對方的底牌就看不到勝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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