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誰為他們辯護》034 老處女
  在法庭上,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贏了很漂亮的一次戰爭。

  但是在控方的證人出現在法庭之後,我開始變得不再信任我的當事人—那個可愛的孩子,年齡還很小,但卻遭到質疑的孩子。我常常以為他不應該被囚禁在拘留所裡,他應該獲得個人自由,享受他的青春時期,卻因為一些愚蠢的法律程序被困在那個該死的地方。

  現在一切都變了,所有的東西都在改變,包括我對他的信任。

  我還特意跑去拘留所看望他,他在法庭上也看到了控方證人對他的指控,他心裡清楚即將要面對的問題,我不主動開口問他,我在等他主動向我坦白。

  沒想到他還是那麽固執,看到我出現在他面前,他還是假裝若無其事:你怎麽又跑來探望我了?律師樓沒有其他的工作了嗎?你還是不要浪費太多的時間在這裡了。你回去吧。

  我雙手抱在胸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說,我的眼睛往下看:我本來有三個案件可以選擇,我不一定要選擇替你辯護,我當然有選擇的自由。可是其他的案件就算罪名成立最多就是坐牢,勉強還算是活著,可是你面對的檢控是謀殺,是一級謀殺,你涉嫌的是謀殺白人,你是黑人,這種罪名一旦成立,百分百是死罪那種!你懂我的意思吧?這裡不是英國,沒有女王,沒有貴族,沒有人可以特赦你的罪行;沒有人可以挽救你,除了你自己。

  他不以為然地說著:怎麽會呢?不是還有你嘛,我一直都相信你會幫助我的。

  我深呼吸著:我會幫你,但是前提是,你要對我坦白,不然我再厲害也幫不了你。

  他很勉強地笑著說:我已經很合作了,你看,我比任何一個人都懂得合作。沒有人比我更懂合作。

  我突然增加了說話聲音的分貝:你之前是如何對我說的,你告訴我,你與死者只不過是朋友關系,再親密的時候也只是同學之間存在的友誼,高呼友誼萬歲!可是控方的證人,也就是你的同學很明確地指出,你喜歡她,你喜歡死者,還試過表白,然後被拒絕了,對吧?我沒有聽錯吧,那天你也在法庭上,如果你也聽錯了,那就代表著我們一起聽錯;但是這種概率是很難出現,也就是說我們沒有聽錯,我們聽到的內容是一致的。你喜歡過死者,而且告白失敗了,但是你卻從來沒有告訴我關於這件事!你一直在隱瞞我!
  他也很激動地喊著:是的!我欺騙了你!可是那是欺騙嗎?我只不過是不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了一個白人女孩,告白失敗,這種尷尬的事情簡直是丟臉丟到家了!

  我拉著他的衣領:你還在意這些?你居然在告訴我,你還在意這些?本來我以為你與死者之間只是朋友關系,在殺人動機上,無論控方如何指控你,殺人動機都無法成立!所以這個案件很容易打贏,可是現在你居然承認了,你喜歡那個白人女孩,而且表白失敗,這個可是控方一定會牢牢抓住的殺人動機!他們一定會咬住這一點不放!
  他非常膨脹:那又怎麽樣,告白失敗的案例多的是,如果這樣也算是殺人動機,那麽我只能說我們的司法體系十分的愚蠢。

  我一字一句地告訴他:司法體系是否愚蠢輪不到你去批判,我只需要你告訴我,在案發的時間裡,你到底在哪裡,在做什麽。

  他很不耐煩地回應著:我說了!我當時在另外一邊的草叢裡躺著,只有我一個人,所以沒有人可以為我作證!

  我咬牙切齒地警告他:機會我已經給了你一次,你還是不肯說出實話是嗎?我告訴你,如果你再不肯合作,到時候控方在法庭上找到新的證據,我是無法幫你辯護的!
  他理直氣壯地說著:無法幫我辯護?老兄!你可是我的辯護律師!雖然我不懂法律,可是辛普森的殺妻案裡的辯護律師的表現可謂是模范之作,我有看過那本書。

  我好奇地問著:為什麽你會如此關注那個案件?難道就是因為你們都是黑人,所以你特別關注他的案件?不過對於法官而言,殺妻與殺害自己暗戀的女孩都沒有區別。你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要隱瞞,這些事情難道比你的生命還要重要?

  他刷地一下站了起來,瞪大眼睛,本來他的難言之隱已經呼之欲出,可是在好幾秒的時間裡,他又慎重地考慮了,最終決定保持沉默:很抱歉,我要說的就只有那麽多。我今天很累了,所以我們還是在法庭上再見吧。

  我一聲不響地消失在他眼前,索馬裡亞緊緊跟在我後面,我很想趕她走,可是我發現我真的做不到,此時我心裡想起了斯仃尼的那個奇怪的父親,總是酗酒,長期沒有性生活,有看色情雜志的習慣,而且有著很嚴重的暴力傾向。

  我決定再一次去找斯仃尼的父親談談。

  可是當我去到他住的地方的時候,卻只剩下斯仃尼的母親跌坐在地上,許多家俬被打亂,舊得發黃的色情雜志弄翻在地上,水杯被打碎了,地上散落著零零碎碎的玻璃碎塊。她的臉上還殘留著血跡,眼睛腫了一大塊,大腿被割傷,鮮血在湧現著,一道很寬的劃痕盤踞在小腿上。

  我聞到了很濃重的血腥氣味,我連忙蹲下去扶起她,很緊張地問著:發生了什麽事情?是不是有小偷進屋了?
  她顯然在哭泣,只不過是硬生生擠出來的笑容:我們這種貧困的家庭還能有什麽東西被偷?
  我環顧著四周: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的丈夫呢?
  她愣住了,捂著臉:他走了,他又要出海。船上的水手們都在等待著他。

  這下子我意識到某些很重要的事情了:我明白了,是他毆打你,對吧?

  她連忙抹掉臉龐上的眼淚:他不是故意的,是我發現他在船上與其他人賭錢,輸掉了孩子的學費以及生活費,我一時生氣,就說了幾句抱怨與埋怨他的話,他聽了之後很生氣,很不開心,然後他就動手打我……打了我一頓以後,他就出去了。

  我直接給了她一個建議:你還是報警吧,這樣下去,他早晚會打死你。

  她連忙搖了搖頭:不!不可以這樣!我要是報警了,他會被抓起來,我們一家的生活費用都寄托在他身上,他不可以坐牢的!他只是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對他那麽苛刻,賭錢就賭錢嘛,很正常的行為,我幹嘛要責怪他呢?對吧?不要報警,他沒有打我,是我自己自討苦吃!

  我看著她那麽用力說服自己,確實有些鬧心。我連忙拉她起來,她很驚慌地看著我:你想幹嘛?我不要去報警!我不要告發他!他沒有家暴我!
  我維持著耐心:就算你不報警,你也得去醫院,你知不知道自己傷得很嚴重?
  她像一個犯了糊塗的人,自言自語著:看醫生……?我不去……看一次醫生足夠繳納我們兩個月的生活費了!
  我很平靜地向她解釋:不!國家的醫療是免費的!看病不用花錢,受傷了也能去醫院!
  她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我:真的嗎?我們真的有這種待遇?
  我攙扶著她,一邊走一邊說:總之我的秘書會帶你去醫院接受治療,費用方面你不用擔心,政府會承擔你的醫療費用。你現在要做的呢,就是乖乖地在醫院養傷。

  她憂心忡忡地表示:可是我的孩子該怎麽辦?
  “我會聯絡社會福利署的社工暫時照顧著你的孩子,你安心休養吧。”

  她出事了徹底打亂我的計劃,我並不忍心在她受傷之後還繼續逼問她更為殘忍的事情。

  因此我自己墊付了醫藥費用,醫療免費的構思雖然很好,但是很難做到,最起碼很難為黑人做到,這一點我十分肯定。

  在我安頓好她的事情之後,法庭很快就召開了第二次審訊。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人團體團結起來,一起向法院施壓,希望盡快審訊該案件,使案件有一個相對公正的結果。一說到這個公正,我倒是有一些小小的建議想要說出來。

  例如,能不能把大部分的白人陪審員換幾個黑人呢?

  很顯然,那是不可能的。

  在書記員宣告第二次審訊開始以後,哈丁·奧斯法官敦促控方開始傳召證人。

  嵐伽俐傳召了斯仃尼的班主任出庭作證。

  她的名字叫羅素·D·瑪麗,是一位擁有多年教學經驗的教師,為什麽我會看得出她的經驗豐富?看她的樣子就知道了,古板嚴肅的態度,不懂人情世故的管理方法,她要是結了婚,有美滿的婚姻,我以後就不做律師了。在我小時候也常常會遇到那樣的老師,古板肅穆的形象使我常常在背後喊她們“老處女”,代表著她們不受歡迎,很難接觸到愛情,基本也沒有人欣賞她們的內在美。

  好吧,我承認自己很苛刻,可是苛刻也不是犯法。

  羅素·D·瑪麗在書記員的指導下,在法庭上進行著宣誓:

  “本人謹以真誠致誓,所作之證供均為事實以及事實之全部,如果有虛假或者有不真實的成分,本人願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法律製裁。”

  嵐伽俐開始了盤問:請問你覺得被告是一個怎麽樣的學生呢?
  羅素·D·瑪麗:他是一個很聰明的學生,學習很刻苦,也很願意探討很複雜的問題。他是那種很乖很乖的孩子,不會主動惹是非,給老師家長惹麻煩的那種。

  嵐伽俐:正如你所說,被告是一個乖孩子,他應該有很多朋友,對吧?

  羅素·D·瑪麗:很遺憾,這卻剛好相反,他在班上總是很孤獨,放學了也不找班上的同學玩,體育課又常常一個人躲在角落裡,他很孤僻,我每次想跟他談幾句,他都下意識地躲開我。對於他的孤僻冷漠,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嵐伽俐:這麽說,他就是那種一個朋友都沒有的學生?
  羅素·D·瑪麗:那倒不是。他與曼迪倒是很聊得來,有時候我看到他們玩在一起,還挺開心的樣子。我想,他肯定很喜歡她,要不然怎麽會在她面前表現得那麽開朗呢?

  嵐伽俐:曼迪……就是本案中的死者?
  羅素·D·瑪麗:是的。

  嵐伽俐:被告喜歡死者?他在日常生活中,他的表現是不是很正常?我的意思是,在處理與異性之間的問題上。

  羅素·D·瑪麗:嗯……他喜歡曼迪,我剛剛說過了,可能你覺得這只不過是我的個人主觀所認為的那樣。但是其實,我可以證明他喜歡曼迪。

  嵐伽俐臉上帶著勝利般的笑容:是嗎?你如何證明?
  羅素·D·瑪麗:我在偶然之間發現了被告寫給曼迪的情歌,我們學校的管制是出了名的嚴格,不允許異性之間的接觸過於親密,我很失望,因為他違反了最基本的規定,所以我沒收了他的情歌。

  嵐伽俐:法官大人,控方即將要呈上P1證物。這個就是被告寫給死者的情歌。

  那一首情歌的名字叫

  歌詞的大概意思是,一對戀人要分開了,他們很懷念曾經一起度過的那段美好的時光,主要是拿來懷念那種失去的愛,失去的感覺以及失去的愛人。歌的本身是很浪漫很淒美,更是渴求某一種性愛上的欲望。

  羅素·D·瑪麗:那首情歌我也很喜歡,可是它要表達的愛意太明顯了,這孩子的動機不純,我不可以讓早戀這種事情出現在我管轄的范圍裡。所以我不止一次找過他談話,希望他放棄那種奇怪的念頭,讀書的時光是很重要的,絕對不能拿來追求那種朦朦朧朧的感覺。

  嵐伽俐:被告是不是明白你對他的苦心呢?

  羅素·D·瑪麗:不,他就是這一點非常的叛逆,不僅僅沒有聽我的勸告,他還變本加厲,在聖誕節晚會的時候在舞台上演奏這首歌,又彈琴又深情演唱,弄得全校的學生都在討論這件事!

  嵐伽俐:唱歌是表達情感的一種工具而已,我想問題不是很大。你說他叛逆會不會太偏激了一點點呢?
  羅素·D·瑪麗:如果只是利用唱歌來表達情感,我當然不會反對;可是他不僅僅在嘗試追求一個白人女孩,他的桌子裡還藏了很多色情雜志!那些雜志的內容十分的色情!他那個年齡階段的孩子根本就不應該看。

  嵐伽俐:法官大人,控方要傳上P1證物。

  好幾本封面陳舊的雜志被呈到法官那裡,封面的裸體女郎擺著很風騷的姿勢,巨乳雙峰看得讓人熱血澎湃,哈丁·奧斯法官估計年紀大了,不適宜看這種雜志,他只看了一眼就趕緊讓書記員拿走那些雜志。

  嵐伽俐:如果我告訴你,被告的心智非常早熟,你是否接受這個說法?

  我站起來喊著:反對!法官大人,我反對控方提出引導性問題。

  哈丁·奧斯法官:反對有效!證人不需要回答問題。

  嵐伽俐:被告在你循循善誘之後,是不是就打消了對死者產生的那種愛意的念頭?
  羅素·D·瑪麗:並沒有。他的眼神很固執,無論我怎麽勸導他,他都不聽。

  嵐伽俐:被告對死者是不是有過性衝動……

  我非常憤怒地喊著:反對!法官大人!

  嵐伽俐:法官大人,我暫時沒有其他的問題。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