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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他們辯護》008 最大的得益者
  微弱的陽光在高樓大廈中嫋嫋升起,照耀著城市裡的鐵路狀態,衣著華麗的女士們低著頭飛快地穿過一棟又一棟的古老住宅。海岸線的建築物聳立而起,輪船在不斷交叉著,捕魚的漁民在興高采烈地布置船上的裝備,很快船就要開走,一個波浪席卷而來,在岸邊瞬間消失,隨後又傳來海浪聲。

  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一片綠蔭籠罩著草地,人們拖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似乎要趕上一趟很重要的火車。

  珍妮特在布達拉美宮生活的時間裡,很容易想起她那遠在英國的母親,跨過英吉利海峽,她的思念會傳至英格蘭的某個教堂裡,她學會祈禱,學會祈求上帝的庇護。鑒於諾曼遇害的新聞沒有再更新,調查進度也沒有聲音,她認為當前的形勢已經不再令人憂心忡忡,最起碼危機已經解除,她不必再像一個通緝犯那樣躲起來,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探望辛波斯卡弗,從加裡亞州到奧爾礬州需要坐一個小時的火車,她在路上欣賞了不少的沿路風景,國際形勢再次緊張起來,她閱讀了關於美國新聞的報導,美國作為全球最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在瘟疫面前卻變得不堪一擊,甚至有一股放縱瘟疫擴散的嫌疑,這個國家的形象一下子跌落谷底,形象方面嚴重受損。她想起美國以前的羅門主義政策,拉丁美洲全部籠罩在美國的陰影下,現在看來,這個國家似乎走不了太遠,不必等到第三次世界大戰,它都要逐漸衰退。

  使她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美國的秩序現在看來仍然安然無恙,根本沒有要崩潰的現象。

  珍妮特到了辛波斯卡弗的家,她正在家裡做煙熏三文魚,她穿著古裡古怪的衣服,胸裡異常膨脹,看上去就像塞了一個氣球進去那樣,還戴了假發,卷得異常誇張,戴了墨鏡,站在開放式廚房調製著三文魚的肉質。

  “你不用找了,他躲在房間裡研究著案情呢。”

  珍妮特露出尷尬的微笑,心裡還想著要試探辛波斯卡弗的口風:對了,好像有一個警察在醫院裡被槍殺了,我看了報紙新聞,好像在哪裡見過他。

  辛波斯卡弗拿出切三文魚的刀,在鮮嫩的肉質上劃過一道切口,陰鬱地說著:他就是上一次躺在醫院裡的那個警察,你見過他一面,不過他貌似沒有見過你。本來他就要醒過來,結果他卻在醫院裡被槍殺了,凶手沒有找到,現場的生還者又不認得凶手的模樣,看來調查將會很困難。對了,要不要嘗一杯瑪格麗特,我昨晚悶得慌,熬夜調製了一壺。

  “好啊,謝謝你。”

  她把酒壺從櫃子裡拿出來,倒了半杯在杯子裡,放了一片檸檬,推了過去。

  珍妮特連忙喝了一口:嗯,調得不錯。不過死了一個警察那麽嚴重的事情,為什麽新聞的報道卻那麽少呢?要不是我那天恰巧看到一份報紙,我壓根就不知道有這麽一件事。

  她拿出紅酒,剛剛打開蓋子,眼睛變得迷茫,心事重重地描述著:我不知道,我感覺輿論被控制了,媒體在選擇性地報道新聞,避重就輕,似乎要盡量繞開警察遇害的新聞以及有關的討論。可能是因為死了一個警察影響很大,況且一時半會還不能有調查結果,出於輿論壓力的考慮吧?我估計是這樣,不過我倒也覺得他們不太在乎一個警察被殺害的事實。約翰遜總統越來越奇怪,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珍妮特看著她把紅酒倒在洗手池裡,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連忙拿著抹布擦拭著,珍妮特問著:怎麽樣,你看起來有點像神不守舍的樣子。

  她擦拭著洗手池側邊的酒水,苦笑著說:正常的,這段時間有誰會開心呢?不過我的狀態糟糕透了,這是事實。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只能盡量使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不然我會發瘋的。

  珍妮特看著她那麽悲傷,決定轉移話題:對了,你們在法庭上針鋒相對的案件處理得怎麽樣了?那個案件我一直都有關注,《觀察法律》期刊甚至把這個案件作為一個連載形式的途徑作研究用途,現在很多人都在盯著這個案件呢。

  她輕蔑地笑了笑,指了指身後的房間:你得問他了,那個家夥可得意了,不斷念叨著要打贏我。

  珍妮特鼓勵她:我相信你,你才不會那麽輕易認輸呢。

  她輕輕歎息,心事重重地繼續切割三文魚,切完以後,送給珍妮特嘗試,她嘗了一口之後便讚不絕口:肉質鮮嫩!美味可口!

  辛波斯卡弗眨著懷疑的眼神,半信半疑地拿起一塊肉嘗了起來,她放在嘴裡咀嚼著,搖了搖頭:嗯……雖然味道很不錯,可是已經不是那個味道,味道變質了,也不知道是肉變質,還是做這條魚的人變質了。看來還是不能吃了。她把剩余的三文魚扔到垃圾桶裡。

  第二天,她出席了諾曼警官的葬禮。

  諾曼的朋友並不是很多,參加葬禮的只有零星幾人,不見家屬,朋友也很少,出席的人多半是警察,或者是上面的領導層。

  牧師在宣讀祭文:
  “我從來沒有想過生命會是如此短暫,人生充滿著災難與苦痛,我帶著堅強的個性忍辱負重地活下去,無非是想戰勝生命中的苦難,尋找罕見的光明,打破黑夜的約束,祈禱上帝呼喚帶有信念的鴿子,可是上帝竟然釋放了罪惡的潘多拉魔盒。悲傷、絕望、沮喪以及失落是不是可以演繹我的人生,我無法回答這些問題,因為我的生命已經走到盡頭,見盡繁華,也飽嘗苦痛,經歷苦難。我的偉大身軀變得強壯,但卻永遠消失……”

  就幾個人排著一條很短的隊伍,珍妮特也參加了諾曼的葬禮,幾個管理層排在珍妮特的後面,辛波斯卡弗站在倒數第二的位置,摩根是排在最後面的那一個。他的傷勢還沒完全康復,在炙熱太陽的暴曬下,所有人都出了一身汗,摩根戴了墨鏡,所以根本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不知道是愧疚還是祈禱,反正他的心理表現很複雜,沒有人可以猜到他在想什麽,也沒有人預測到他的心腸有多惡毒。

  珍妮特倒是很內疚,她一直覺得諾曼的死是她連累的,或者說悲劇的發生根本就是她引導的,她主宰了一切,也控制了一切。不過她愧疚歸愧疚,她本來就是計劃殺掉諾曼,只不過有人替她做了這件事,她心裡存在了一絲的僥幸以及內疚罷了。她要是成功殺了諾曼,估計是不會產生內疚的心理,不是她殺,但諾曼卻是因為她而死,這才是最大的問題。因此她心裡可以毫無波瀾地面對著諾曼的墓碑,上面還貼了一張照片,那是他生前的模樣。

  辛波斯卡弗的想法倒是很簡單了,她已經向自己承諾過,無論如何,她都要找到凶手,將其繩之於法。否則,諾曼的死就會變得意義不明,不明不白。

  牧師宣讀完畢之後,就到了獻花的環節,每個人輪流送花,送花的品種都不一樣,唯獨摩根送了白玫瑰。

  諾曼的遺體在教堂裡進行了火化之後,參加葬禮的人重新回到了宣讀祭文的地方,那是一片綠葉遍地的地方,他們聚在一起,談笑風生,聊了其他的話題,上一秒明明還很悲傷,現在就變得放飛自我了。

  這時候辛波斯卡弗才認出那幾個人是警察的高層,屬於管理層的階段,每一個人的官階可不小,其中一個她認出來了,就是那天前來探望摩根探員的高層,怪不得他看起來那麽眼熟。

  在葬禮結束以後,人們互相擁抱,依依不舍地相互告別之後,辛波斯卡弗也準備離開,在她離開的路上,她遇到了尤利文,他穿著一件短袖,戴著墨鏡,手裡持著一支很小的鮮花,看來他也想參加葬禮,可能出於某種原因不能露面。

  她徑直走過去問他:怎麽來了也不參加葬禮?這都結束了。

  他無心裝載地回答著:這種場合,我的身份不太適合出現,我故意等到葬禮結束才出現,我特意來找你,我知道你一定會出現。

  她帶著疑慮:找我?為什麽?對了,調查進度如何?可有新的發現?

  他似乎很遺憾:我來找你就是為了這個。就在昨天,我已經接到上級的命令,調查報告不必提交,要求結束檔案,也就是終止調查,但是結案報告要提交,只需要詳細說明調查的過程就行,其余的不必陳述,尤其是個人的觀點與提交結論。

  她很驚訝也很無奈:為什麽會這樣?當初他們的立場很堅定,一定要調查真相,還說要揪出凶手。

  他往前走了一步,雙手插在褲兜裡:大概這就是形式主義吧,他們只是表面說說而已,宣傳與實際做的事情完全是兩回事。你真的以為死了一個主管對他們損失很大吧?就算諾曼生前是一個多麽盡忠職守的警察,無論他建立了多少功勞,人們忘掉他只需要一個忙碌的午後,一個下午茶的時間。此後不會再有人記得他做過什麽,對他的印象最終只會淪落到他只是一個警察,他只會被遺忘罷了。

  她情不自禁摟著自己的肩膀:這種結論真的令人心寒!
  他咬牙切齒地說著:最不劃算的是,眼睜睜看著他逍遙法外卻無可奈何。

  她很不滿意地質問著:原來你還在懷疑他?為什麽?為什麽你對他有那麽深重的偏見呢?
  他否認自己的偏激行為:你覺得我在針對他?既然你是讀法律,你就應該知道最大得益者的邏輯。諾曼死了,上面的那一群老大肯定坐不住,他們會另外物色一個新的人選當選刑事編輯組的主管。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會,隨後他又接著說:如果接下來獲得主管職位的人是摩根,那就證明我的猜測是沒有問題的,我對他並非出於偏見,他的確就是最大得益者!
  她很不服氣,咬牙切齒地說著:本來我還以為你只不過是因為調查案件才會表現出那麽討厭的舉動,我們之間還可以做朋友,沒想到現在看來,你只不過是為了懷疑而懷疑罷了。你走著瞧吧,你肯定會發現自己犯了不可挽救的錯誤!這種錯誤是致命的!
  說完,她轉身離去,但是她臉上的神情卻在顯露著她內心的慌亂,她並非完全排斥尤利文的推斷。當某件事被說中的時候,人們才會出現很劇烈的反應,他們會用盡方法,使用消極的抵賴方式來掩蓋鐵一般的事實,他們不斷自我欺騙,自我麻木,自我催眠,到最後他們就會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全是對的那樣。

  是的,她也在躲避事實,她並不願意懷疑摩根是凶手,哪怕種種跡象都指向他。

  黑澤明躲在房間裡思考了許久的時間,他終於都明白,要贏得這一場官司的主導權,他不得不接觸自己的當事人。

  因此他帶了馬丁利前往拘留所,與哈德遜見面。

  哈德遜仍然是一副趾高氣揚的姿勢,從一開始他衣兜裡裝著的是普通的香煙,很廉價的煙草,但是到了現在,他的口袋裡裝著的已經是雪茄。

  黑澤明剛剛坐下來的時候一聲不吭,馬丁利則在簽署法律文件的各種條文,哈德遜保持著沉默。

  黑澤明始終想不明白,為什麽有錢人坐牢都能抽雪茄,喝紅酒呢?他問了句:我想嘗一口雪茄。

  哈德遜很大方地遞了雪茄過去,黑澤明接過雪茄,但一時半會搞不懂如何弄,最後還是馬丁利默默地剪掉了雪茄的頭,接著為他點燃了。

  黑澤明抽的第一口很嗆,他劇烈地咳嗽著,緊鎖著眉頭,舌頭有一股很苦澀的味道。

  哈德遜率先開口說話了:你大老遠跑過來該不會只是為了蹭我一支雪茄吧?

  黑澤明喃喃地念叨著:對,但也不完全對。現在控方完全拿你沒有辦法,不過我認為控方不會輕易放棄,可能會找到其他的方式來攻擊你。例如會從你的性癖好下手。你是否與不熟悉的妓女發生過金錢交易?

  哈德遜輕蔑地喊著:這有什麽大不了的,每個男人都有寂寞的時候!
  黑澤明問著:每次找的都是同一個女人?
  哈德遜很得意地說著:當然,我這種人是很專一的,每次找妓女都是找同一個人,奇怪的是,我卻不會厭倦,你懂我的意思吧?

  黑澤明攤開雙手:我也是男人,我當然明白,不過這個妓女會不會很熟悉你在性方面的一些奇怪的嗜好?

  哈德遜點了點頭:我之所以每次都找她,就是因為她可以滿足我一切的需求。不像那個女人!什麽也不肯配合,整天苦著一張臉,看著就沒有心情!每次看到她,我就很生氣!
  黑澤明說了句:所以你就強暴了她?
  哈德遜提醒著:我們是夫妻關系,有性生活是合法的。

  黑澤明表示惋惜:可是控方可不這麽認為。好了,我現在大概已經明白控方接下來的舉動,有些話你必須要聽我安排。

  哈德遜默默答應了。

  黑澤明好奇地問著:你要不要保釋外出?這件囚衣看起來真的噁心,損壞你的形象就不太好。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向法庭申請保釋你。

  哈德遜沒有同意:不必了,我在這裡也能享受到外面的待遇,我還樂得清閑呢。

  他們在拘留所的對話就這麽愉快地結束了。

  在離開的路上,馬丁利第二次抱怨,他們的當事人的態度十分惡劣,表示很不願意繼續下去。

  黑澤明毫不留情地揭穿他:當初你不也是為了錢才甘願為他辯護?

  他很抓狂地喊著:好吧,我後悔了,行了吧?不過我現在貌似也沒有退路了。

  黑澤明糾正著:沒有退路的人是我,不是你。如果因為這個案件使我付出沉重的代價,我就要殺了你!

  他指的代價當然是與辛波斯卡弗翻臉,他有預感,一旦勝利,他並不會得償所願,甚至會存在潛藏風險。拋開感情的風險不說,官司肯定要贏的,對於他來說,官司是官司,女人是女人,他區分得很清晰,總而言之,他既要勝利又要女人!
  晚上他回去以後,辛波斯卡弗心事重重地坐在沙發上,側著身子躺在上面,像在思考很重要的問題那樣。

  他脫下鞋子,放下外套,很溫柔地為她按摩,按揉著她的脖子,她對此做出回應,右手搭在他的腰上,他的腰很纖細,幾乎摸不到肉,全是骨頭。

  他問著:今天的葬禮搞得怎麽樣?
  她有點不高興地抱怨著:還好意思說,你都沒有出席諾曼的葬禮。

  他很慌亂地為自己辯解著: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是你也知道,我與諾曼真的不是很熟悉,我根本就很少與他有來往,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如果讓我參加一個不怎麽熟悉的陌生人的葬禮,我是很抗拒的,你又何必難為我呢?
  她話裡有話: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去一趟也可以吧?諾曼還挺可憐的,搞了一個葬禮,卻沒有多少人出席。我想,他平時肯定很孤獨,朋友都沒有幾個。

  他狡辯地聲稱: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沒有朋友,很孤獨地活著。

  她轉移話題:你今天去了拘留所?

  他有些緊張:你怎麽知道的?
  她直接地說著:我去了律師樓找你,但是前台的人員說你去見客戶了。我想來想去,你那個律師樓最近不就一個案件嘛?

  他驚慌失措,按摩的力氣小了很多:你真的……冰雪聰明,還隱瞞不了你。好吧,我的確去了見他,不過你別問下去了,這些可是律師的專業守則,我是不會隨便透露的。

  她否認一切:我可沒有讓你透露消息,我只是覺得,你在明天開庭審理之前去見當事人,那就是說,你很有可能會猜到我明天的戰略?

  他不敢回答:沒有沒有,我只是找他聊了幾句罷了。

  她轉過身,雙腿盤在沙發上,撫摸著他的臉龐,很溫柔地說著:你知道嗎?其實你並不擅長說謊!
  他心虛了,但還是要保持微笑:是嗎?為什麽你會這樣認為呢?

  她斷言:如果你很會騙人,我當初才不會選擇你呢。

  他自嘲著:對啊,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她滿臉疑惑:你剛剛說什麽?
  他搖了搖頭,很勉強地混了過去。他提醒她一件事:事先說明,你輸了這場官司,真的不可以生氣。

  她反過來問:你為什麽會覺得我一定會輸呢?何以見得?
  他自信滿滿地說著:因為我很有把握,還有,我太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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