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宮突然頒布了一系列令人摸不著頭腦的法案。
例如開始限制從其他州前往阿達薩斯州的人數,實行人流管制,限定出境的數量,當人數到達一定程度的時候,關口就會關閉,通道自然也會取消。本來進入薩達薩斯州的出入口一共有三個州,分別是俄赫尼州、奧爾礬州以及加裡亞州。但是新通過的法案規定,隻開啟俄赫尼州的出入口,其他兩個州暫時不開放,對外解釋是,瘟疫橫行,為了控制感染的或然率,所以選擇關閉通往阿達薩斯州的通道。
新法案的頒布引發了巨大的不滿,由於阿達薩斯州擁有天然的出海口,許多人在那裡選擇了經商,采購原材料以及製造商品與銷售產品成為了這個州的最大優勢,他們到處去奔走,臉上雖然毫無表情,但是卻匯聚了巨大的成就。就像一些資源匱乏的州極度需要阿達薩斯州的天然氣、煤炭以及石油。采購本來就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是現在關閉了其他州的出入口,還限制出行的人數,這就導致了能源價格瘋漲,供不應求的局面導致了采購的成本不斷上升,憤怒的聲音自然一下子就席卷了整個社會浪潮。
新聞界的記者對政府的此等方案感到極度困惑,在報紙上呼籲總統先生召開記者招待會,交待關閉通道的大致原因,最起碼要給公眾一個說法,不然很多人不明不白被堵在門外,只能隔岸觀火,他們顯得非常無辜。
然而約翰遜總統對此卻不以為然,他找了許多借口推脫召開記者招待會的請求,並且表示非常時期必須要使用特殊的方法來應對,他還警告新聞報道的內容要絕對客觀與公正,如果將來在報道上出現了問題,他會追究其法律責任。
於是,在美宮的境內就出現了以下的現象。
穿西裝,打領帶的商人起早貪黑,一大早就趕到火車站,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州,務求以最早的時間到達俄赫尼州,在出入境的地方排隊,盡量在人數限制之前爭取過去,在通道關閉以後可以拿到想要的東西。
由於在阿達薩斯州的邊境出現了擅自闖入的現象,邊境的警察開始正式佩帶槍械,並且被賦予合法將非法入境的不明人士驅趕,非必要時可以使用適當的武力製止強行度過邊境的行為。由於邊境增加了看守的人員,也導致了各州的治安出現了隱患問題,部分深夜值班的警察被抽調至邊境執行任務,因此美宮再次公布了宵禁命令,而且是強製性的,深夜時分再在街道上出現,是屬於違法行為,需要得到逮捕與被囚禁的懲罰。
然而青少年處於很嚴重的叛逆期,越是遭到禁製與壓迫,他們就越是反動,一時之間,街道上再次出現了打打鬧鬧的局面,反對的聲音充斥著城市裡的每一個角落。火燒商店,打砸汽車,焚燒教堂的現象就像歷史重演那樣,又發生了一遍。
關閉通道的法案引發了連鎖反應,造成社會秩序動蕩不安,這下子就加劇了約翰遜支持率的下跌。
約翰遜秘密造訪紐文州,他在當地的一家酒店入住,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制定一系列的計劃。在他完成了所有工作之後,他聽到了窗外的打鬧聲音,他望向窗外,發現很多地方都發生了火災,公共汽車被燒毀,時尚服飾的商店半夜被打劫,一群像磕了藥的青少年在盡情享受犯罪的快感。他目睹罪惡的發生,心裡不是沒有感覺,但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他也無法改變自己的計劃。
美宮犯罪現象泛濫成災,不僅影響了各個州的治安問題,就連阿達薩斯州也受到了影響。當局表示,如果再出現來歷不明的犯罪者,他們將會引用當地的法律將其逮捕,然後進行司法審訊。該項聲明無疑是得到了美國與英國等資本主義國家的肯定與讚揚。
這無異令美宮將會導致兩線陷入困境的局面,但是約翰遜仍然無所畏懼,他只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改變,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包括收回某些權利。
辛波斯卡弗在家中看完了犯罪率飆升以及關閉邊境通道的新聞,她不禁關掉了電視,緊皺著眉頭,她從來不關心國家大事,但是犯罪率飆升會造成司法審訊工作量急劇增加的可能,她擔心的是犯罪率問題,降低犯罪率問題一向是她很渴望解決的其中一個方案。
她心裡在暗自咒罵著約翰遜,認為他目前持有著無為而治的精神,什麽也不管,任由事件自由發展,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導致社會秩序徹底亂套。只可惜她不是議員,無法管轄總統與約束他的權力,否則她一定不會任由事情發展到這種近乎失控的程度。
她想起今天還有其他的重要事情要處理,明天就要開始第五次公開審訊,有關的證人其實已經傳召得差不多,她手裡可以用的王牌已經沒有多少,現在就剩下最後一張王牌,但是這張王牌並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她必須要做點事情。
她開車去了醫院,赫爾曼的精神狀態相對比之前已經好了很多,但仍然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傷痕依舊能看得很清楚,臉上的淚痕已經消失,她坐在病床上,蜷縮在床的角落裡,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她很害怕看到陌生人,很抵觸來歷不明的探訪者,很容易就會情緒失控,甚至會因為激動而做出出格的行為。
她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與赫爾曼的住診醫生進行著談話:
“病人的情況怎麽樣?”
“這幾天好了很多,她的心情平複了不少,但是情緒不穩定,隨時會失控。”
“她現在的狀態是否適合出庭作證呢?”
“理論上應該沒有問題,但是我不能保證她不會情緒失控,所以她出庭作證也可以,我得保證醫護人員在現場看守著她,萬一她情緒失控,我們可以第一時間為她打下鎮靜劑。”
“她的大腦是否可以保持著一定程度上的清醒?例如是否可以正常回答問題?”
“問題不大,普通的問題她當然可以回答,但是稍微尖銳一點的問題,我就不敢保證了。”
“這個消息聽起來似乎不是那麽美好。”
“你應該不會提問那麽尖銳的問題。”
“我可以,但是不代表辯方律師不會。總之這是一個相當棘手的問題。”
“你自己決定吧,我只需要在一定程度的基礎上確定她不會出問題。”
“我可以進去與她聊幾句嗎?”
“當然可以,你甚至可以提前測試你那些所謂的尖銳問題。”
醫生似乎話裡有話。
她打開了門,赫爾曼下意識拿被子遮蓋著自己的身軀,仿佛要遮擋自己的裸體那樣,但事實上,她並非裸體狀態。
她開門見山地說著:醫生說你的情況好了很多,你的情況相對來說比較穩定,出庭作證應該不是問題。
赫爾曼全身瑟瑟發抖,手腳不聽使喚地抽搐著,臉青口唇白,黑眼圈的情況很嚴重,她的臉部還在冒著汗:你說什麽?出庭作證?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要出庭作證。
她以很虔誠的目光凝望著赫爾曼:對,一般的情況下,我是不會主張讓受害者出庭作證,但那只是一般情況而已,如果我們的檢控過程十分順利,當然不需要你配合,可是我們這邊顯然處於下風。你提供的那些證人,無一例外被逐一擊破,我們已經沒有更多的證人,而你是這宗案件的唯一受害者,只有你最清楚案發的經過,也只有你才能真正感受到內心的痛苦與絕望,如果連你自己也不敢站出來指證他,我很難令陪審團相信被告是有罪的,你是最重要的證人,你的供詞對整個案件有很大的幫助。
赫爾曼憂心忡忡地回答著:可是我根本不想回憶這些痛苦的回憶!我不想記起那麽殘忍的經過!我不想看到那個混蛋!我不希望所有人對我指指點點!
她嘗試坐到床上,拉著赫爾曼的小手,投以鼓勵的目光:我很明白你的感受,有多少受害者真的有足夠的勇氣站在法庭上把這些事情都說出來呢?但是你必須勇敢,如果你選擇了逃避或者退縮,這個案件就沒有勝利的可能,因為最關鍵的地方就在你的身上。
赫爾曼喃喃不斷地嚷著:不……我不行!我不可以!我做不到!
她離開了床,望著窗外的景色,漫不經心地說著:你自己慢慢考慮吧,你不肯答應,對方就會因為存在疑點而獲得大量的利益從而無罪釋放。如果他沒事,你們仍然是夫妻關系,你擺脫不了他,你只會繼續受苦,承受非一般的苦難!只有讓他坐牢,你才能擺脫他!
赫爾曼經過詳細的考慮,綜合權衡輕重,付出愛與勇氣的情況下,還是答應了辛波斯卡弗的要求,成為控方證人。
當晚,律政司的證人名單有了更新,黑澤明在電腦裡看到了最新的證人名單,探出半個腦袋問著:你怎麽又增加了一個證人?
辛波斯卡弗泡在浴缸裡,享受著沉浸在溫泉那樣的氛圍裡,浴室的門沒有關,兩人的對話可以毫無阻礙地進行著。
“與黑澤明大律師打對台戲,當然要做足充分的準備了,不然很容易輸給你。”
黑澤明倒是覺得很欣慰:你終於肯正視我這個對手了。
“有什麽辦法不正視呢?讓你接二連三地擊垮我的證人,再這麽下去,我很容易輸掉官司。”
黑澤明皺著眉頭,調查了證人的資料,很難為情地發表意見:道理我都懂,但是你為什麽要列受害者為證人呢?這樣就等於讓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回憶當天所經歷過的事情,對她來說絕對不是一次愉快的經歷。
“那又怎麽樣,如果你覺得當晚的經歷對於她而言是一種痛苦、充滿折磨的經歷,這就說明我的立場沒有問題。”
黑澤明不服氣地反駁著:你這是偷換概念,這根本就是兩回事。
“不管怎麽樣,我已經向法庭申請,不可能改變事實。”
黑澤明蹲在浴缸的旁邊,頗為可惜地說著:“我不是擔心她的供詞,我是擔心她目前的精神狀態承受不住打擊,你很了解我,我問的問題那麽尖銳,用詞又狠毒,嘴巴又不乾淨,口無遮攔,人緣又好,萬一對你的證人產生了不好的影響,那就真的悲哀了。”
她直接在他面前站了起來,她的裸體在他面前顯得一覽無余,不過那也無所謂,他又不是第一次看。
他不為所動:那又怎麽樣?
她隨後滑了下去,半個身子泡在浴缸裡,前半身趴在浴缸上,頭枕在他的手臂上:或許你覺得我很殘忍,但那是最後的嘗試。
他拉著她的手,另外一隻手輕掃著她光滑的肌膚,很惋惜地說著:很可惜……我不會留情的,因為我必須拿到保時捷的使用權。
她把他強行拉進了浴缸裡,浴室裡的燈火突然熄滅……
今夜又是曖昧的夜晚……
普通法院
有保時捷的護送,黑澤明避免了遲到的尷尬,他今天可謂是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得意洋洋地照著鏡子,對著鏡子臭美。
辛波斯卡弗雖然也很有信心,但是對著黑澤明,她始終保留著一絲的恐慌,對方可是流氓律師。
法官進場了,書記員喊著:COURT!
所有人紛紛肅立,鞠躬著,隨後坐了下去。
書記員:停車場性侵犯案件現作第五次公開審訊。
米歇爾·朱莉婭:主控官,你可以開始傳召證人。
辛波斯卡弗在開始傳召證人之前作了一段簡單的陳述:
“強奸無疑對女性而言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傷害,這是一種切膚之痛,肉體上受到衝擊,精神上受到的創傷,無論女性與對方是什麽關系,只要是違背對方意願而強行與其發生性行為的都是違法行為。而我們之所以一直糾結於男性與女性的關系作為一種參考數據的時候就恰巧說明了這樣對受害者是不公平的,我們必須要深入了解受害者內心深處的痛苦以及經歷過的精神虐待才能明白,受害者所經歷的,是絕對不應該遭受的苦難。法官大人,我要求傳召本案的受害者斯丁·赫爾曼女士出庭作證。”
米歇爾·朱莉婭:本席批準。
赫爾曼在法庭外面被帶了進來,哈德遜在犯人欄裡以不懷好意的目光全程盯著她看。
書記員要求其宣誓,赫爾曼聲音有些顫抖,但意志十分堅定:
“本人謹以真誠致誓,所作之證供均為事實以及事實之全部,如果有虛假或者有不真實的成分,本人願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法律製裁。”
在她重新坐下去以後,黑澤明口齒不清地嚷著:精神狀態那麽差還敢跑出來?
辛波斯卡弗:請問你是否認識本案的被告?
赫爾曼:認識,他是我的丈夫,我們結婚有一段日子了。
辛波斯卡弗:你們的婚姻生活過得是否愉快呢?
赫爾曼:愉快吧,我們的婚姻生活從來沒有出現過其他的問題,我們相處得很融洽,他對我很好,給了我想要的一切。
辛波斯卡弗:在性行為方面呢?是否同樣和諧?
赫爾曼:不,其實我挺反感性行為,但是我們結婚了,我們有合法的婚姻關系,在性方面是無可厚非,我指的是,一般的性行為我可以接受,但是他……有很奇怪的嗜好,喜歡在發生性行為的期間伴隨著暴力的行為,而且他剛開始雖然粗暴但還能接受,直到後來他越來越變態,在身體上造成的痛苦常常使我苦不堪言,我常常感到恐懼與無助。
辛波斯卡弗:你是否向被告表示過,你不喜歡這種方式的性行為?
赫爾曼:有,而且不止一次,我告訴過他,我很不喜歡這種事情,但是他壓根就不聽,一點也沒有想過要改變,反而還變本加厲。他說,他很喜歡我在他身下掙扎著的感覺,他喜歡看著我被強迫的樣子,他說這樣很刺激,我越反抗他就越興奮……有的時候我在經期期間,他也強行與我發生了性行為……為此我還留下了婦科疾病的隱患……
赫爾曼說著說著就忍不住哭了起來,低著頭哭泣,法庭上很安靜。
辛波斯卡弗試探性地問著:請問你是否還能繼續?
赫爾曼:沒有問題。
辛波斯卡弗:既然這樣,為什麽我們不談談案發當天的事情呢?那天你們為什麽會在一個廢棄的停車場裡?
赫爾曼:我無法忍受他的性癖好,所以我單方面向法庭申請了離婚,我搬了出去,自己租了房子,一直遠離著他,等到三年時間的冷靜期過後,我們就可以正式簽字離婚。但是那天晚上,他突然約我出來,他在電話中說話的語氣很誠懇,他說很想見我,有很多話想跟我聊,我一時沒有控制好,就答應與他見面,但是他卻把我帶到一個廢棄的停車場裡,在他那輛很陳舊的車輛裡,他先是對我噓寒問暖,接著就對我說一些很下流的話,這是他的個性,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所以我沒有理會;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現他的手越來越不規矩,開始在我身上不斷地遊走,他甚至還想親吻我,我不斷地掙扎著,嘗試著推開他,可是他的力氣太大,我根本就推不開,我越來越害怕,我一個巴掌打到他的臉上,沒想到我就這樣徹底惹惱了他,他反過來打我一巴掌,把我拉到車的後座,扯著我的頭髮,撕爛我的衣服,我感到害怕,我哭喊著苦苦哀求他,停止他的暴行,但是他壓根就不理會,繼續在親吻我的身體,我不斷地喊著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停止他手裡的動作,我被困在那個窘迫的環境裡,任由他撕爛我的衣服,我推不開他,眼角的淚水蔓延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累了,停了下來。我趁他處於虛弱的狀態,一下子推開了他,穿好破爛不堪的衣服,跑下車找人求助,幸運的是,我剛好碰到一個警察,那個警察立刻把他逮捕了……
黑澤明在自言自語:好變態……不過我喜歡……
辛波斯卡弗:在被告侵犯你的期間,你是不是一直在掙扎,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赫爾曼:是的!
辛波斯卡弗:你當時是不是已經很清楚向被告表明態度,你是絕對不願意與他發生性行為?
赫爾曼:是的。
辛波斯卡弗:從頭到尾都是被告不顧你的反對,在持續侵犯你的身體?
赫爾曼:是的。
辛波斯卡弗:謝謝你。法官大人,我暫時沒有其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