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布達拉美宮獨立以來,甚至是整個拉丁美洲建立起來,從來沒有發生過如此混亂、不負責任、任意妄為的司法事件。檢控專員濫用職權,胡作非為,漠視法律,挑戰權威!在代表著自由與正義的法律基礎上,活生生製造了一起冤案!我們不找他追討責任,應該找誰?如果這一次不狠狠懲戒他,以後必然會發生更多同類型的事件!我早就說過,三權分立根本就是一種內訌的基礎,權力分散只會拖慢效率,司法的問題存在已久,改革是勢在必行!這一次的冤獄事件就剛好反映了司法系統的漏洞,種種弊端我們不能輕易忽視!從內部聆訊的展開過程來看,某個檢控專員不僅僅因為私人恩怨搞特殊針對,還企圖壟斷權力,將所有的解釋權收歸至自己的手上。一切的定義由他說了算,我們不需要這麽一位檢控專員,打著法律精神的外殼,做著違法的行為!如果不能將他革職查辦,恐怕很難令公眾滿意!”
立法會的議員在國會上抨擊了整個司法系統,在全國的直播節目中播出。
辛波斯卡弗在照顧著孩子,目光卻停留在沉默已久還坐在有善於改善睡眠的椅子上的黑澤明身上,他此時此刻顯得很安靜,目不轉睛盯著電視機的屏幕。
柏妮坐在沙發的左側,茶幾上放著一杯可可熱飲,她那光滑的大腿上放著筆記本電腦,她在瘋狂輸入,似乎在撰寫結案報告。
辛波斯卡弗發出感歎:真的沒想到!嵐伽俐會出賣他!
“他現在那麽弱勢,可以說是一人倒,萬人踩,送他一程不是很正常?”
“親愛的,你以後不能相信這個人。他並不值得信賴!”
“他是我的好朋友!”黑澤明說話的聲音變得很小,還有點沙啞。
“問題是好朋友也要出賣你。”柏妮提醒著他。
“我先回房間了。”他說了一聲,就朝閣樓上去。
“很抱歉,看來是我刺激了他。”柏妮很愧疚地說著。
“噢,親愛的,你不能這麽說,你已經幫了他許多。”
“那又怎麽樣,我什麽也做不了。“
“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是身為妻子的責任。”
她把孩子交給柏妮,往閣樓方向爬了上去。
黑澤明靠在床的邊沿,注意力集中在滿是書籍的書架上,心事重重,對未來充滿了擔憂。
她俯下身,按著他的兩邊肩膀:不用那麽沮喪吧。聆訊會還沒有出結果,你就判了自己死刑?
“剛才在直播電視裡你也看到了,環境惡劣。我看,以後也沒有商量的余地。”
“不用擔心,你還有選擇的余地。”
他心酸得很,一下子抱住了她,她有些不知所措:別像個孩子那樣。
“我寧願是個孩子。”
“我真希望自己可以控制大局,這樣就能幫到你。”
“我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
過了兩天,委員會還沒有出結果,不過他們選了幾個代表與黑澤明談話。
“我們目前還沒有處理結果,不過根據阿瑟的要求,他強烈要求你登報紙向他道歉,並且承認自己的錯誤。做得到,我們可以考慮暫時撤銷對你的控訴。”
黑澤明雙手插在褲兜裡,很淡定,從容不迫,伸出一隻手指:除了這一個條件,其他的都可以。
“那我們沒有辦法了。”
“感謝你們的支持。”
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第三天,聆訊出了結果。
“你涉嫌瀆職,證據確鑿,上面的人要求你暫時停職,停薪,你在皇家檢控署的編制會被刪除,你不再屬於這裡的律師。”詹斯很平靜地陳述著。
“不在皇家檢控署做律師,我還可以去哪裡?”
“這不是我要考慮的范圍,或許你可以過上跟以前的生活,做回一個自由自在的律師,重新開律師事務所,我有不錯的客戶介紹給你。”
“開律師事務所需要本錢,我當初就是因為經營不善才會關掉它。你現在又跟我說這些?”
“現在銀行的貸款利率很低,很容易從銀行的手裡借錢,最多我吃虧點,幫你做擔保人。”
“感謝你的建議。”他摘下首席檢控官的牌子以及律師的衣袍給還回去,他眼神裡滿是不舍,他在等待著詹斯的挽留,然而他很清楚意識到,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默默離開,正想著與舊同事打個招呼,經過自己的辦公室,他忍不住要進去看一眼,沒想到一推開門就看到嵐伽利在他的位置坐著,正背對著他,望向窗外的景色,看上去大煞風景.
黑澤明其實沒有生氣,只不過他真的想知道一件事:你出賣我就為了得到這種待遇?
嵐伽利轉過身,驚訝地發現身後有人,他站了起來,整理著衣衫,拉扯著領帶:我沒有出賣你,我只不過是在內部聆訊裡說出了實話.發生了那麽嚴重的後果,我表示很遺憾.更遺憾的是,你的位置將會由我來代替,新時代要揭開序幕,舊時代注定要暗淡無光地消逝.能接受現實吧,
黑澤明沒有說話,幫他把門給關上.
五分鍾後,詹斯走了進來,他帶著海倫一起進來,看了一眼嵐伽利翹著大腿架在桌子上,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幾聲,走到他面前,低聲地說著:你在做什麽?
嵐伽利看了一眼海倫,以同樣低沉的聲音回答:我的東西還沒有完全搬過來,有些事情還不能做.
詹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為什麽要把東西搬過來?
嵐伽利簡單說了句:我……暫時替代他的職位,東西搬過來就其實為了更方便工作.
詹斯反駁:但是沒有必要全部搬過來.有新同事進來,你讓我怎麽做呢?
“新同事進來也不會在這個房間裡辦公.”
詹斯再次咳嗽了幾聲,轉過身對海倫說:我們有些事情要商量,你先坐一會.
他拉著嵐伽利刀到另外一個會議室,六人座的會議室,關上門,還關了窗:我告訴你,海倫是接替黑澤明的職位,你下周一就搬回去,一切照舊.
嵐伽利一時之間不能接受,頓時無法理解:你讓這個全行業最年輕的律師來擔任首席檢控官的職位?會不會太倉促了呢?論經驗論能力,我都比她強!
他比劃著一個很誇張的手勢:難道你還不懂嗎?所謂的首席檢控官就是普通的檢控專員,只不過他負責的案件多半較為棘手,工作量比平常人多,薪酬比其他人多了一點點,待遇上又好了一點點而已.誰坐這個位置不是坐,我沒有那麽講究的,我看她那麽年輕,肯定更有衝勁,做事更有效率!她嘴上說著拒絕的理由一大堆,其實她也渴望進入政府機構工作!
“可是你之前明明答應過我,黑澤明的位置會讓我來頂替.”
“我說說而已.人是會變的嘛.”
詹斯很不滿意,撐著腰,走到窗前,欣賞著外面的景色.
嵐伽利頓時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想發怒又不敢說話,企圖轉移話題:我在這裡做了很久,想升職而已,你就幫我一次,讓我做吧.
詹斯一臉的不在乎,故意不說話,就是要逼急他,他一下子就有些毛躁了:你這是不守信用!他被停職調查,你就讓我頂他的位置,現在他被勸退了,你就讓我滾蛋?你到底有什麽毛病?
“所有大人物說過的話都不算數的.”詹斯開始自我嘲諷,也不是沒有後悔,但就是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他意識到,自己的權力在稀釋中,很快也沒多少了.
“這麽說,這一次是我選錯了.”
嵐伽利沒有再掙扎,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會議室.
詹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那個辦公室,對海倫說:這裡要用到的設備很快就會搬過來給你,整個辦公室都是屬於你個人的.你可以在裡面布置一些好玩的東西,像鮮花、寵物那些.不過最重要的是,會有很多案件檔案送過來,你要做好準備.
他剛要走,她喊住了他:你真的認為我能勝任這個神聖的職位嗎?
她很期待他的回答,他想起了剛才的那番話,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著:當然,你可以處理任何的案件.我相信沒有什麽事情可以難倒你.
內部聆訊的最終結果其實已經很明顯,黑澤明引咎辭職,當然是強製性的,他就算丟掉了工作,也不會登報紙向阿瑟道歉.法律界的專業人士表示對這一次的結果很失望,他們沒有看到想要看的的畫面.看熱鬧的心思頓時就沒了.
在海岸碼頭,珍妮特在欣賞著海上的美景.阿瑟也在,不過他的心思不在大海上,而是在最近的新聞報道的內容裡.
她很開心地說著:計劃成功!非常成功!盡管結果不如人意,但總算趕走了那個家夥!
“是的,我打敗了他,他輸得很徹底,可是我也失去了人生目標.本來就是做臥底的工作,無緣無故又染上了毒癮,然後就被人控告,坐牢,接著是重新上訴.就算是拍電影,也拍不出如此曲折離奇的人生經歷.“
“那也得遇到我,你的人生才能那麽精彩!”她忍不住地說著.
“可是我現在卻變得很迷茫,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裡.”他仰天長歎.
“不用灰心,不用迷茫,我已經幫你想好了.”
她遞給他一份表格,他滿心疑惑地看了一眼,驚呼道:司法考試?
“你在監獄裡研究了絕大部分的法律,聯邦的案例你也熟讀不少,你的大腦裡充滿了關於法律的知識,不去考司法,真的太浪費你了.”
“可是我染過毒癮,還涉嫌殺人,我真的能通過司法考試?”
“第一,你的殺人嫌疑已經澄清;第二,絕大多數的政治人物都有吸毒的習慣;第三,恰巧是因為你剛剛被證實是清白的,同情分會導致你更容易通過司法考試.況且就因為你不懂法律,受了不少的苦頭,這就成為一個很不錯的借口—關於你參加司法考試的原因.你知道該怎麽說,這可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噱頭.要是有人反對你通過司法考試,他就會被認定為法律的背叛者.“
“需要多長時間?“
“看你的熟練程度,一個月吧,只需要30天,你就可以通過所有的考試成為一個律師.“
他驚呆了,不敢相信地重複了一遍:難道我真的可以做律師?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說你可以,你就可以.事情鬧得那麽大,首席檢控官被你弄垮了,你就是法律界的一個未來傳奇.
此時此刻,他已經充滿了信心,眺望著遠方,尋思著在大海裡總有一片屬於他的天地.但是一轉眼他又想到了更重要的問題:你鼓勵我去考司法,難道想與我合作?
“真是很聰明啊你,修讀法律書籍的人果然反應迅速.”
“可是,辛波絲卡弗怎麽辦?你不再為她工作了?”
“她有了孩子就變得婆婆媽媽,極度敏感,失去了理智的思考以及機智的判斷.”
“所以呢?”
“她不再是我需要的拍檔.你就不一樣了.”
嵐伽利從酒吧裡跳了出來,東區的警察在進行大面積的排查西區的人口,一旦發現非本地的人口就會將其逮捕,然後向其家屬索要賠償金.
在那樣的環境裡,他被掃地出門.
然而幸運的是,他最後那瓶威士忌酒並沒有付款,他拿著免費的商品,在後巷碰碰撞撞,看上去都快要站不穩了,他喝了很多酒,這幾天都有嚴重酗酒的習慣.他再一次被背叛被遺忘,他恨透了詹斯,總是給他假的希望,虛偽的承諾,讓他一次又一次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他越想越覺得生氣,自己辛辛苦苦在皇家檢控署熬了那麽多年,想升職都不行,偏偏被一個比他年輕比他經驗尚淺的律師給拿到手了.
他內心的憤怒被酒精給麻痹,逐漸了沒有感覺,倒在小巷裡,旁邊爬滿了蟑螂,一隻老鼠還在他的胡子上玩耍,偶然會有人從樓上潑水下來,他的臉被髒水洗禮過卻毫無反應.
一位失敗者倒在了不起眼的小巷裡……
柏妮看了新聞,也看了《觀察法律》期刊的內容,對於黑澤明被革職調查的現象感到不可理喻.她勸自己要冷靜,現在最重要的是,她要求證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只要求證成功,她就可以確定一些猜想狀態中的細節.
她約了珍妮特在咖啡店見面.
“明天晚上,有一個同性戀派對,主辦人是一個變性人,當然只是男扮女裝,他們很玩得來,很熱鬧,你要不要去?”
“可是我不是同性戀.”
“沒有關系,你去玩就行了.最重要的是湊熱鬧.”
“既然有得玩,那沒事了.”
於是那晚,她們倆真的參加了那個所謂的派對.
一整個晚上,只有男人跟男人玩,女人跟女人聊天,親吻、擁抱與纏綿就成了派對的主題.有些時候,男生也會與女生玩在一起,而且玩得十分盡興,毫無肢體接觸的觀念.
柏妮玩得累了,就坐在吧台喝酒,看著珍妮特在跟一群女人在玩.
燈光較為閃爍,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在臉上,讓她感覺很舒服很放松,她更加放縱,與派對裡的女性吻了個遍,愛撫她們的乳房,摩擦腰部.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嗑藥了.
柏妮注意到一件事,珍妮特從頭到尾都沒有與派對上的男生接觸過,但是其他女生會與男生互動,唯獨她不會.大概是因為,在一個同性戀派對裡與異性有接觸是不尋常的,然而柏妮騙了她,這個根本就不是同性戀派對,就是一個普通的角色扮演舞會.那個豐滿的女人也不是男性假扮的.她就是結結實實的女人.
但是珍妮特不知道,她不知道這個派對不是同性戀專屬,於是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她親吻了其他的女性,還與她們親熱.她徹底與男性隔絕.與女性組成了一個親密的小天地.
現在柏妮幾乎可以肯定的是,珍妮特深愛著辛波絲卡弗——她被證實是同性戀這一點就很關鍵.
派對差不多到了該結束的時候,珍妮特玩累了,回到吧台繼續喝酒.
柏妮說著:看不出來,你還挺瘋狂的.
“小意思.有了酒精刺激大腦,我還會更瘋狂.不過很奇怪,很少有男性同性戀會對異性產生興趣,我剛剛看到好幾個男生在挑逗女生,難道他們是雙性戀?”
柏妮咳嗽了幾聲,隨後說著:很抱歉,我想我們來錯地方了.這裡舉辦的不是同性戀派對,只不過是一個化妝舞會的派對.這裡的人的性取向基本沒有問題,所以打消你內心的疑問吧.
珍妮特反應過來了,但是為時已晚,她已經暴露.
柏妮隻說了句:祝你好運.我該走了.
她臨離開之前還特意提醒了一句:對了,我覺得你肯定需要道具,不然很沒趣.
ThoughyouseethatIamnotanevil-doer;andthereisnoonewhoisabletotakeamanoutofyourhands?
Thinehandshavemademeandfashionedmetogetherroundabout;yetthoudostdestroyme
其實,你知道我沒有罪惡,並沒有能救我脫離你手的
你的手創造我,造就我的四肢百體,你還要毀滅我
《約伯記》第十章,第7,8小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