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文州是杜威競選總統的時候所代表的其中一個州,他所宣揚的四個自由基本已經實現。紐文州是第一個實現毒品自由的州,不僅把毒品合法化,還光明正大開設場所,提供毒品給癮君子享用。
一群社會的墮落寄生蟲開始了依賴毒品的生活,他們倒臥在街上,不分晝夜,每日猶如醉生夢死那樣,就算躺在街上也不覺得有什麽。
紐文州變成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城市。吸毒、犯罪與賣淫等現象所處可見,,他們精神上自由了,但是肉體上卻墮落了。
其他的州選民目睹了紐文州的自由情況之後也跟著發聲,要求與其過上相同的生活。於是其他的州過了不久也在效仿紐文州的法律,允許毒品合法化,不過毒品的提供隻限供應在小鎮或者郊區范圍內,城市的心臟地帶是沒有毒品供應,當然也不允許吸毒,更別說注射針頭。這就是他們的立法奇妙之處。毒品合法化,但是沒有完全合法,它只出現在貧困、落後等地區。後來有人做過統計,因為毒品合法化而染上毒癮的癮君子的數量增加了30%,其中黑人與拉丁美洲的族裔偏多,可以說這些是並非主體民族但是卻是佔比最多的一種,因此毒品合法化似乎是針對他們的。當黑人完全墮落的時候,某一部分人的目的就達到了。
在西布達拉美宮要消費毒品的成本並不是很高,但是白人要消費就要付出更多的稅收,黑人反而不用。這種稅收的法案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黑澤明最近為了總統的辯護案件,總是早出晚歸,一路上他不僅要留意那些監督他的人,還要留意癮君子的出現。他們往往不會傷害你,但是如果你身上沒有足夠的錢可以供應他們買毒品,那麽你就會有生命危險。他常常會抱怨治安很差,黑人犯罪的傾向總是特別嚴重,還有東區人也闖了進來,他發現他很容易區分東區人與西區人。當你看到一個斯斯文文的陌生人,盡管你不認識他,但是你肯定能感覺到他就是西區人;如果你發現一個人的談吐過於粗魯,言論過於偏激,那麽他肯定是東區人。他不想鄙視同一個國家的人,但是他們的思想真的很不一樣,簡直是無法溝通,都不在一個頻道上,他相信是很難溝通的。
在一通胡思亂想之際,他已經到了總統的府邸,在警衛森嚴的范圍裡,他多次被搜身,沒辦法,約翰遜公然與美宮決裂,事實上已經惹禍上身,他隨時會出事,只是時間問題罷了。估計他也明白自己的處境,所以才會設置了那麽多關卡,真的沒想到原來他也會有害怕的時候,雖然他是總統,但是終究也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約翰遜在閱讀馬克斯的《資本論》那是德文版本的,應該是最初的印刷版本,後來才有了英文版、法文版以及其他語言的版本。
“你來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總統沒有回過頭,繼續閱讀他手裡的書籍,不得不說,《資本論》確實很枯燥乏味,如果沒有相關的知識儲備,很難看得進去。
“明天要開庭了,想提醒你一些事情而已。”他左顧右盼,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椅子,他還是決定不坐了,沒有沙發,他無法安靜坐下來。
“有什麽需要提醒的呢?”總統問著,此時他合上了書本。
“那幾個所謂的情報人員……”
“不認識,我完全不認識他們。”
“很好,滿分的回答,不過如果要讓陪審團相信你不認識他們……你可能還要做一件事。”
“我懂,情報科那邊我會安排好。”
“其實你應該很清楚,不會有人為你出庭作證。”
“我當然知道,我的境況只有我自己知道。”
“你得為你自己作證,澄清天下。”
“這個是理所當然。”
“你似乎很冷靜。”
“我向來很冷靜。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你可以先離開。”
“也對,我不打擾你了。”
黑澤明離去,一路上他都處於被監視的狀態中,他很清楚這一點,只不過他還在尋找到底是誰在監視他,還有在哪個位置。他花費了不少的精力,然而還是沒有結果,他白跑一趟,弄了半天連個影子都沒有碰到。
約翰遜把《資本論》放回書架上,夾在中間的位置,那個書架上全是德文的書籍,他很喜歡德國作家所撰寫的作品,哪怕是歷史研究也好,針對某一種社會現象的批判與感歎也罷,他都喜歡閱讀,那樣他就可以參與其中。
在他把書籍放回去以後,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發出冷酷無情的笑聲,然後說著:看來民眾都相信了你,現在還在支持你。
約翰遜說著:只要我能給他們希望,他們也只能相信我,哪怕我是一個十足的混蛋!
“要承認自己是混蛋,那得是多大的犧牲。”
“我不需要證明自己是混蛋,我只需要證明,他們的期望是多麽的愚昧無知。”
“到了那一天你會犧牲自己的。”
“不僅僅是我個人犧牲,這個國家也要跟著一起犧牲。”
“為我們不安的未來喝一杯。”
兩人在辦公廳裡喝起酒……身影卻變得逐漸模糊。
國會與竊聽事件的調查委員會實在沒有耐心等待下去,他們多次敦促法院盡快召開審訊,了結此案。不過法院的態度是,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極度無辜的人,實際上它自己不知道多渴望開庭審理呢。於是,約翰遜的反竊聽案件召開了第二次審訊。
一個檢控官的律師團隊齊聚在法庭上,不過他們也心知肚明,哪怕是掌握了不少的證據,但是仍然缺乏說服力,因此他們可不敢亂表現自己。珍在上一次的審訊中已經吃虧,並且留下心理陰影,害怕與黑澤明對簿公堂。
最終最主要的負責工作當然就落在海倫的身上。
海倫比較狠,一下子就傳召了三位證人出庭作證。
三個所謂的證人其實就是當晚所逮捕的其中三個情報人員。說實話也就他們三個願意出庭作證,其余的害怕遭到報復,寧願坐牢,寧願被起訴也不敢冒險。
三個證人打破常規,一下子就齊聚在同一個地方,一起宣誓:
“IswearbyalmightygodthattheevidenceIshallgiveshallbethetruththewholetruthandnothingbutthetruth”
“我向萬能的上帝起誓,我提供的證詞,句句屬實,絕無虛言“
三個證人分別坐在不同的位置上。
事前他們早就排練好,誰負責回答哪個問題,誰負責沉默。
海倫: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從事什麽職業的。
甲證人:我們的工作是高度機密,況且我們已經簽了保密協議,不可以輕易透露,否則我們會遭到法律的起訴。
海倫:這裡就是法庭,我是檢控官,我的問題你必須回答。
乙證人:我們是從事聯邦情報局的。
海倫:電影我看多了,但是情報局究竟是負責什麽工作的。
甲證人:我們是按照上級的命令,專門負責監視一個特定的人或者是一個群體,把他們的一舉一動都上報給上司,匯報工作就是我們做情報科的主要任務,包括搜集情報,混進一個集體裡,窺探內部消息,很多時候所謂的間諜活動就是我們這種。
海倫:你們當晚遭到逮捕,就在猶大門辦公大樓的會議廳裡,請問你們當時是不是在執行任務?
乙證人:沒錯,我們接到命令,要求在會議大廳裝上竊聽器,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海倫: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乙證人:我們的上司要清楚知道行政官員與國會議員的一舉一動,包括他們的會議內容還有他們的日常生活中到底見過哪些人,聊過哪些話題,他都無一例外需要知道。他要做到全天候24小時實行無差別監視。
海倫:然後你們就真的這樣做了?
甲證人:我們是聯邦情報局的,隸屬於聯邦政府,直接聽命於局長的吩咐,我們不得不服從,否則就要面臨起訴。
海倫:你們的上司到底是誰?當日是誰安排你們去裝竊聽器的?他在不在法庭裡,如果在,麻煩你指他出來。
甲、乙證人不約而同指著約翰遜總統:他就是我們的最高負責
人,也是我們的最高級別的上司,我們一切都要聽命於他
海倫一臉的困惑:可是聯邦情報局的最高負責人應該是麥肯錫局長,為什麽會變成是他呢?他可是西區的總統,是選民齊心協力選出來的。
甲證人:表面上麥肯錫局長是情報局的最高負責人,但是實際上國家總統才是我們的最高級別的上司,我們的日常工作都是向他匯報,我們所調查到的信息,他都是第一時間知道的。
海倫:換言之是總統親自命令你們監視政府官員,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乙證人:他想連任,還想接著做總統,但是他摸不清政府官員對他的看法,他必須監視他們,竊聽是最好的方法。
海倫:你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竊聽的?
甲證人:實際上已經一年多了,我們一直在監視與竊聽政府官員的一舉一動,充分掌握他們的想法。
海倫:那……兩名總統候選人的醜聞風波……
乙證人:是我們的傑作。是我們跟蹤、竊聽與監視他們,當最重要的證據搜集好了,我們的上司就要求我們把所有的證據在網絡上傳播。而這些所謂的證據他壓根就從來沒有看過,壓根不知道裡面的內容,但是他還是這樣做了。
法庭內一片嘩然,竊竊私語的討論聲頓時變得熱鬧起來。法官還在苦苦維持著法庭上的秩序,速寫員與素描畫家正在快速將眼前的一幕記錄下來,對於歷史而言,這些就是醜聞曝光的一種見證。
海倫:既然你們指出,被告委托你們從事監視與竊聽等多種非法活動,可有委托文書?
甲證人:在我們行動之前,都會收到一份充滿暗號的信函來交待行動的內容。
海倫:法官閣下,控方要求傳上P1證物。這些信函是在兩位證人的家中找到;另外我們也在被告的府邸中尋找到印有相同暗語的印記信函,通過專家的分析,他們應該是利用摩斯密碼進行通訊。信函中所標注的地方就是摩斯密碼的一種注釋。
法官收到了信函,陪審團也收到了。
海倫:如果你們當晚沒有被拘捕,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麽?
乙證人:下一步行動是竊聽與監視普通民眾的一舉一動。因為他想要知道,選民究竟需要什麽,他才能給出所謂的承諾。如果他無法摸清需求,他根本就不知道應該為民眾爭取一個怎麽樣的社會。究竟是自由?安定還是繁榮呢?
這個消息就更為勁爆,整個法庭一下子就亂套了,法官敲響木槌,不知道敲了多少次,喉嚨都喊沙啞了,最後他們才能安靜下來。
海倫:你的意思是,他不僅僅滿足於監視政府人員,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他也要開始監視。
乙證人:是的。依我看來,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控制狂。在他利用摩斯密碼告訴我們關於他的計劃的時候,我們都嚇了一跳,那些只不過是普通民眾罷了,根本就不需要花那麽多心思監視他們,但是他還是要這樣做,我們也隻好執行他所說的那些命令。
海倫:你們難道沒有想過要反抗他?
甲證人:他就是最高負責人,我們無法反抗他,有他在,我們才能豁免面臨司法追究的權利,我們的行為多半都是違法的,根本就得不到支持。況且他不僅僅監視普通民眾,他還會派其他的情報人員監視我們,我們可不能魯莽行事,否則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海倫:身為情報人員居然還會被監視……看來你們從來沒有被信任過。
甲證人:他從來沒有相信過任何人,要不然他也不需要花費那麽多心思監視他們。
海倫:法官閣下,我暫時沒有其他的問題。
黑澤明看了手裡的資料,看了好一會兒。
黑澤明:你們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情報科的情報員,但是我在整個雇員系統裡,壓根就沒有找到你們的個人信息,不僅僅是個人信息沒有找到,就算在登記系統裡也沒有找到你們的相關信息。也就是說,在官方記錄裡,根本就沒有你們的存在。你有什麽證據證明自己是情報科的人?
甲證人:做我們這一行,很多東西需要保密,況且為了我們的人身安全,通常我們的信息是不會錄入系統裡,以免身份暴露。
黑澤明:但是其他情報科的同事的大部分個人信息是可以查到的,只要登入聯邦系統裡,就能一清二楚。
甲證人:情報科也分很多種,我們碰巧就是保密性極高的那種。因為我們是隸屬於總統名下的,我們是直接向他匯報工作,其他的同事是向局長匯報工作。我們雖然是屬於同一個機構,但是要面對的工作任務則是完全不一樣。我們的日常是極具危險性,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黑澤明:收入方面呢?你們壓根也沒有任何信用卡記錄。怎麽?做情報科就不用拿薪水?你們真的那麽偉大?
甲證人:我們的薪水全部結算在外匯裡,帳號在國外,國內是查不到的,這樣是為了避免我們叛變,一旦叛變,他們隨時可以凍結我們在國外的資金與資產。
黑澤明:你們還有資產在國外?
甲證人:獨棟公寓罷了,完成任務以後我們就能到國外度假,通常假期很漫長,主要是緩解當情報員的壓力。
黑澤明:你們做情報員的,除了要監視對方,還要竊聽……有沒有試過欺騙你們的目標人物?
乙證人:當然有,很難避免。
黑澤明:每一次都會欺騙?
甲證人:基本上是。
黑澤明:你們的薪水是不是很高?
乙證人:不僅高,福利還算不錯,要不然沒有人願意做情報員這種工作,除了要欺騙身邊的人,還要每天偽裝身份,站在出賣別人的邊緣上。
黑澤明:換言之,你們是看在錢的份上才會當情報員。
甲證人:當然是,不為了錢,難道真的為了奉獻精神?
黑澤明:既然你們可以為了錢而出賣朋友,憑什麽可以令陪審團相信你們所說的話?
甲證人:我們的工作性質就是如此,很難避免。
黑澤明:恰巧是因為很難避免,你們養成了習慣,只要有錢就會做一些違背良心的事情,包括欺騙朋友出賣身邊的人。你們根本就是生活在謊言之中,欺騙就是你們的生存技能,投機取巧是你們的個性,你們可以為金錢工作,你們就是金錢的奴隸。沒有正確的個人信仰,剩余的就只有金錢!你們只需要告訴我,有什麽證據可以證明,我當事人曾經命令過你們執行竊聽的任務?當然還包括監視他人。信函可以偽造,偽造文件本來就是你們的強項。
甲證人:我們當場被逮捕,沒有人可以為我們證明,唯一的那個還坐在犯人欄裡。
黑澤明:法官閣下,我暫時沒有其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