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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他們辯護》018 政府內幕
  禁槍法例遲遲沒有推出,造成了社會的恐慌,示威者表面上是抗議政府的不作為,實際上只是找個華麗的借口破壞公共設施,擾亂社會制度,趁機斂財,趁火打劫。西區政府不得不在特定地區實行宵禁。過了十點鍾會有警察在街頭上巡邏,碰見閑逛的人會優先進行口頭調查,然後勸其歸家,不得在街上遊蕩。

  珍浸泡在酒吧裡已經有一個晚上,從七點到十二點,她一直無精打采,明天就要開庭,但是到現在為止,她仍然沒有掌握太多的線索,無法再傳召更多更重要的證人出庭作證,眼看著主動權快要轉移到約翰斯的手裡,她覺得不甘心,害死了那麽多人,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逍遙法外。

  五分鍾過後,她杯裡的藍寶石金酒已經要喝完,她對調酒師說:再來一杯,麻煩你。多點冰塊,多點蘇打水。此時,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上方的電視機屏幕,正在播放著朱迪斯幾天之前的國情谘詢的演講,她的演講一針見血,鏗鏘有力,而且極具正義感,尤其是最後一句:你們寡不敵眾!贏得了民眾的熱烈掌聲,盡管她治理國家很糟糕,東區的經濟畸形發展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她總是遭受別人冷眼旁觀,受盡嘲諷,她也仍然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為工薪階層謀取福利。只可惜始終有一部分人在阻擾她的行動,導致她鬱鬱寡歡。

  突然,隔壁有人遞了一個信封給珍,珍這才發現旁邊坐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全身都在偽裝的女人,珍認得她,那個所謂的假冒女記者就是她。

  “信封裡的是什麽?”珍問著。

  “唔,你覺得呢,你覺得裡面的是什麽呢?”女記者問著:或者說,你希望裡面是什麽?
  “裡面是什麽東西不要緊,只要能幫助我就是好東西。”

  “你居然不好奇我的身份?”女記者問著。

  “我不是警察,我沒有權利更加沒有義務調查你。”珍無所謂的說著。

  “很好,很有覺悟性。”說完,女記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要不然信封上還有殘余的溫度,她都要懷疑剛才的是一坨幽靈。憑著人類的好奇心,她打開了信封,裡面是一張白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問題,只是問題,沒有答案。她瞬間就明白了該信封的意義。

  在開庭審理之前的一個小時,約翰遜還在用餐,黑澤明就站在他距離不遠的地方默默看著他。他吃東西的樣子像極了最後的晚餐那一幅作品,他先是祈禱,望向右側,點燃了蠟燭,他向來吃東西是很快的,但是這一次他的速度很慢,吃東西像懺悔,沒有紅酒沒有肉類。類似的情形黑澤明見過不少,通常死囚最後的一頓飯就是這樣的,他們會祈禱、懺悔,厭惡酒類,抗拒肉類。

  庭審開始了,法官敦促檢控官傳召證人,珍表示控方暫時沒有更多的證人。

  於是主動權終於落在了黑澤明的手裡,他首先傳召了好幾個證人證明約翰遜的品格與工作能力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最後的證人就是約翰遜了,他得為自己辯護。

  一個國家的總統走上了宣誓的禮台,莊嚴地宣誓了一次,之後他就坐在了證人欄裡。

  竊竊私語的民眾覺得總統宣誓就是一個笑話,一個鬧劇,誰都知道,幾乎所有的大人物都擅長說謊,他們只有在需要演講的時候才會演講,從來不付諸行動,承諾過的諾言從來沒有兌現過,但是他們很擅長假裝失憶,說過的話就好像沒有說過那樣。

  黑澤明:你身為國家的總統,是否監視過你的選民?

  約翰遜:沒有,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黑澤明:政府官員呢?
  約翰遜:沒有。

  黑澤明:有三個情報科的人在猶大門辦公大廳會議室安裝竊聽器,當場被逮捕,他們指出是你在策劃一切,而他們的工作是直接向你匯報。

  約翰遜:他們的工作的確直接向我匯報,我不覺得有什麽問題。我身為總統,要管理所有的行政部門,除了非重要性的工作,其余都直接向我匯報。其中就包括情報科提供的消息。不過他們安裝竊聽器的行動,我事前完全不知情,我沒有簽署過行政命令,更加沒有頒布行動代號。你可以說他們是擅自行動,而我從來沒有下過命令。

  黑澤明:你是不是很渴望再連任多一屆?
  約翰遜:是的。我認為西區仍然存在很多社會問題沒有得到充分的解決,種族主義,女權主義肆無忌憚地橫行、毒品泛濫、槍支泛濫、工人收入過低等等……這些社會問題都需要我來解決,一個安定繁榮的社會需要我帶領他們走出困境。否則他們將束手無策。

  黑澤明:但是你已經連任了兩屆,按照憲法,你不可能還能接著連任。為什麽你還想著連任的事情呢?難道就不覺得很不合理嗎?

  約翰遜:本來是。我已經做好權力移交的準備,我甚至在海邊買了一棟小別墅,在我卸任總統的職位之後,我就會過上退休的生活。不過很可惜,競選總統的候選人無一例外爆發了政治醜聞,他們對選舉大感失望,舉目無助,實在沒有更好的人選。於是,他們把渴望的目光投放在我身上,我來不及拒絕就再一次被推上歷史的舞台。嚴肅的說法是,不是我選上了連任總統,而是總統的連任選中了我,我是被選中的人。

  黑澤明:既然如此,為什麽他們要冤枉你呢?而且還要弄得人盡皆知。

  約翰遜:我相信,可能是我的當選影響了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他們千方百計拉我下台,製造對我不利的事端,利用民眾對我的憎恨轉移矛盾。漠視人權,踐踏生命,他們想操控選舉,但是中途出現了意外,我再次被選上,他們才需要對付我。

  黑澤明:你覺得民眾的私隱很重要嗎?

  約翰遜:當然很重要,那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權利。只不過有些人並不重視。我一向尊重他們的選擇,就算他們不選我,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麽損失。

  黑澤明:對於情報科人員對你的種種指控,你是否承認?

  約翰遜:我拒絕承認。

  黑澤明:你很肯定,你沒有違憲。

  約翰遜:我不僅沒有違憲還沒有修憲。

  黑澤明:法官閣下,我暫時沒有其他的問題。

  法官在敦促主控官盤問證人,海倫剛要站起來卻被珍給拉住,她給了她一個眼神,那意思就是說,讓我來盤問。

  海倫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珍事前並沒有與她商量,不過她的性格比較隨和,並沒有太在意。

  珍:當日是誰決定成立情報科機構?
  黑澤明立馬反應了過來:反對!法官閣下!問題與本案無關。

  珍:法官閣下,我的問題絕對與本案有莫大的關聯。

  法官表示沒有問題。

  約翰遜:成立情報機構是前幾屆總統申請的法案。

  珍:他們當初成立這個機構究竟為了什麽?
  約翰遜: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負責收集情報,監視指定的人或者企業,甚至是一些政府部門的機構政要。

  珍:普通人會不會受到監視?
  約翰遜:當然會!言論過激,或者抱有自己的想法都會成為情報機構的重點監視對象。

  珍:也就是說,你們的監視方案已經滲透到群眾裡面,掌握了他們的部分行蹤。

  約翰遜:是的。

  珍:但是你剛剛還說,必須要尊重自由公民的私隱權。

  約翰遜:尊重是一回事,是否堅持到底也是另外一回事。

  整個法庭引起了全場的驚呼聲,沒想到一個國家總統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黑澤明見情形不妙,趕緊補救現場:法官閣下,我當事人可能出現了精神狀況的問題,我現在申請暫時退庭……不,我認為今天不適宜再進行審訊。

  約翰遜卻一反常態:不!我的精神完全沒有問題,我可以繼續接受檢控官的發問。

  法官認為證人既然認為自己的精神狀態沒有問題,那麽就應該繼續接受審訊。

  黑澤明氣急敗壞,他還是頭一次看到當事人說出對自己不利的話語。

  珍:那幾個情報科人員是不是你指使的?
  約翰遜:沒有。他們幾個我完全不認識,他們就是冒認的。不過政府部門一直都有監視群眾與地方企業的習慣,他們不僅監視,還會竊聽,熟悉選民的潛在需要,他們需要什麽,競選總統的時候就會許下哪些諾言,這些就是搜集情報的一大關鍵。他們不在乎社會秩序變成什麽樣,他們渴求的、需要的只是權力,就此而已。選民要吸毒自由那就讓他們墮落;他們要同性戀合法化那就讓他們沉淪在邪惡的沼澤裡;她們要墮胎合法化,那就讓她們摧毀上帝賜予她們的禮物,葬送她們的道德。

  不滿的聲音越來越明顯,法官也來不及維持秩序。

  珍:監視民眾,竊聽他們,聽起來不太道德。

  約翰遜說了一句足以摧毀舊制度的話:歷屆總統都是這樣監視與竊聽民眾。

  法官很憤怒,認為這個案件無法再審訊下去,解散了審訊人員,憤怒結束庭審。

  一場政治醜聞在法院上傳開了,媒體記者肆意攻擊政府,嘲笑他們自以為完善的民主制度,原來一切都是謊言。

  黑澤明很憤怒的問著: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約翰遜眼裡已經失去了高光,變得暗淡無比,聲音很小:你不用為我辯護,我有罪,我是時候退出。

  黑澤明幾乎要失控了:你有沒有罪不是你說了算!讓陪審團說了算!你為什麽要在法庭上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你本來沒事的,完全可以脫罪,但是你把一切都說了出來,上帝也救不了你!

  約翰遜苦笑著,拍了拍黑澤明的肩膀: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法院也不敢接著審訊,否則更多的內幕將會陸續曝光。

  在法庭上,約翰遜指出,監視與竊聽民眾的錄音帶全在他手裡,可是當立法會與司法要求他交出所有的錄音文件的時候,他卻拒絕了。以各種借口推搪,反正就是不肯配合。國會也向總統施加壓力,通過新的調查法案,要求總統無條件配合調查。然而他還是視若無睹,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國會,現在沒有一個議員會支持總統,他們多半在抨擊他,在政治上不道德;在法律上踐踏了一切。他在挑戰權威,挑戰整個國家的公信力。

  兩個星期過去,總統仍然拒絕交出錄音帶以及其他的證據。

  這下子徹底惹惱了民眾,他們要求總統辭職,立馬下台,他們寧願一個國家沒有總統也不需要一個毫無道德觀念的人在統治他們。隨著民眾的歡呼聲、呐喊聲愈發增大,約翰遜每天都在承受不小的壓力。他想提交法案,國會拒絕通過;他想建議立法,但是議員並不賣他的帳;甚至是他想調動軍隊,也沒有人聽他的。他的權力徹底消失了,他被罷免,處於架空狀態。國會已經表示,只要他不辭職不下台或者不交出錄音文件,他就別指望離開辦公廳,只能窩藏在總統專用的府邸裡。那等於是他遭到了禁錮,總統的府邸可以通往辦公大廳,但是他想逃離,門口還有警察在看守著,他無法離開;想打電話求救但是電子信號已經遭到屏蔽;他想在互聯網上的社交平台呼救卻發現根本連接不了網絡。總統府邸的下面聚集了激動的民眾,他們紛紛嚷著:

  “約翰遜下台!”

  “總統滾蛋!”

  “總統是一個狗養娘的!”

  他從上面看下去,分明看到了一張張憤怒的面孔,平時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進來辦公大廳的范圍,但是今天卻是一個例外。如果下面一旦失控,他擔心會被失控的民眾撕成碎片。形勢對他很不利。事實上他不可能再回去接受審訊,法院方面已經單方面宣布,案件已經結束,約翰遜總統可以豁免刑事罪行,但是必須交出所有的錄音文件作為交換代價。就算他答應辭職,他也會面臨刑事檢控,光是竊聽的罪行就夠他好受的了。他堅持下去還能保住總統的職位,好讓他免受侵害,然而長期的禁錮也使他異常沮喪。他嘗試過與國會談判,希望能放過他,但是國會向來厭倦總統,尤其是他提出的法案,十個有九個是不能通過的,他們隻認三權分立,必須相互製衡,沒有合作,更沒有妥協的說法。

  他們必須與他作對。

  他召開了他的律師團隊,開了很多次會議,詢問他們的解決方案,他們給出的答案是他必須辭職,否則很難平息民眾的憤怒。社會的撕裂感一直存在,如果他不肯消失在民眾的眼裡。

  媒體新聞每天都在報導與拍攝總統被禁錮的日常,笑稱約翰遜可能撐不了多久,被禁錮的日子只會使人發瘋,失去自由比失去生命更為可怕。

  黑澤明也湊熱鬧,混跡在示威人群中,以不敢相信的目光凝望著窗口的約翰遜。

  他究竟在等待什麽?上帝的救贖?還是上帝的指引?這很難說。

  被圍困的約翰遜本來可以安枕無憂,畢竟他不會受到傷害,不能外出他可以選擇閱讀德國的哲學書籍,還不用審視各種文件,他認為這是難得的休閑時光。

  然而日子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麽順利。

  總統府邸供應的食物越來越少,咖啡少了,可樂也變淡,牛肉不再新鮮,漢堡包似乎是隔夜的;有的時候連早餐也無法正常供應,他經常要餓肚子。時間久了,他的胃就變得很難受,好像在收縮,越來越緊,腸道似乎在萎縮,心跳越來越慢。營養不良導致他患上了各種疾病,包括壞血症,骨質疏松、肺部充血。

  如果再得不到醫生的救治,他很快就要去見上帝,無奈他再次向國會求助,然而國會還是那句話,要麽交出所有的錄音帶,要麽自己宣布辭職,滾出總統府邸。這樣他就能獲得新的自由,否則他將會耗死在這裡。

  他被各種病痛折磨得沒了脾氣,他答應了國會,辭職下台。

  在一個充滿不安的夜晚,他通過電視頻道向民眾宣布,正式辭去總統職務,並且承諾會承擔所有的法律責任。

  他是第一個估計也是唯一一個在任期間內被迫辭職的總統。

  但是民眾還是不開心,心裡還是在折騰,約翰遜寧願辭去總統的職務也不願意交出所有的錄音文件,這就足以證明這些錄音文件裡隱藏著巨大的秘密,說不定還真的是政府的黑幕。他們聲稱,總統被滅口,所有的秘密將會永遠埋葬在地下,不為人知。竊聽風波恰巧因為總統的辭職而被迫結束。我們還能信任我們選出來的政府嗎?
  就在約翰遜辭職的第二天,朱迪斯也從東區的最高行政長官的職位退下來,她把東區的最高權力移交啊到米娜的手上,希望她可以帶領東區走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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