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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他們辯護》第014《CHERYL》雜志
  今夜注定是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

  黑澤明站在艾莉莎家樓下的便利店門口,局促不安地來來回回走動著。

  在今夜裡,他莫名其妙染上了吸煙的不良習慣。

  在得知巴巴羅刹出言反爾,聲稱要找辯護律師以後,他突然感到壓力山大,甚至有一種無從適應的感覺。沒錯,他怨恨的只是巴巴羅刹的不守諾言,害怕的卻是辛波絲卡弗大律師對這宗案件的介入,介入的時間幾乎是在將近接近尾聲的時候。

  他深諳辛波絲卡弗大律師的辯護能力,其能力絕對不在他之下。況且這一切實在是太巧合,他回想起來,實在是有太多巧合的地方。例如巴巴羅刹妥協,願意說出真相的時機,那副虔誠的嘴臉以及被判無罪釋放後的三百六十度的態度大轉變,都令他不得不相信,那就像一個早已經設計好的布局那樣。

  他正在一步一步掉入敵人的陷阱,這一點無疑是致命的。

  辛波絲卡弗大律師方面,他或許還能應付,畢竟在法庭上發生的事情並非百分百的,哪怕你是一名外行,你也有幸運獲勝的機會。但現在對於他來說,最難以啟齒的事情是,他該如何向艾莉莎交待巴巴羅刹不願意認罪的事實。

  艾莉莎已經約了他,最主要就是商談巴巴羅刹認罪的細節,她已經做好去警察局錄口供的準備。

  一個女孩子對他的期待是那樣的神聖與尊貴,但是他卻顯得憂心忡忡。

  這已經是第五支煙了,當第六支香煙被燃燒殆盡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要鼓起勇氣去面對來自艾莉莎的靈魂拷問。

  一陣冷風吹過,他的頭髮微微抖動,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他丟下手裡的香煙,然後用腳踩滅了香煙的火焰,泥土在他腳下化成了鞋印的形狀。

  他敲開了門,門很快就被打開了,迎面而來的是艾莉莎那張充滿期待的臉龐,她興高采烈地拉著他進去,她還為了他準備了很多的食物。

  在這麽溫馨的氛圍裡,他卻怎麽也開心不起來。只是隨意地瞄了幾眼屋裡的布置,然後就找了一張單人的沙發坐了下去,隨口地問著:怎麽只有你一個人?你父親呢?
  “他啊?他已經回警察局準備好其他的證據,這一次那家夥一定跑不掉的……哦,不對,他都說了,會親口承認自己的罪行的,對嗎?黑澤明大律師。”

  他很敷衍地假笑著說:是吧?但願如此吧。嗯……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想我還是先回去吧,明天還要上法庭呢。

  她連忙拉住了他:上什麽法庭啊!那宗謀殺案件不是已經結束了嗎?法庭都宣判那家夥無罪釋放了,還有什麽案件呢?

  他慌亂地解釋著說:額……我們是大律師嘛,手裡肯定不止一宗案件在跟進的,總之我還有其他案件要處理就對了。

  她很肯定地說:“不對啊!我今天才打了電話問克裡斯仃,她說你目前手裡沒有其他案件我才約你上來的。你們倆究竟是誰在撒謊?”

  他捂著臉,很緊張地說:“是我在說謊,我不知道為什麽,在這裡我覺得呼吸不了,整個人就像窒息了一樣。總之我覺得我要離開就對了……”

  他二話不說就朝著門口的方向邁過去,這時候門剛好打開了,雷諾梵回來了,他臉上掛著一副嚴肅的表情,看上去既是難以相信,又是一副怒衝衝的神情。黑澤明瞬間就意識到自己要失敗了,隻好蹬了兩下腳,停留在門口的位置。

  “我剛剛去了警察局,才知道那混蛋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承認強奸別人的事實,他還找了數一數二的大律師為他辯護!”

  艾莉莎難以置信地走過去,拉著黑澤明的手臂,不斷地問: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那混蛋真的還要為自己辯護?
  黑澤明臉色沉重地說著:“是的,他違背了諾言,居然找了辯護律師。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欺騙了我。因為這件事我一直很困擾……”

  話音剛落,她就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清脆響亮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黑澤明並沒有立刻還手,斜著目光說著:上帝說了,如果你的敵人打了你的左邊,你就讓他再打你的右邊。如果你不介意……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他的臉頰頓時紅了一大片。

  她強忍著淚水問:打了你的右邊臉,上帝還有什麽話想說的?
  他默默地說著:讓我好好想想……好像沒有了,幸虧沒有。

  雷諾梵很生氣地趕他走,扯著嗓子大喊:你給我滾!偽君子!
  他被一名退休的老警察一腳踹了出去,當時窗外正閃著雷電。

  第二天,他決定去一趟律政司。

  他要求與詹斯會面,詹斯對黑澤明這個律師有很深刻的印象,他覺得這個律師很有正義感,似乎專門是為了貧苦階層而戰鬥,因為他在百忙之中抽出了時間會見對方。

  詹斯遞給他一杯其諾咖啡,思考片刻以後,鄭重其事地說著:我明白了,巴巴羅刹那宗強奸案,你希望代替律政司作為檢控官控告那個家夥。

  黑澤明點了點頭:是的,我希望你接受我這個建議,雖然我們在這之前並沒有任何形式上的合作,但是我很希望親手處理這宗案件。

  詹斯揉著手指,微笑著說:“律政司每天都有很多案件要處理,為什麽你一定要咬著這宗案件不放呢?況且巴巴羅刹被控告謀殺的時候,你可是他的代表律師,你這樣做不怕被同行的人恥笑?說你一反常態,對付自己曾經的當事人。”

  黑澤明攤開手掌,無所謂地說:我以前打官司從來都沒有贏過,曾經被很多同行的律師嘲笑過,也被當事人嫌棄過,那又如何,我同樣可以混下去。輕視與蔑視是傷害不了我分毫的,但是巴巴羅刹這宗案件是我導致的分裂局面,他會獲勝完全是因為我太相信他,太相信自己的能力,因此我要負上全部的責任。

  詹斯端起咖啡,但是沒有喝下去:我也很願意幫助你,可是以你以前做辯護律師的記錄來看,很難勸服其他檢控官將這宗案件轉介給你,除非這樣吧,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如果同意,我就讓你接手這宗案件。

  黑澤明深呼吸著說:盡管說出來,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做到。

  詹斯似笑非笑地說:如果有一天,律政司需要你的加入,你會不會第一時間考慮加入我們這個團隊?

  黑澤明好奇地反問著: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加入律政司?
  詹斯得意洋洋地說:“這個可是我給你的好機會,外面有多少著名的大律師想要加入律政司,我還要考慮呢。為政府工作有福利有保障,整個布達拉美宮的政府都成為你的後盾。這可是一件好差事。”

  黑澤明原本還在猶豫著,但是他很清楚知道,他已經別無選擇。

  詹斯提醒他:哦哦哦!別緊張,我只是給你這麽一個建議,讓你慢慢考慮。這宗案件的資料我會找人送過去給你,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會如何處理這宗官司,辯護工作你倒是家常便飯,但是控告的工作,我還從來沒有見過。

  黑澤明從詹斯的桌子其抽屜裡拿出一包很精致的香煙,淡藍色的,看上去像是女士牌子的薄荷香煙。他將香煙叼在嘴裡,拿火柴摩擦桌子的側邊,頓時冒起了微小的火焰,他點燃了香煙,輕輕地吐出一口煙圈,很快便消失在空中。

  詹斯很驚訝地問:你怎麽知道我抽屜裡有女士香煙的?

  黑澤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一口氣將香煙抽完,彈走了煙頭,默默地離開了房間。

  詹斯的工作效率果然很快,在《CHERYL》特別事件雜志中,律政司召開了記者招待會,詹斯正式在記者招待會上宣布,決定撤換負責巴巴羅刹案件的主控官,黑澤明的照片隨即出現在該雜志的封面上。

  這件事引起了小聰明的注意,她前往’伊朗酒吧’尋找黑澤明,她知道他一向喜歡坐在吧台的位置,所以她很輕而易舉地找到了他。

  一見到他,她就忍不住讚歎他:你還真的挺厲害,這麽容易就說服律政司的行政官員同意轉介案件給你。要知道,私人執業的律師給政府部門的印象一向不是很愉快。

  他點了一杯’瑪格麗特’,很小的一杯調味酒,他輕輕地品嘗著,慢條斯理地說:“有本事的又豈止我一個,有些人比我更有本事。”

  說罷,他又要了一杯’血腥瑪麗’,端著走過去,那是辛波絲卡弗的位置,她正在圓桌上品嘗著沒有酒精的’白色戀人’。她喜歡椰子汁沉澱在杯中所帶來的快感,當她發現’血腥瑪麗’出現在她的視線范圍之後,她頓時皺著眉頭,抬起頭一看,發現是黑澤明,她很快又放松下來,展露著自然的笑容,明知故問:怎麽那麽巧啊,黑澤明大律師……哦不對,我是不是應該要換一個稱呼,黑澤明檢控官。

  黑澤明隨口說著:“請你喝的。”

  謝謝。辛波絲卡弗接過’血腥瑪麗’,然後她一口氣全部喝完:自從我十八歲過後,我就已經發誓不再喝’血腥瑪麗’,不過看在你的份上,我就破例一次。

  黑澤明在她旁邊坐了下去。

  “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

  “是的,我經常看雜志,老實說,當我看到你為律政司工作的時候,我還真的挺驚訝的,怎麽說呢?我覺得如果讀了那麽多年的法律,仍然選擇為政府部門做事,這是一件小題大做的事情,不是說它沒有意義,而是沒有必要。”

  “你好像也做過檢控官。”

  “我那是迫不得已。”

  “巧了,我也是。不過我要為自己所犯過的錯失而負上責任。”

  “你根本不需要負責任,這件事與你無關。”

  “是我疏忽大意,才導致了這一次案件審理的開端。”

  “你不能這麽說,每個人都有為自己辯護的權利。”

  “為自己辯護與違反諾言絕對是兩回事。”

  “我想,我們還是無法溝通。”

  辛波絲卡弗站了起來,拍了拍大腿上的灰塵,略帶歉意地說:我該走了。

  黑澤明無所謂地說:請隨意。

  辛波絲卡弗放下30美元:今晚的酒水還是讓我來付吧。

  黑澤明沒有說話,她又放下了60美元,隨後就離開了酒吧。

  在《CHERYL》特別事件雜志中,不僅僅提及到巴巴羅刹案件中檢控官的撤換,還提及到巴巴羅刹辯護律師的照片,她的模樣已經出現在雜志的特版頭條中。一下子,社會的輿論全部壓在網絡中的評論區裡,有人戲稱她這種辯護工作的行為根本就是看在錢的份上;更有甚者抨擊她的不道德行為。

  當然這一切她根本不會在乎,她只是擔心猶文太對這件事的看法。

  這幾天裡,他們已經住在一起,那幾天他們都沒有出過門半步,在纏纏綿綿之中,她發現自己更愛這個男人了。可是她在不知不覺中開始進行一些他並不知道的行為。例如偷偷接受了巴巴羅刹的委任,他是一名警察,他很理智,但也很厭惡所謂的上層人士。站在理性的角度來看,他肯定是不支持,甚至是不滿意她為巴巴羅刹委任辯護工作。本來她還想著偷偷摸摸地進行著這一切,但是該死的頭條雜志披露了她的辯護工作的對象。

  現在,她不得不坦白了。

  她回到自己的房子裡,猶文太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拿著紅酒杯,在那裡搖搖晃晃,酒紅色的液體在杯子中翻來覆去,看樣子快要傾斜下來。她明明記得出門之前,他因為過於疲勞而昏睡在床上,現在他立馬又變得精神起來,木桌子上的雜志早已說明他如此這般安靜的原因了。

  一個男人開始過分安靜,要麽是知錯了,要麽是發怒了。

  猶文太根本不可能是第一種情況。

  她突然變得不知所措起來,想著靜悄悄躲回房間算了,他突然站起來,拉著她的手,以不敢相信的目光望著她問: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接那家夥的案件來處理?

  她默默地甩開他的手,嘗試著向他分析原因:首先,辯護工作誰都可以做,就算我不接手他的案件,同樣會有很多律師願意接手他的案件,說不定其他的律師將會比我更狠毒,提問的問題更毒辣,情況只會更加惡劣。

  他重新坐了下去,“那也就是說,你也願意承認,你處理辯護工作的手法非常毒辣?”

  她反駁著:那是你的個人主觀臆斷,我根本沒有承認過這個事實。

  他舊事重提:上一次那宗交通意外事故,我已經覺得你的辯護手法非比尋常,處處針對對方的痛處與弱點。最後結果怎麽樣?那有錢人不就被判無罪釋放了。

  她沒好氣地反駁著:我倒是覺得你對有錢人有很嚴重的偏見。案件的宣判不是我說了算,我只是客觀地分析案件中存在的疑點,至於他有沒有罪,那是陪審團與法官的責任,我根本控制不了任何的事情。你懂我的意思吧?

  他略微激動地喊著:那個女孩怎麽辦?她是受害者啊!你也是女孩,你應該很清楚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是一種非常痛苦的經歷!

  她閉上眼睛,攤開手掌,示意他停止說下去:親愛的,我不希望工作上的事情影響到我們之間的感情。其他的事情我們留到案件結束了以後再討論,好吧?
  他無奈地苦笑著,一口氣喝完手中的紅酒,然後輕輕地抱著她:很抱歉,我剛才的語氣是沉重了一點,或許我應該相信你,不會扭曲事實,顛倒黑白的對嗎?

  她面無表情地回答著:當然,那簡直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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