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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誰為他們辯護》002 複職歸來
  音樂會舉行到中間的階段,他停止了手指上的彈動,從衣袖裡拿出汗巾擦拭著手上的汗水,假領袖從西裝裡掉了下來,停留在半空中,他很快便扶了回去。

  朱迪斯坐在觀眾席裡,深褐色的椅子。

  現在朱迪斯也坐著深褐色的椅子,不過這一次她是坐在拘留所裡,她在等待約翰的到來,黑澤明貌似表現得很興奮很激動,從剛才進來到現在,他興奮到全程在自言自語,大概到主題意思是,他贏了這一次官司,那些錢應該怎麽花。如果換成以前的朱迪斯,黑澤明早就被吐槽無數次了,但是這一次她顯得異常冷靜,全程閉著眼睛,搖晃著可以搖動的椅子,不慌不忙的,拘留所內時不時傳來椅子搖動時的噪音。

  約翰終於出來了,警務人員帶著他,很謹慎地讓他坐下。

  演奏會謀殺案一度成為城中的熱門話題,約翰是公眾人物,警務人員自然對這位文質彬彬的音樂家不敢有太多不禮貌的地方,全世界的媒體都在盯著警察局的處理手法,稍微不慎就會引起一大片公眾輿論。

  警察部的同事自然感到公眾為其所帶來的巨大壓力。

  克裡斯仃主動地站起來與約翰握手:你好,我是克裡斯仃大律師,我找了……說到這裡她突然停頓了一會,因為她好像還沒有決定找誰來當約翰的代表律師,她從來都沒有試過如此失策,在會見當事人之前還沒有決定好辯護律師的人選。她尷尬地笑了笑,別過一張臉,口型不變,但從鼻子裡發出神一般的聲音:你們兩個決定好了沒有?到底誰願意接任約翰先生代表律師這一職務?

  黑澤明自命不凡地為自我介紹著:專業律師就是我,我就是……

  朱迪斯很專業地與約翰握著手:你好,我是朱迪斯大律師,這一次將會由我負責你的辯護工作,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合作關系,我們要談到的每一個細節,將會影響你這一宗案件的裁定結果。所以希望你能夠坦白一點,對我們不要有一絲絲的隱瞞,否則這巨大的影響後果有多嚴重,我們是無法擔保的。

  黑澤明還沒反應過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朱迪斯默默地用高跟鞋踩著他的腳,他覺得很痛,但不能在當事人面前發出淒厲的喊聲。

  朱迪斯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根據案發公寓的物業管理員的口供,他曾經聲稱目睹你出現在死者所住的公寓的范圍內,也就是案發現場。”

  約翰歪著腦袋不太情願地說著:是的,我的確上去找過他,但是我真的沒有殺他。

  朱迪斯好奇地翻開著有關的文件記載,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你當時上去找他的動機是什麽?
  約翰沒有回答,他停頓了好久,直至朱迪斯反應過來,抬起頭好奇地問:你是不是不清楚我剛才的問題?我不介意重新問一次。

  約翰咳嗽了幾聲,頗為憂鬱地問:這個問題很重要嗎?我不太想回答。

  克裡斯仃好心提醒他:約翰先生,現在有證人目睹你曾經上去找過死者,這個就是你表面的殺人動機與預謀,如果你不說出正當的理由,不交待清楚為什麽上去找死者,我們很難幫你辯護的。陪審團與法官也會因此對你的誠實與形象大打折扣。

  約翰將身子稍微往後一縮,玩弄著手指,看得出他很緊張。

  “你們應該有看娛樂新聞吧?在出事之前。”

  朱迪斯放下手中的筆:有,是不是關於音樂會換演奏者的新聞。

  “我就是因為這件事跑上去找金文萊理論,還因此跟他吵了起來。”

  克裡斯仃皺著眉頭,表示事情似乎變得有點嚴重了。

  約翰好奇地問:為什麽你們的神情都如此凝重?
  克裡斯仃說:你們之間有利益衝突,這會成為控方攻擊你的一個很嚴重的控點,在控方的加大力度渲染下會變成一個看起來理所當然的殺人動機。

  黑澤明忍不住插了一句:不過水既能載舟又能覆舟,表面成立的殺人動機我們也能將他改變為洗脫嫌疑的最佳理由。最大的問題就是,你們在這之前的惡性競爭是否很激烈?
  約翰不以為然地說:我們本來就是競爭對手,稍微激烈了一點也屬於人之常情。

  黑澤明被朱迪斯狠狠地盯了一眼,不敢再亂說話,灰溜溜地丟了一句:這事情還真的很棘手啊!

  約翰很緊張地問:我是不是輸定了?
  朱迪斯搶著說:不一定,任何一宗官司只要擺上法庭,走法律程序,環境再惡劣的官司都有機會起死回生—這個就要看你辯護律師的專業程度了。

  克裡斯仃問:驗屍報告很清楚地指出,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的十點至十一點之間,這一段時間你在哪裡?
  約翰面無表情地說著:我離開公寓以後,就一個人回公司了。

  克裡斯仃:有沒有人可以證明你當時一直在公司?

  約翰:沒有,公司裡的人都下班了,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克裡斯仃:那也就是說,沒有人可以證明你當時在公司。

  約翰:是的。

  克裡斯仃:也沒有證人可以提出你的不在場證據。

  約翰:是的。

  克裡斯仃:你離開公寓的時候有沒有人可以證明你當時已經離開公寓,並且在之後就再也沒有重返現場。

  約翰還是那句:沒有。

  朱迪斯好奇地問:這一次的主控官是誰?
  克裡斯仃無奈地搖搖頭:主控方的人選還沒出來,就連最基本的人證與物證都還沒有列出一份完整的清單,就目前來說,我們是處於被動的一方,形勢對我們很不利。

  朱迪斯再次問道:約翰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如果有人可以證明你當時根本不在現場,我們的勝算率會高很多。你仔細地回想,當時有沒有人可以證明你在公司裡?
  約翰很不耐煩地敲著桌子:沒有!真的沒有!你要我說多少次,你們才願意相信!?
  克裡斯仃皺著眉頭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追問下去。

  三位大律師擠在計程車裡,很有默契地保持著沉默。

  黑澤明臉皮厚,非常大膽地打破了沉默的局面,故作無病呻吟:哎……原本還以為接了一宗公眾人物的官司來處理就有豐富的報酬收入,沒想到就在臨門一腳這麽難能可貴的機會居然被人搶走了,還是被自己的師父給搶走了!你說是不是很心寒呢!貧富差距已經夠大了,還有人刻意拉開你我之間的距離!
  朱迪斯很冷靜地說著:“你放心,這宗官司的收入我一分錢都不要!全部都送給你好了吧!你這個貪錢的無聊玩意最好現在就給我閉嘴!我不想聽到你那貪婪不已的聲音!”

  黑澤明識趣地閉上了嘴巴,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朱迪斯用如此冷靜的口吻罵過他,立馬假裝欣賞窗外的風景,不敢多說一句話。書上說的都是正確的,在女人發火的期間,千萬別往槍口上撞,那樣只會顯得你無所畏懼,除此之外一切變得毫無意義。

  克裡斯仃直接了當地說:約翰擺明有事情在隱瞞著我們,但是他又不肯說出來,這才是最糟糕,最危險的情況。

  朱迪斯拉緊著安全帶,皺著眉頭說:剛才看他的反應那麽激動,就知道他要隱瞞的事情是非常的重要,他不願意說,我們逼不了他的。但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我們不知道他隱瞞了什麽,也不能讓控方知道他有事情隱瞞,不然這宗官司的勝算率就會大大降低。

  克裡斯仃點了點頭:這一次的案件確實頗為棘手的,你打算怎麽處理?

  朱迪斯咬牙切齒地說:打疑點,控方所提出的每一項指控,我都要找出合理的疑點!這樣才能確保控方的控告是不成立的。

  克裡斯仃猶豫不決,但最終又下定了決心:你這一次有沒有信心?

  朱迪斯沒有立刻回答,隨後她望著窗外的移動的建築物與人造大樹說了句:或許吧。

  帕特麗夏今天的心情非常的不錯,九點三十分上班,她八點鍾就起床了,在維多利亞悲哀時代的公園附近跑步,她在脖子處塞了汗巾,越跑越激動,越跑越有活力。

  辛波斯卡弗一向對自己的形象很在意,但這一次她也換了平民百姓的那種運動裝,假裝偶遇性地出現在帕特麗夏的旁邊,兩人很有默契地對視著,汗水在陽光的照耀下使臉頰上慢慢地流了下來,她們不約而同地展露了曖昧的笑容。

  “那麽巧?你也喜歡在早上跑步?”

  “嗯……很老實說,不怎麽喜歡,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麽很想跑步。”

  “我記得以前讀大學的時候,你很討厭很反感運動。”

  “以前不喜歡的東西現在喜歡了,這就是變化。”

  “但是我覺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知道你恢復公職人員的身份,特意跑來祝賀你。”

  “我早就料到你會這樣,不過沒有想到你會那麽直接。”

  “我像是那麽委婉的人嗎?”

  “在我預想中是這樣的。”

  “不跟你兜圈子了,提前透露一點消息給你,你第一天複職就有案件要處理了。”

  帕特麗夏提著公事包,輕輕地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邁著腳步走了進去,在她因為涉嫌違反專業守則而遭到逮捕那天(也就是結案陳詞那天)她就再也沒有回過自己的辦公室,她還以為自己的東西已經全部被請走了,但沒想到私人物品竟然原封不動,看上去真的沒有人曾經入住過這辦公室似的。很快她就留意到辦公桌身後書架上的書籍所擺放的位置,很明顯產生了變化,她貌似明白了眼前的景象所產生的原因,然後又想起了某些事情似的,稍微往後退了幾步,退至門口的位置,瞄了一眼門上的指示牌—帕特麗夏檢控官辦公室

  東西還在,但地位不知道還在不在。

  詹斯手裡托著一杯香濃的咖啡,面帶微笑,以風度翩翩的姿態出現了。

  “從今天開始,律政司的咖啡又多了一位新的主人!他們表示很高興!歡迎你回來!”

  她僵硬地展露著笑容,她可從來沒有忘記過這個虛偽男人給她做品格證人的真正原因,她開始很討厭他,但他始終是她的上司,她不能輕易地表達出來。

  她隻好假裝若無其事地問:對了,刑事檢察科的科長也要給自己下屬送咖啡?律政司的辦公室助理該不會全部被辭退了吧?

  詹斯不禁笑著說:你看看你!真會開玩笑!別以為複職就很好玩,依然要做事的。我手裡的這一宗案件是最近最熱門最受爭議的謀殺案,全世界都在看我們律政司如何做事,這一次就交給你負責了。

  她接過詹斯手中的文件,疑惑地說:“你說的難道是那宗音樂演奏會前夕的謀殺案?”

  他彈了一個響指:沒錯,就是這宗案件。

  她粗略地翻開淡藍色的文件,瞄了幾眼,隨口地說著:“該案件我也有關注過,警方已經抓到人,樓下的管理員曾經見過約翰出現在死者所居住的地方,還有約翰與死者的關系在此之前比較惡劣,殺人動機與表面證據都成立,要控告他應該不是問題。”

  他一開口就讚賞她:“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自信滿滿的性格!我轉交這案件給你,這樣我就放心多了!”

  “是嗎?上一次吃飯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你是怎麽說我的來著?”她假裝不經意之間說了一句。

  場面一度變得異常尷尬,她覺得很痛快,無比的舒服。

  他弄了弄領帶,向她發出邀請:要不我們今晚一起吃飯吧,反正我買了一瓶新的紅酒,我想找個人分享美酒。順便我們還能討論案件上的細節。

  她一口氣就拒絕了:謝謝你的盛情邀請!但研究案情你似乎幫不上我,你已經很久沒有做過檢控工作了吧?
  他仍然維持著禮貌,咳嗽了幾聲,說了句:那我不打擾你了。

  她面無表情地說:不送了!

  窗外的一片雲彩祥和又寧靜
  似乎在意味著一切的良好開端。

  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表現,讓其他同事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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