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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他們辯護》010 消失的證人
  布萊克住在比華利山莊的其中一棟房子裡,說起來這不算是他自己的房子,他是繼承得來的,一個遠房叔叔死於靜脈注射,而他是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在這之前他是住在洛杉磯城的一個很廉價的小房子裡,鄰居都是生活極度貧乏,忙碌於工作的公民。洛杉磯城的街道滯留了許多流浪漢,他們並非天生的流浪漢,而是經歷了某種經濟危機或者生意失敗,申請了破產,才被迫流浪。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髒亂、治安胡亂的街道,曾經困擾他多時的治安問題在他心裡落下了永久的陰影。當上了聯邦警察,薪水福利待遇還算不錯,只不過最多也就勉強維持生活,想要住在一個舒適的環境裡,那根本就是不可能。除非與黑手黨合作、勾結、提供情報,否則他是沒有能力承擔高價格的房子。就在他以為永遠都要住在這種鬼地方的時候,他叔叔意外死亡的消息便傳到他耳邊,本來一個毫無感情的叔叔他是不太在乎,也根本就沒有感情可言。不過他唯一的遺產,也就是位於比華利山莊南區1201號房子的繼承權就屬於他了,他成了唯一的繼承人。在他簽署遺產繼承的法律文件之後,房子就成了他的資產。而他終於離開了那個鬼地方,住進了新房子裡。盡管他獲得了房子,但是每年他都要依法繳納地稅,州法律與聯邦法律的稅收方案是不一樣的,因此他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引進了哪條法律依據。總之就是每年在交錢。有的時候他討厭繳納地稅,真的有想過賣掉房子,搬到另外一個城市,重新開始。不過這個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念頭,僅存在腦海裡不超過5分鍾就對了。原因很簡單,比華利山莊的地理位置很優越,基本不會受到外來的騷擾,治安很好,他不用擔心人身安全。畢竟做聯邦探員結下仇家是常有的事情。以他目前的地位,還住在以前那種貧民窟附近,估計已經被仇家活生生砍死。

  地稅就當是他遠離囂鬧的城市的代價吧。他還挺喜歡這裡。每次到了下班的時間,他都不願意逗留在外面,通常是直接回家,冰箱裡的食物他準備了一個月的量,甚少交際應酬,除了查探案件的資料之外,別的地方他一概不去。不過最近不行了,克裡·金遭受槍擊而死亡,他是一個充滿爭議的人物,他死後自然會引起社會各個層面的矛盾爆發。例如種族對立,陰謀論述等等。本來這是關於黑人的鬥爭,他不希望干涉,然而他那個自以為是的上司不斷給他施加壓力,督促他做盡可能做的調查工作。其實他心裡清楚,能夠殺掉克裡·金又沒有在現場留下可追查的線索,很明顯是慣性職業殺手所為。繼續調查只會自討沒趣,除非聯邦調查局可以瓦解整個世界的殺手集團,否則一切都是空談。不過他的上司就是個教條主義者,無論是什麽事情都只知道按照規矩辦事,腦袋不靈活也不會變通。經常是一條黑路走到底。因此他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時間混跡在酒吧裡,跟那些友好的黑人打交道,通過旁敲側擊的方法套取情報。到目前為止,殺手的身份他絲毫沒有掌握到,他甚至為了敷衍上司的命令,特意抓了自己的大學同學回來協助調查。他有懷疑過老朋友,但很快就打消了疑慮。他認識的理查德在大學時期就是一個書呆子的形象,隔三差五跑圖書館,看書比看色情雜志還要多。就這樣一個沉浸在書本裡的人,不可能是殺手。不過他與理查德的相處模式就是如此。不斷給對方製造麻煩,但又確信這些麻煩並不會摧毀對方。這就是遊戲規則,他們樂在其中。哪怕大學畢業了多年,一不小心重逢了,他還想繼續玩這個遊戲。

  於是就有了審訊室的戲劇性一幕。

  他跟黑人的談話中可以了解到,他們基本都清楚克裡·金有嫖娼、玩女人的習慣,而且還有各種奇怪的癖好。這種事早就成了心照不宣的秘密。只不過他一直在發起各種爭取權利的運動,是一個核心人物,至於他的私生活也就沒有那麽重要了。甚至拿來參考也沒有必要。他圈子裡的朋友都願意為他保守私生活混亂的秘密。現在他死了,更近可以暢所欲言的討論。每次一談到性愛往事的時候,他們就流露出曖昧的眼神,互相分享黃段子。整個酒吧曖昧的氛圍一下子就被襯托起來。

  折騰了一個晚上,他什麽信息也沒有獲取到,除了一個。

  既然克裡·金私生活混亂是一個公開的秘密,那麽他之前所做的調查報告就與事實有很大的出入。現在他不禁開始擔心調查報告是否會為他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他正穿著睡袍,在房子裡局促不安地走動著,有人在外面敲門,他帶著煩躁不安的心情去開門,打開門一看反而傻眼了。原來是一封信,有蓋章的信封是屬於政府信件,這種標記是在提醒公職人員,政府信件不能輕易丟棄,他還是挺好奇的,說起來他也有一段時間沒有收過政府寄發的信件。他拆開一看,原來是司法調查委員會給他的信封,上面寫得很清楚,對於克裡·金的調查工作報告存在很多的疑問,因此委員會邀請他到法院準時參加聽證會,就調查工作報告做一個簡單的質詢,日期是兩天以後。他的工作報告出現了問題,而且被司法調查委員會盯上了,這就說明有人在舉報他的工作報告,他想不出是誰會做那樣的事情。難道是劉易斯律師做的好事?上一次劉易斯以司法恐嚇的手段,讓他不得在工作報告中提及克裡·金亂玩女人,私生活混亂等字眼,他照做了,不過這些只不過是表面上的妥協。事實上,他已經暗中發放消息到一些八卦周刊的記者耳邊,讓他們在雜志報刊上大做文章,諷刺社會弊病,抨擊律師利用司法機構乾預調查進度,挑撥律師與種族主義者之間的成見。他的確這樣做了,只不過他不知道八卦周刊的記者是如何處理這些消息的,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讀到想要讀到的內容。難道說八卦記者拿了錢不辦事?
  不管怎麽樣,司法調查委員會的傳召,他必須出席。

  到了那一天,人們都會拚命鼓掌。

  他一出席司法調查委員會,直接就驚呆了,幾乎全是白人,清一色的那種。

  在桌子上有個麥克風,顯然是為他準備的,委員會有11個人,每個人都在盯著他,他絲毫感覺不到恐懼,直接坐了下來。

  “布萊克警官,這一次的聽證會主要是關於你在工作報告中的一些異常的行為需要得到令我們滿意的回答。不管怎麽樣,我們的問題你都盡可能回答,好吧?有沒有問題?”

  他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沒有問題。

  “在發生槍擊案當天,你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聯邦警察,當時的現場裡除了死者的屍體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

  “還有兩個女人,與死者待在房間裡,她們沒有受傷,但也沒有目睹整個案件發生的經過。”他的眼睛在盯著桌子的一塊汙漬,避免與委員會的人產生眼神接觸。

  “噢,原來是這樣,現場還有兩個女人的存在。可是……我研究過你的調查工作報告,裡面可沒有提到這一點。不要誤會,我可不是在針對你。只不過你的工作調查報告總結得十分精彩,我如癡如醉地閱讀著,逐漸就記住了報告裡的一些細節內容。”

  “布萊克先生,請你大概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的工作報告與你口中所陳述的內容有所出入呢?”

  “她們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我調查過,也盤問過她們,發現並沒有可疑的地方。所以我就沒有刻意在報告中提及她們的名字。”

  “你的做法是相當的正確,那麽請問她們是什麽職業,當晚為什麽會出現在死者的房間裡?”

  “她們的說法是普通職業,可是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顯示,她們是性交易工作者。當晚她們拿到錢為死者提供性服務,但交易還沒有完成死者就已經被擊斃。”

  “很好,那麽根據你的說法,死者在死前嫖娼,在這個過程中慘遭不測,而你在事後的工作報告中絲毫沒有提過這件事。請問你為什麽要刻意隱瞞呢?”

  他轉了轉椅子,看著這個所謂的白人委員會,他從容不迫地說著:首先,我從來都不認為兩個妓女與這個刺殺案件有什麽關聯。哪怕我不報導這件事對整個案件的調查方向是沒有影響的。在這之前,我已經調查過兩個妓女的背景,完全沒有問題。基於種種原因,我選擇了不報導。

  “克裡·金是一個熱門人物,他私生活混亂是眾所周知,只不過沒有正式公開而已。你如此維護他的私隱,難道說你收受了他給你的利益?”

  他冷笑著,敲著桌子:人都已經死了,他怎麽給我好處!麻煩你告訴我!
  “噢,估計事情可沒有那麽簡單。根據我們的調查,克裡·金在生前就成立了一個基金會,以他私人的名義。雖然基金會的具體運作是怎麽樣的我們還沒有查到,但是根據可靠的線報表示,這個基金會的運作就是用來掩蓋克裡·金的性醜聞,簡單來說就是花點錢隱瞞真相,所有的雜志與報刊都接受過基金會的幫助。現在你明白為什麽我們來傳你來問話。在這件事情裡,你是否接受過基金會的幫助呢?”

  “沒有。”他很乾脆地回答著。

  “意料之中的回答。”

  “布萊克先生,你現在已經犯了偽造工作報告的罪行,如果你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委員會不排除會向法院對你提出起訴。”

  他覺得很生氣,但還是說出了實話:“在我提交工作報告之前,劉易斯律師來找過我,他告訴我,法院在死者生前就已經同意了保護他的私隱,不讓他混亂的私生活得到曝光,以保全他的偉大形象。劉易斯律師的可信任程度很高,我選擇了相信他,也妥協了。”

  “很抱歉,我得打擾你一會。這個劉易斯律師呢是克裡·金成立基金會的其中受益人,他是專門替黑人辯護,處理法律糾紛,並且從來不收錢。他可以拿基金裡的錢,完全是合法的。他對你說的那些可有法律憑證?”

  他這下子開始警惕起來,搖了搖頭:這個倒是沒有。他是律師,難道我不應該相信他所說的話?
  “證據,我們需要證據,布萊克先生。很遺憾告訴你,如果到了最後你無法提交有效的證據來支持你的論點,那麽我們只能以刻意隱瞞真相,妨礙司法公正等罪名起訴你。今天的聽證會已經結束,你可以瀟灑離去。布萊克先生。”

  他從椅子上起來,整頓了衣服,拋下一句:很高興為你效勞。

  煩人又無聊的聽證會使他眼前一亮,如同醍醐灌頂,他從來沒有想過劉易斯律師會欺騙他,他立馬找人要到了劉易斯律師的手機號碼,打了一通電話給他,電話那頭很久以後才接通:這邊是劉易斯律師,如果你不是黑人,我們就可以愉快結束通話。

  “我是布萊克。”他簡單介紹了自己。

  “噢,聯邦警察,我想我們見過面對嗎?”

  “是的,說起來很慚愧。關於克裡·金的槍擊案件目前還沒有進一步的結果;不過我倒是想起來你當時給了我一個不錯的建議。”

  “關於私生活那件事?”

  “我想沒錯,聽證會那邊要求我提交證據,否則就要起訴我。”

  “關於那個法律文件,很遺憾,我欺騙了你,不,不僅僅是欺騙,我只是用了一個比較巧妙的方法阻止你公布有關消息。”

  “那就是說你承認你欺騙了我。”

  “是的,我想,你的手機沒有錄音設備,我根本不怕在電話裡承認。不用擔心,聽證會奈何不了你,他們也需要足夠的證據。”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很遺憾,從這一分鍾開始,我無法再跟你交談。”

  “嗯?事情好像變得有趣起來。”

  “是的,就如你所想的那樣,聽證會已經給我發了傳召的高票,在我出席聽證會之前,我不能再與你接觸。”

  “你這是在挑戰法律。”他狠狠地罵著。

  劉易斯最後隻留了句:我為我當事人做事。

  劉易斯掛斷電話後,他繼續用餐,皺著眉頭看著坐在他對面的記者,就是他,當日第一時間拿到布萊克的信息提供,很快就被劉易斯收買了。如果不是這樣,這位記者估計已經把信息曝光,克裡·金的性醜聞就要正正式式在媒體上曝光,偉人的形象就會一落千丈。劉易斯律師的責任就是盡他一切的能力阻止這些信息曝光。他做到了才能繼續使用基金會裡的政治獻金。一旦任務失敗他就會失去一筆重要的經濟來源。因此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護這些信息。涉案中的兩個妓女,他已經暗中操控,給了她們一筆錢,讓她們離開美國,讓美國警方永遠也找不到她們回來作證。聽證會的傳召令他更加確信,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他只需要演完下半場。

  “上次給你的那一筆錢你省著點用,今晚坐飛機離開美國。半年後你再回來。”

  記者是一種很狡猾的職業,在不觸犯法律的邊緣上總是顯得任意妄為,他朝劉易斯律師攤開手掌,意思就是要錢。

  劉易斯皺著眉頭:上次才剛剛給了你一筆錢,這麽就用完了?
  “得了吧,劉易斯律師,現在是什麽時代了,那點錢不夠用的。”

  劉易斯很無奈,在目前的情況下,他不可能跟記者翻臉,只能妥協,他從錢包裡拿出點現金,順便開了一張支票給他,並且在簽寫銀碼的時候警告他: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筆錢,如果你再找我要,你小心沒有機會回美國。

  他很輕松拿過支票與現金,不可一世地說著:我既然拿了你的錢當然會遵守諾言。可是離開一個我土生土長的地方,拿多點賠償也不算什麽吧?

  “好了,你知道嗎?我現在要改變主意。你的這張臉讓我很是反胃,你立馬消失在我面前。”劉易斯很客氣地說著,全程沒有一句髒話,他知道記者信不過,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隨機應變。知情者他都安排好了,這個所謂的醜聞是不會曝光的。

  記者倒是很囂張,一點也不感到害怕:我不太喜歡喝酒,你還是少喝點,很容易得胃病的。

  這個記者真的是無時無刻都在挑戰他的底線,一直如此。

  布萊克回到聯邦調查局立馬就遭到上司的多番盤問,他過於疲勞,對於上司的疲勞轟炸早就免疫了。無論對方問什麽他都回答:沒準、也許、起訴我也不太清楚……諸如此類的話語來敷衍過去。他先哄著上司,回到辦公室之後,他打電話給涉案中的兩個妓女,不過很可惜,電話那頭提示用戶已經關機,他失去了關於她們的消息。他立馬找人去打探她們的消息,結果一無所獲。僅僅是幾天之內,所有的知情者似乎都已經離開了美國。他陷入了短暫性恐慌,靠在椅子上,仰望著天花板,不禁在發怵。她們都去哪裡了呢?之前她們還答應過他,在必要的時候會出庭作證,現在好了,人也找不到。不僅如此,就連他找的那位記者也找不到,電話號碼那邊已經顯示沒有服務。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可怕的無形力量正在逼近,似乎一切早有預謀。他在無形之中被逼急了,似乎有人躲在暗處操控著一切,就在他感到焦頭爛額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他的老朋友理查德。難道說這些所謂的不尋常現象都是理查德在後面策劃?只是一場普通的惡作劇?可是這樣也未免太惡搞了吧?他想起大學時期理查德與他互相向學校舉報對方的醜事。例如違背了宗教規定,擅自做起了借債行為,靠收利息來盈利,榨取他人創造的價值。當然這些只不過是無中生有的指控,兩人只看重惡作劇卻從來沒有想過後果,反正是編造的指控,根本就找不到證據。他們倆以這樣的形式差不多度過了一整個大學時期。

  他想到,難道這也是理查德的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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