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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為他們辯護》005 創傷修複
  在公寓裡發生的命案很快就遭到傳媒鋪天蓋地的爭相報道,出版社為了雜志與報紙的銷量,不惜做了一輯專題報告,專門跟蹤報道精神女子謀殺案。

  外界對該女子的身份紛紛猜測,更有甚者傳出了各種版本的陰謀論,傳她是書香門第的某個千金或者是某個富翁的秘密情人。總之關於這一方面的報道是越來越離譜,雜志的銷量出奇的好,僅僅一個下雨天就賣斷銷了。他們已經對烏克蘭與俄羅斯的戰爭不太感興趣,進展如何也不再好奇,盡可能抓住身邊所發生的新鮮事物來滿足各自的好奇心以及求知欲。媒體因此賺了不少錢,有份報道該篇報導的記者基本都拿到了一筆可觀的稿酬。互不相識但卻一直生活在一個城市的人們為了同一個話題歡欣鼓舞。根本就沒有人關心這位被懷疑犯了謀殺罪的女人的背後故事。

  事實上,利益可以蒙蔽絕大部分人的雙眼。他們關心她的命運嗎?不,她已經成了斂財工具,在不經意之間成了一條產業鏈,可以為多個行業帶來不錯的報酬。更有傳言,已經有電影公司準備把這個事件拍成一部電影,劇本都準備好了,就差開庭審理。故事題材就在法庭裡。不過很可惜的是,法院方面一直沒有回應關於開庭審理的時間,大概是情況特殊吧。另外法院方面對於記者的熱情也很消極,他們決定利用信息差來打擊媒體傳播虛假信息的進度。這一群唯利是圖的人就不應該遷就他們,滿足他們的好奇心。

  拖延啟動審訊程序實在是迫不得已,涉案的人還不能擁有正常人的情感,貿貿然開庭會被白左(人權主義協會的人士,源自美國的組織)憤然攻擊以及問責,輿論的攻勢在一個信息發達的時代實在是很有效率的武器,比核武器更加好用。

  德裡很同情她,眼看著她處於精神失常、癡癡呆呆的狀態,不僅沒法幫助她,甚至連她的名字,關於她的一切都不清楚。他決定偷偷盜取情報科人員的權限,啟用了宇宙網的計劃,是一種全球信息化的數據庫分析。只要將你想要尋找的人的照片輸入系統裡,智能系統就會以光速的速度幫你獲取準確無誤的信息。不到6分鍾,數據庫便有了結果。

  從數據庫所提供的資料顯示,她的名字叫瑪格麗特·維爾納,10年前她的家人就已經報警,聲稱她失蹤了。警方也開了一個檔案,這種是專門尋找失蹤人口,很可惜一直都沒有找到,檔案也未能結束。直到現在,終於找到她人了,準確來說,是她連續殺死三個人之後自己逃出來的。盡管表面證據都指向她,但是他仍然很執著地認為她不會是凶手,更加不可能那麽心狠手辣。事情的真相就只能等她恢復正常之後才能得知。數據庫還提供了關於她過去所經歷的事情,年輕時候的她有著一副迷人的臉龐,攝人心魂的笑容以及那雙永遠充滿著神秘的眼睛。她的眼睛仿佛真的會說話,他看久了都會產生一些奇怪的幻覺,他被嚇得不輕。夜深人靜了,這種恐懼就更為真實,他被嚇得關掉了宇宙網的程序,對著窗口說著:好奇怪的感覺呢……

  早上他去了醫院,詢問醫生關於她的病情。

  醫生搖了搖頭:情況不太樂觀,現在她就好像一把鎖,把內心的精神世界以及情感的基礎給封鎖在裡面,誰也沒有鑰匙能打開她內心的世界,長此下去說不定她下半輩子都會這樣。當然這些只是比較悲觀的想法。

  他還覺得很慶幸呢:如果可以徹底忘記痛苦,精神失常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局。然而他想知道真相,況且身為一個警察,他的職責是調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份供詞是不能缺席的。

  “如果能找到她的家人,情況會不會好很多呢?”他問著。

  醫生很激動地回答:只要她能認得出來,那就有救了。

  到了中午,他找到了她的姐姐,並且帶她來到醫院,在走廊外面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她失散了多年的妹妹,她激動得不行,第一個想法就是闖進去,他攔住了她:她現在的精神狀況不太好,可能會無差別攻擊企圖靠近她的人。

  醫生示意讓他放心:讓她進去吧,我沒有見過哪個輕度精神病人會攻擊自己的親人。正常人是不會這樣做的。

  她很勇敢地推開門進去,維爾納受到了驚嚇,自我保護機制意識被喚醒,一個勁地毆打她,她沒有擋,緊緊地擁抱著她,她還在打她,只是力度逐漸變小,動作也慢了下來,眼淚不禁從眼眶裡湧現出來,哭聲傳遍了整個走廊。

  醫生倒是松了一口氣:上帝啊!她還哭得出來就說明內心的某種恐懼正在釋放著。看來過不了多久就會啟動庭審程序,全世界都等著看好戲呢。他這才想起來要拖延審訊日期的任務,不過現在看來也不算糟糕,最起碼她會慢慢康復,然後道出真相。

  維爾納哭累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他單獨與她姐姐聊天。

  “關於你妹妹的一些事情,我這邊需要做一些記錄。”

  “沒問題,我很樂意分享,只要我還記得。”

  “她失蹤的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個我不太清楚。我只是記得她當時還在林肯法律學院修讀法律與政治,那是她的第一學年。聖誕節的那個夜裡,她去教堂與一群基督教徒做祈禱課,然後會進入倒數計時。到了第二天天亮她都沒有回來,我以為她自己在朋友家玩。結果她的電話再也打不通,我找了她的朋友問了,還是沒有她的消息,她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們去警局報了案,這麽多年來也沒有消息,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她了。但現在很好,她回來了,我們可以重新聚在一起,幸福的日子還在後面呢。對不對?”

  身為姐姐的她的確很有個人魅力,不僅樂觀而且為人友善,剛剛相識就已經表現得很熱情。如果讓她知道,皇家檢控署會落案起訴她的妹妹,不知道她會有什麽反應?估計會拆掉法院的旗幟吧?
  他不敢告訴她真相,可是也想到事情瞞不了多久,媒體鋪天蓋地的宣傳,盡管少了照片,她不知道近期最熱門的話題就是她妹妹將會被控告。真相早晚會揭露,他瞞不了多久的。於是他決定坦白:她可能要被控告謀殺。在她逃出來的地方發現了屍體。

  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抱著雙手,問著:你剛剛在說什麽?
  他隻好坦白了:我們發現你妹妹的時候,在地下室裡找到了三具屍體,根據我們的調查結果,懷疑是你妹妹殺死了他們。她就算康復了,我們也會落案起訴她……謀殺罪之類的。

  她一臉驚愕,隨後又冷靜了下來:她失蹤了那麽久,你們沒有找到她,現在找到她了,又嚷著要控告她?你們到底在做什麽。

  他很平靜地說著:她失蹤了很久是一回事;她被控告謀殺又是另外一回事。落案起訴是肯定的,我看你還是提前幫她找辯護律師吧。如果你沒有適合的理想律師,我可以推薦一個給你。

  她蠻心疼地轉過身,透過玻璃看著裡面的情況:我明白你們的執法標準,只是……你們非要這樣做嗎?
  “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了你,我阻止不了審訊程序的啟動。”

  她的目光突然變得凶狠起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出事。我會給她找最好的律師。還有,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

  她會找誰做辯護律師呢?碰巧她剛好認識一個。阿瑟很顯然就是她最理想的律師人選,之前她惹上了幾次法律糾紛,都是他幫忙解決的,她十分信任他,用郵箱的方式委托了他成為其妹妹的代理人律師。

  阿瑟最近的案件也不是很多,當然工作上的事情比較忙碌,他還能抽時間閱讀郵件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現在有了新案件他又得起身出發了。不過在出發之前他當然要做足準備工作,他通過在互聯網的社交論壇上瀏覽了相當一部分人對這個案件的看法。由於涉案人與受害者的身份信息還沒有公開,很多猜測也只能是猜測,無法根據既定的事實進行推測與陳述。不過案發地點倒是曝光了,屋主的信息其實已經曝光、他用鼠標點開了另外一個論壇的鏈接,發現網民深入調查的積極度比聯邦警察還要狠,無論是什麽事情都能調查清楚。其偵察能力堪比特工間諜。不過話又說回來,造成這一切的因素難道不是互聯網令絕大部分人的隱私赤裸裸展示在眾人眼前?他還在瀏覽相關的話題,他發現男性注冊用戶(至少資料顯示是男性)對女性群體的惡意攻擊是很普遍的現象,一言不合就惡言相向,不少用戶還湊熱鬧,在那呐喊助威,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輿論攻勢在網絡上已經展開,他擔心會影響陪審團對這個案件產生先入為主的心理作用。他關掉了論壇,合上筆記本電腦,塞進包裡,他拿著包趕去醫院見他的當事人。在郵件中他的客戶已經表示過,他要為其辯護的人可能精神狀態不太好,容易失控,吩咐他盡量別刺激她。

  他在醫院裡問了很多人,兜兜轉轉好幾回才終於找到正確的病房,沿路上他遇到了好幾個給他指路的人,不過很可惜那幾個全是患有精神疾病的,害他走了不少的冤枉路,繞了好幾層樓。這一刻開始,他有點痛恨精神病人,不是歧視他們,而是他們真的很能製造麻煩。他手裡提著箱子,凝望著病房裡的情況。他的委托人與他的當事人在聊天,或許不是聊天,而是在做別的事情,顯然他不是很能理解。

  醫生在不經意之間就來到了他的身邊,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就總覺得他是病人的家屬,簡單地概括了病人的情況:她今天的情況好了很多,內心的恐懼正在逐漸消失,語言系統的確可惜了點,不過只要慢慢引導她,多點陪她交流,讓她多說多練就能慢慢熟悉與生俱來的語言系統。還有,她差不多與世隔絕了10年,對這個時代的新事物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例如電子產品什麽的,該讓她接觸的就讓她接觸吧。還有一些新時代的網紅、直播之類的新產業,盡管那些毫無意義,對社會沒有貢獻,但也可以讓她接觸。

  他實在是受不了醫生的嘮嘮叨叨,在他早期的臥底生涯裡,經常會遇到危險的任務,受傷已經是家常便飯,醫生就好像他的父母那樣細心地照顧著他,對他的叮囑盡管很厭煩,但其實他還挺受用的,之前他還愛上了一位心理醫生,不過沒有下文,那個時候的他很清楚地意識到,他是沒有未來的,說不定哪天就死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因此一段令人期待的愛情就這樣失散了。

  “非常感謝你的提醒,我是她的律師不是家屬。”他澄清了自己的身份。

  醫生打量著他:唔,這的確讓我很驚訝,不過你的樣子不像律師。

  “你覺得像什麽。”

  “黑手黨。”

  他不禁笑了笑。委托人出來了,他正等待著她的安排。

  此時兩個警察出現了,他們表示要給她錄一份供詞,他立馬表示了自己的身份並且要求錄供詞的過程他要完全參與進去。你知道的,警察根本無法拒絕律師的要求,只能按照他說的那樣。

  在病房裡記錄了整個案發過程,她姐姐在旁邊替她做翻譯,有些單詞是後來才出現的,她不一定能聽懂,而她想要表達的也有可能不到位,因此翻譯的存在就很有必要。

  三個小時過去了,兩個警察總算是錄完了重要內容,過程很煎熬但也值得。他們雖然是警察,但是聽了她的遭遇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她居然能活到現在也是奇跡了。他們的看法改變了,她根本就不算是凶手,最多就是受害者。然而審訊的程序已經啟動,誰也無法阻擋。

  “我們會依照程序辦事。過程可能很艱苦,但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撐下去,”

  兩個警察對她都產生了無限的同情,只能說可憐她就得交給陪審團決定。

  他看著兩個警察離開,也跟委托人說:你先回去吧,我跟她聊幾句。

  “不行,我必須在她身旁,我不能再離開她。”

  他隻好說:也不是不可以。

  我的眼睛被某些東西給遮擋住,看不見東西也聽不見聲音,當我試圖讓自己清醒下來的時候,我的眼睛能看見東西了,周邊逐漸變得光明起來,色調很暖,很安靜的處境,我不得不懷疑這裡的嚴肅性。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有人在發言,我認真一看,原來是我的妻子,她正在與證人交叉詢問著。對了,這裡原來是法庭,我有點遲鈍,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她是那麽的高貴,坐在我的對面,很優雅地吃著眼前的甜品,巧克力醬混合而成的甜品總是能吸引到她的注意力。她的心情看起來不錯,至少對著甜品有好心情、

  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杯冰水,我不明白為什麽我會有這種待遇。

  她抬起頭跟我說:我的體檢報告不及格,心臟病變得嚴重了,明天要去醫院做深度檢查。

  我其實還是挺驚訝的:我甚至不知道你患了心臟病,你什麽時候有這個病的?

  她倒是很從容不迫:沒事的,親愛的,我的心臟病雖然聽上去很嚴重,但是醫生說了,只要成功移植新的心臟,我的問題就能解決掉。

  “如果沒有合適的心臟進行移植呢?”我問著。

  “沒有合適的心臟,我撐不過一年就要拜拜了。“她居然用最溫和的語氣說出最可悲的事實。看來她挺樂觀的。

  我本來還想喊一道甜品,但是現在已經沒有心情了:說不定我可以配合檢查,我的心臟也許適合你。

  她有點激動地說著:不!親愛的,我並不需要你的心臟。那樣對你不好。

  我說了句:可是你總得活下去吧?

  她捂著嘴巴,似乎在掩飾悲傷:我知道,我只是在等待合適的心臟捐贈者。等不到我也認命了,可是我就是不希望我身邊的人去冒險。

  我保持著樂觀的心態:只是做個心臟移植手術而已,沒有那麽高風險吧?
  “一旦發生排斥現象或者感染,你會死掉的。“她惡狠狠地說著。我不希望在我醒過來的時候,你已經離我而去!

  我反過來調侃她:難道我就願意看著你離開?

  “我不想將來我們的孩子沒有了父親。“

  “我也不願意我們將來的孩子沒有了母親。“

  我剛剛說完這話頓時就意識到不對勁,我們的孩子不是已經出生了?
  “親愛的,一切都還沒發生。”

  “所以說什麽也沒有發生?怎麽回事。”

  她發出一聲慘叫,我問她怎麽了,她回答我:心臟病就是這樣的,偶爾會持續性發作。

  我想幫她卻束手無策,她抱有美好但也足夠奇怪的幻想:如果有一天,我在夢中心臟病發就好了。至少這樣沒有痛苦。

  我站了起來,走過去扶著她:我送你去醫院吧。奇怪,我觸碰到她的手,居然絲毫沒有感覺。

  她笑著說:你真是個好人。案件進行得怎麽樣?
  “什麽案件?”我一時半會還沒有搞明白她說的話。

  “噢,沒事了,不用想了。”她老是說話隻說一半。

  我送她上車,一起前往醫院。

  一路上我們很安靜,她像是下定了決心那樣:如果我這一次可以熬過去,我們就結婚吧。我想要個孩子。

  我愣在原地不敢亂動:很好,第二個孩子也許就沒有那麽孤獨了。

  “什麽第二個孩子,是第一個。”

  “我也不知道,過了這關再說吧。”

  “不要想著給我捐獻心臟,那樣我會恨你一輩子。”

  “死亡不是生命的終結而是一種重生。”我裝模做樣說了一番富有哲學的話。

  對於這個我不是很想理解的世界突然有了某種惡毒的想法,或許每個人都在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盡管我也沒有聽懂,但是我能做也就伴隨著他們胡言亂語,混在其中,假裝成他們的夥伴。

  在40分鍾後,我們到了醫院,下了車後,我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踩在自由的土地上,我依舊無法分清這裡到底是東區還是西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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