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保安室前,小樓站在門口朝保安室撇了一眼,發現保安室裡有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正坐在保安室裡玩著手機。小樓從口袋裡掏出煙盒,三步並兩步的走到窗戶前隨後伸手敲了敲窗戶。
“刷!”玩手機的保安愣了一下,回頭掃了一眼小樓隨後拉開窗戶。
但不等保安問話,小樓就遞過去一支煙很熟絡的笑道:“玩著呢?”
“啊!”保安愣了一下,接過小樓遞來的煙本能的點了點頭,跟著又有點懵的問:“你有啥事啊?”
“打聽個事,昨晚在這值班的是你嗎?”小樓點著煙詢問道。
保安順手把煙別到耳朵上,搖著頭說:“不是我。我們這兩班倒,我值白班,晚班是一位大爺。怎的了?”
“你在這乾保安……一月多少錢啊?”小樓從窗戶掃了一眼保安室內的電腦顯示器,很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保安愣了愣,回答說:“沒多少錢,一月兩千五百多!”
“哦……”小樓拉個長音,把煙放在嘴巴裡叼著,同時手伸進口袋把準備好的一千塊錢掏出來,很隱晦的遞給保安,笑著道:“兄弟,麻煩你幫我個忙。把昨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的監控錄像給我調出來,讓我看一眼唄。”
“你……這……”保安目光有些貪婪地看了一眼小樓遞來的一千塊錢,舔著嘴唇有些猶豫不決。
小樓笑著把錢塞到他保安服的口袋裡,輕聲說:“攝像頭我擋著呢,沒人看得見。你就把那兩個小時的監控錄像調出來,我不拿走,就在這掃一眼。”
“行……行吧,你進來,進來看。”保安沉默了片刻,伸手把保安室的門給小樓打開。
小樓誒了一聲,三步並兩步的走進保安室。
保安坐在電腦桌前手掌擺動著鼠標將昨天的監控錄像調了出來,跟著又把時間調到晚上的十點鍾左右。
小樓站在保安身後盯著電腦顯示器掃了一眼小區門口的垃圾桶,隨後開口說:“你把播放速度調成八倍播放。”
“八倍播放能看清楚啥……我反正沒啥事,你多看一會也沒事。”保安好心提醒了一句。小樓擺著手連說兩句沒事,保安這才把速度調快。
昨天那個人第一次給季南打電話的時間是昨天下午,但讓季南趕過來的時間卻是凌晨的十二點。也就是說,打電話來之前電話裡的人其實並沒有做好把東西放在哪裡的打算,要不然也不會讓季南晚上再等電話。
再者來言,垃圾桶近乎每天早晨或者晚上都會有清潔工來打掃。所以那東西肯定不是一早就放在垃圾桶旁邊的,而是接近十二點才放過去的!
綜合以上兩條線索,小樓斷定放東西的時間也就在兩個小時之內。所以小樓根本就沒浪費時間,直接讓保安把時間定格在這兩個小時內。
監控錄像以八倍的速度快速放著,這期間根本就沒有人去垃圾桶旁邊丟垃圾。約有兩分鍾後,小樓眼前一亮對保安擺著手說:“暫停一下!”
保安忙點了一下空格,把畫面暫停住。
“往後退一退。”小樓緊盯著顯示器開口道。保安也沒多問,按了兩下快退鍵。
沒多久電腦顯示器上就出現了一個手裡拎著黑色垃圾袋吊兒郎當的青年,青年走到垃圾桶旁邊後把垃圾袋直接放在了垃圾桶左側,隨後青年轉身就奔著馬路對面走去。
也就是這一個轉身,小樓很清楚的就看到了這人的長相。
“這人怎麽那麽眼熟??”小樓盯著電腦顯示器裡的人有些懵的自語了一句。
仔細想了好一會小樓仍然沒想到這個人是誰,最後他索性不去想,低頭掃了一眼畫面定格住的時間,發現時間剛好是晚上的十二點多。
也就是說,這人是給季南打過電話以後才把東西放到這的。
小樓想了想拿出手機對著電腦顯示器拍了一張照片,跟著和保安說了兩句,隨後就轉身離開了保安室。
出門後,小樓把拍的短信發給了季南。不出兩分鍾季南就把電話打了過來,語氣意外的問:“這麽快就查到了?”
“咱倆不一樣,你和德是雇傭關系,我和他是一家人,我辦自己家的事肯定上心。”小樓微微一笑的把話題帶過,但他說的一點也沒錯。
小樓和季南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一個是自己家人另一個是雇傭關系。就拿查這個錄像來說,這要讓季南來辦他肯定不會選擇花錢把事解決這個路子,即便這個方法快捷有效,但他也不會這麽乾。因為他給我查事是奔著賺錢來的,而不是往裡搭錢來的。反觀小樓不同,他隻追求事情的準確性以及效率,花點錢他根本就不在乎,因為他和我的關系更近一點。
“我越看越覺得這個人眼熟,我肯定在哪見過他,但就是想不起來!”小樓皺著眉道。
季南笑了笑,說:“我是想到這個人是誰才給你打的電話……陸有民你還記得不?”
“那個賭棍……哎喲臥槽,我想起來了,那王八犢子不就是抓陸有民的那夥人嗎?差點讓德給開槍崩了!”經季南這麽一提醒小樓立馬想到了視頻裡的人是誰,隨後他又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開口道:“抓陸有民的是陸瑤背後的人,給咱資料的是抓陸有民的人……也就是說,給咱資料的就是那夥人?”
“八九不離十了,但還是得知道知道這夥人為啥給咱錄像!”季南輕聲說。
小樓立馬理解,表態說:“我去找找這夥人,你那邊該忙的繼續忙。”
“好,有事給我來電話。”季南應了一聲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小樓收起手機在路邊思考了一會兒,隨後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著市裡趕來。
早上九點半的時候我開車趕到了市裡,在趕往張林家的路上我在路邊的水果店買了些水果,但轉念想到張姨腰不好於是就又去隔壁商場買了個按摩靠墊。
要買的東西全都買齊後,我方才開車直奔張林家趕去。
路上的時候我用手機查了查航班,最後買了一班明天早上八點直飛北京的機票。接下來的行程我已經規劃好了,先去北京找我爺爺把事情給問清楚,隨後從北京離開去緬甸那邊與白叔見一面。畢竟緬甸出事到現在我還沒過去過,雖然隔三差五會和顧白通個電話,但還是有必要親自跑一趟。
更重要的是我想再去看看小祖宗,查看一下小祖宗身上有沒有什麽其余的秘密。
但我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畢竟顧白和小祖宗生活在一起二十多年,如果真有其他秘密顧白肯定會第一個發現。
與此同時,十點多一點趕到市裡的小樓孤身一人直奔陸有民曾經的住址。
趕到地方的小樓沒有敲門進陸有民的家,而是在周圍轉了一圈走了曾經小杜走的老路,從後面的小院翻牆進來的。唯一不同的是,小杜曾經翻牆進來的時候花了半天的功夫還崴了腳,而小樓一個助跑直接就攀了上去,落地時更是近乎沒有任何聲音。
進了小院的小樓從容淡定的擰開通往陽台的門,走進去時還很有禮貌的把門給關上。
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陸有民此刻就在家裡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小樓從陽台進來的第一眼陸有民就看到了小樓,因為在食品廠和小樓見過一面的原因,陸有民在看到小樓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小樓是誰!
“喲,在家呢?”小樓看到陸有民微微一愣,隨後舔了舔嘴唇從容不迫的朝著客廳走去。
“刷!”
陸有民同樣呆愣,但在小樓開口後就瞬間反應了過來。他近乎沒有猶豫,直接站起身奔著外面跑去。
“你再動一下,我立馬開槍!”小樓手掌插進口袋,隨意的張嘴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的陸有民身體直接僵硬住,愣是站在原地沒敢動!
“我找你是因為別的事,你過來咱倆聊聊!”小樓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了下來,陸有民蠕動了一下喉結回頭看了一眼小樓,猶豫了片刻慢慢走到小樓對面很是拘禁的坐了下來。
小樓掃視著房間,張嘴問:“我問你說,問完以後我立馬就走。”
“你……你想知道啥?”陸有民盯著小樓小心翼翼的問道。
小樓直言道:“前段時間抓你到食品廠的那夥人,知道是誰嗎?”
“……我不認識他們,但他們把我關在那的時候我聽他們聊天提到過夜場。他們……他們好像是濟南一家叫凱撒會所的!”陸有民皺著眉仔細回憶了一下方才開口回答。
小樓皺眉問:“確定嗎?”
“確定!他們幾個聊天的時候提到過凱撒會所!”陸有民額頭冒汗的回道。
小樓嗯了一聲沒再繼續多問,扶著膝蓋就站起了身準備往外走。屁股著邊坐在沙發上的陸有民立馬站起身來準備送送小樓。
小樓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回頭問了一句:“你知道你女兒現在幹啥呢嗎?”
“不……不是去外地工作了嗎??”陸有民愣了一下,反問道。
小樓聽到這話沉默了片刻,又問:“你現在還賭啊?”
“不……不賭了!!瑤瑤的老板幫我把債還上以後又給了我一筆錢,我準備做點生意,以後都不賭了!”陸有民擦著額頭上滲出的細汗輕聲回答道。
小樓扭頭看著陸有民,心裡莫名的泛起一陣厭惡。他伸手指著陸有民的鼻子,一字一頓的說:“男人說話一個唾沫一個釘,你他媽老大不小也四五十了長點心行嗎?但凡你能有點出息你女兒也不能跟著你遭罪……你別讓我知道你還賭,你要再上一下賭桌我把你手給你剁下來,你就看我敢不敢回來找你就完了!”
話音落下小樓直接推門離開,而陸有民站在屋內雙腿有些發軟,眼神呆愣。過了許久方才回過神來,但他完全沒有理解小樓話裡的意思,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去了外地,還是永遠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