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身後跟著的尾巴我就回到了軟臥車廂,車廂內的其余三名乘客還在休息,我輕手輕腳的關上車廂的推拉門,隨後把從桌台上順來的水果刀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接著就脫了鞋躺在了下鋪緩緩的閉上眼。
市裡,某座國際公寓的22樓,豪華的套房內沒有絲毫光亮,一位下身穿著黑色短褲上身赤裸的中年光著腳站在落地窗前,手裡掐著手機皺著眉頭看著窗外的夜景。
過了約有一兩分鍾的時間,中年拿起手機找到最近通話的手機號,隨後重新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到手機內傳來的提示音,中年毫無猶豫的掛斷了電話,緊跟著直接抽掉手機中的手機卡掰斷後順手扔掉了旁邊的垃圾桶內。
做完這些中年轉身奔著客廳走去,但就快走到客廳的時候中年的腳步猛的一頓,雙腿突然軟弱無力,整個人‘撲通’一聲就跌倒在了地板上。
中年的額頭上瞬間汗水密集,臉色變得蒼白毫無血色,壯碩的身子不斷抽搐著、顫抖著。
中年咬緊牙冠,近乎是貼著地面爬著到了床頭前,隨後他伸手‘啪’的一下打開了臥室的大燈。大燈‘刷’的一下照亮整間臥室,在燈光的照耀下,中年壯碩的身體發生著詭異的變化。
他渾身健碩的肌肉肉眼可見的正在慢慢的蠕動著,仿佛肌肉下有著什麽東西正在吞噬著他的身體細胞或者是血液。不僅如此,他雙臂上更是青筋暴起,在青筋下凸出一個很小的肉團,肉團快速的跟隨著他手臂上的青筋不斷的蠕動。
中年額頭上的汗水‘啪嗒、啪嗒’的順著臉頰滴落在地板上,他死撐著拉開面前的床頭櫃抽屜,從中取出一支很細的一次性注射管,隨後又在抽屜裡翻找出一支裝著綠色不明液體的玻璃瓶。
中年用牙撕開一次性注射管的包裝袋,手掌顫抖的握著一次性注射管將針頭插進玻璃瓶內,隨後手指抬起將玻璃瓶內所剩不多的綠色液體全都抽入到注射管內。
這一普通過程中年咬著牙花了接近一分鍾的時間才完成,而這一分鍾的時間裡中年渾身上下的肌肉蠕動的更加快速。
倒吸了一口氣後,中年用右手握住針管,隨後抬起自己的左臂在手臂上找到靜脈毫無猶豫的就將針頭扎了進去並且將半管綠色液體直接推進了靜脈中。
“撲通。”
針管內的綠色液體全部推入靜脈後,中年仰面倒在了木質地板上,蠕動著的肌肉慢慢的停了下來,雙臂上凸出的青筋也重新隱匿。
在地板上躺了約有十多分鍾的時間中年方才緩過神從地上站了起來,他先看了看玻璃瓶已經完全沒有的綠色液體,隨後皺著眉轉身離開了臥室奔著客廳的電腦走去。
兩天后的中午十二點,行駛中的火車緩緩的抵達了終點站昆明。我收拾好東西,拿著已經沒電關機的手機和車上的乘客一起下了火車。
出站以後我沒著急買票去西雙版納,而是在昆明站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下來。在酒店裡給手機充上電後,我就進了衛生間洗澡。連續坐了兩天火車,我渾身上下泛著一股酸臭味,頭髮更是黏黏糊糊,別說聞味,看著都覺得惡心。
在衛生間裡好好的搓了一會兒,等出來時手機已經充好電開機。我順勢坐在床邊點了支煙,然後找到容顏的手機號撥了過去。
“喂,你到哪了?”電話接通後,容顏開口問道。
我回答說:“坐火車來的,路上慢了點,現在剛到昆明。”
“你休息一天,明兒去車站買票直接買到景洪的!”容顏回了一句後語氣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咬著牙說:“我等會給你個電話,你到景洪後和他聯系,他去接你。”
我瞬間明白了過來,笑著說:“行,你把他號碼發給我就行,回頭我和他聯系。”
“好。”容顏應了一聲接著就把電話給掛斷。
過了約有三四分鍾我收到了容顏的短信,上面是一串手機號和一個人名,人名叫明征。
我沉默了片刻,換另外一個手機撥了一下容顏的手機號,但對面卻傳來關機的提示音。
這結果在我的意料之中,我也沒在意,順手把明征的手機號存在手機上後我就準備上床先睡一覺。這兩天多的火車坐的我腳腕浮腫,渾身上下酸痛的不行,像是一口氣跑了二三十公裡,不休息的話肯定緩不過來。
躺在床上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肌肉,心裡很無奈。從部隊退下來後,我基本就沒怎麽鍛煉過也沒上過機器,這體格算是越走越下坡了。這會兒要讓小狼和小樓和我單一把,他倆隨便誰都能三五招把我放倒。這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我退了以後一直動腦多過於動手。反觀那倆犢子就不一樣了,天天穿梭在槍林彈雨裡,根本就沒了可比性。
想起小狼和小樓我忍不住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倆人現在在國外怎麽樣了。
在昆明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退了房去汽車站買了直達景洪的長途汽車票。
從昆明到景洪八個多小時的車程,這八個小時長途客運一直在高速公路上奔馳。昆明四季如春,高速公路兩旁的大山鬱鬱蔥蔥,窗外的清風拂面吹來讓人感覺心曠神怡。
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客車停在了服務區,司機給了大夥半個多小時吃飯上廁所的時間。我下車活動了一下身子骨,隨後就去服務區的餐廳吃了口飯。
正吃著的時候我兜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拿起看了一眼皺著眉接聽起來。
“喂,我,季南。”電話接通後季南的聲音就從中傳出。
我放下筷子,有些意外的問:“這麽快就有信了?”
“那是,咱辦的就是一個效率。”季南笑著調侃了一句。
我抹了抹嘴點了支煙,說:“你說,我聽著。”
“第一個有信了,人在北京郊區的一所莊園裡!幾乎沒怎麽出過門,一直在那待著!”季南語速很快的回復說:“第二個有點困難,到現在除了你給的名字和照片之外我一點有用的信沒摸著。”
我皺著眉,想了想說:“你把第一個的地址發給我,第二個的話你再找找,如果實在沒辦法那就算了。”
“妥了,待會直接發你手機。錢就暫時先別給了,如果第二個我實在摸不著咱倆就抵平了。”季南笑著回了一句。
我嗯了一聲,隨後有些好奇的問:“不是,你是怎麽找的?這才兩三天沒到就把人給摸著了?”
“我就指著這個吃飯和你說了我吃啥啊?”季南說到這話音一頓,又說:“和你聊聊也沒啥,反正你也不一定懂。”
我斜著眼睛呵呵一笑,沒吭聲。
季南繼續說:“我在濟南有個屋,手裡有十多個人幫我查這事,你知道這十多個人以前都在哪工作嗎?”
“中情局啊?”我調侃了一句。
季南一本正經的回答我說:“這十來個人有的以前在鐵路局,有的在派出所,還有的在警局!警局的那套調查系統我這裡都有,而且在某方面上比他們還要完善!我要想找個人,根本就不用出門,屋裡就能把這人的具體方位給摸出來。”
“……行行出狀元啊。”我由衷的讚歎一句,隨後眨了眨眼問:“誒,你那除了找人,別的能查嗎?”
“婚姻調查、商務打假、債務追逃、行蹤搜查、經濟情報……基本啥事都能辦,只要你有錢。”季南回道。
我猶豫了一會兒,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對著電話叨咕了幾句,然後問:“怎樣,這事能辦嗎?”
“這事有點難度,主要是時間太久,不一定能查到……”季南沉思了片刻,說:“你給我打五萬定金,咱老規矩,查出來你就補齊尾款,查不出五萬退你。”
我直接答應了下來並且讓季南把卡號發到我手機上。
掛了電話後,在服務區停留的時間也到了,我上了大巴車收到了季南發來的短信。除了一串銀行卡號外還有一個明確的地址,我把地址給存在了手機上,又用手機銀行給季南轉了五萬塊過去。
錢匯出去後,小狼和小樓打來的十五萬就算是見底了,卡裡的總額加起來也不超過五萬。但西裝人給的另外一張卡我一直沒動,因為這裡的錢還沒到用的時候。
下午四點多鍾大巴車抵達景洪市,我下車後沒著急出客運站,而是拿出手機找到明征的電話撥了過去。
忙音響了六七秒電話被人接通,我直接開口說:“我是方有德,容顏的朋友,他讓我聯系你來的。”
“……到哪了?”電話裡的明征沉默了一會兒問。
我回答說:“景洪!接下來去哪啊?”
“這個點沒車了,在景洪住一晚,明天再走。”明征回道。
我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笑著說行,緊跟著就掛了電話。
出了客運站我在周邊找了家酒店開了間房就住了進去,這期間我沒再和明征聯系也沒嘗試著去和容顏聯系,基本上可以算是很聽話了。
在景洪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七點多鍾我還沒睡醒就接到了明征的電話。
“現在去中心車站買票到普洱,我們在普洱接你。”明征簡潔無比的道。
我頓時愣住,揉著眼有些睡意朦朧的說:“哥們,是你傻還是我傻?你要一開始就告訴我去普洱,我還來景洪幹什麽??”
“呵呵,容顏的情況你也知道,小心點對大家都好。”明征笑著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磨著牙罵了一聲娘,緊跟著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二十分鍾後我退了房趕到了中心汽車站買了八點半那一班從景洪到普洱的車票,等八點多快要登車的時候我又一次接到了明征的電話。
“別著急上車,客運站門口有拉活的私家車,找一輛開往猛海的車坐上去。”明征笑道。
我站在候車室掃了一眼整個候車廳,但卻什麽都沒有發現,最後咬著牙說:“我身邊沒他媽警察,也沒人跟著!你這人怎麽那麽多事呢?”
“小心點好,小心點好。”明征也不生氣,依舊笑著回道。
我背著包一邊朝著候車室外走,一邊說:“你這本事窩在雲南真是屈才了,中央就該把你派去敘利亞執行點國際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