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這一點後我幡然醒悟,立馬把車停在路邊,隨即手指忍不住有些顫抖的滑動著屏幕找到了方語情的電話號碼,直接撥通了過去。
“接電話……接電話……”我額頭開始有些冷汗滲出,雙腿不斷的抖動著。
忙音響了三五聲後,電話被方語情接起:“喂?”
“我說你聽著,你現在馬上坐飛機去北京懷柔區三塘街662號找一個叫方水生的人,你告訴他我在家裡出事了!”我雙眼盯著前方見前面不遠處三五台開著警笛的警車迅速朝著我這邊趕來。
方語情微微一怔,開口問:“你…你出什麽事了?”
“照我說的做,我先掛了!”我咬牙掛斷電話,隨後快速卸開手機後蓋把手機卡取了出來。
“吱嘎!吱嘎!”
三台警車瞬間停在我面前,警車內的刑警身穿防彈衣‘咣鐺’推開車門,直接從腰間拔出配槍以警車為掩護,槍口直至路虎車內的我,大聲喊道:“方有德,下車!”
“懆?”我懵了兩三秒,張嘴把手機卡就扔到了嘴裡直接吞到了肚子中,隨後我雙手握住手機猛的用力‘哢嚓’一聲後就把手機給掰斷。
“方有德,抱頭下車!”車外的警察再度開口喊了一聲。
我把手機隨手扔到後排座椅,推開車門雙手舉過頭頂緩慢的從車上走了下來。
望著面前的十多位刑警,我一臉懵逼的問:“什麽……什麽情況?”
刑警見我手裡沒有凶器和武器立馬一翁而上直接把我按倒在了地上,隨著‘哢嚓’一聲冰冷的手銬將我雙手反銬起來。
“你們是不是有病!!我沒犯法你們抓我幹什麽?!”我瞪著眼珠子劇烈的掙扎了兩下,破口大罵道:“你們憑什麽抓我?我又沒犯法!”
陳隊面無表情的走到我身邊,語氣毫無感情波動的說:“許浪,你認識吧?”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向陳隊回答道:“認識!”
“那就沒抓錯,你現在涉嫌一宗命案,我們懷疑你指示殺人,走一趟吧。”陳隊擺著手就讓刑警押著我朝著警車走去。
我喘著粗氣掙扎著說:“我指示個屁殺人,你們有證據嗎?你們這他媽是犯法,我要告你們!”
“嘭!”押著我的刑警一拳悶在我小腹上,擰著眉毛喝訴道:“沒證據抓你幹啥?再亂動我先告你拒捕!”
“……”我吃痛的皺起眉,抬頭掃了一眼刑警不再吭聲。
陳隊指示著人說:“把他車開回警局,車裡的東西收拾收拾,可能有其他線索!”
二十分鍾後我被市局的人押回警局,隨後這群人直接把我關在了審訊室裡的審訊椅上,但一直沒有人來問話。
坐在審訊椅上我雙手帶著手銬眉頭緊皺著,一直在思索現在警方掌握了多少信息!這些信息有多少是對我有害的!在車裡劉隊給我打的一個電話絕對不是埋怨我和質問我那麽簡單,他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劉隊最後一句話,舔了舔嘴唇心裡有些眉目了。警察現在肯定沒有掌握我指示小狼殺褚正中的證據,事實上我也沒指示小狼去殺褚正中!這完全是警察尋找小狼殺人動機整理出來的思路,而小狼之所以殺褚正中完全是因為想為我分擔一些。
這裡面最重要的元素是,小狼殺褚正中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我也沒有指示小狼去殺褚正中。
所以警察再問話的時候我只要把自己摘的一乾二淨,那就完全不會有事!
“吱嘎!”審訊室的大鐵門被人推開,陳隊手裡拿著口供本和另外一名刑警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我抬頭撇了他倆一眼,默不作聲。
“說說吧,為啥指示許浪殺褚正中。”陳隊拉開凳子坐在我面前翻開口供本的時候開口問。
我皺著眉看了他一眼,不假思索的回道:“我沒指示許浪殺褚正中!”
“還嘴硬呢是嗎?許浪不是你叫回來的嗎?你指示他殺了褚正中後送他離開的不是你嗎?”陳隊手指敲擊著書桌冷聲道。
我再次強調重申道:“我沒指示許浪殺褚正中!”
“我和褚正中沒有仇,許浪為什麽要殺褚正中我也不清楚,你們要不抓我,我根本不知道褚正中已經死了!”我冷靜的回答道:“另外,許浪也不是我叫回來的,他什麽時候殺的褚正中我並不知道!”
“你撒謊!”陳隊伸手‘啪嗒’一聲把一個透明密封袋丟到桌子上,裡面裝著被我掰斷的手機。他皺著眉問:“你沒乾犯法的事至於警察抓你的時候把手機掰斷嗎?”
我掃了一眼手機,隨口胡謅道:“手機是我昨天晚上喝醉掰斷的!”
陳隊皺著眉雙目緊盯著我,我無所畏懼的與他對視著。
“咣鐺!”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一位刑警粗暴的推開,他開門後有些激動的對陳隊喊道:“陳隊,貴陽當地的警局傳來消息已經查到了樓一和許浪的逃亡蹤跡,貴陽那面正在施行追捕!”
“……”聽到這話我頓時愣住。不光是我,就連陳隊也愣了一下,隨後他立馬起身和另外一名刑警離開審訊室。
我盯著被關上的審訊室大門眉頭擰成一團,心裡快速的盤算著時間。
小樓和小狼是凌晨兩點從石家莊起飛的飛機,到達貴陽的時間大約是早晨的六點多鍾。我被刑警堵在高速路口的時間是中午的十一點多鍾,現在估計已經到了十二點左右!也就是說小樓和小狼到達貴陽再到現在已經相隔了六個多小時!
“草他媽,想詐我!”我舔著嘴唇抬頭撇了一眼審訊室的攝像頭,後背直接靠在椅背上無所事事的等待著。
小樓和小狼的性格我了解,他們不是粗心大意的人,反而很是小心謹慎。到貴陽後這倆人肯定立馬就得動身去雲南,中間不會有停歇。警察現在才抓我那也就是說他們才剛知道殺害褚正中的人是小狼,要不然不可能遲到現在才把我抓回來。
也就是說,之前的五六個小時警察完全沒有鎖定小狼。而這五六個小時的時間小樓和小狼早就離開了貴州境內去了雲南,所以剛才進來的那位刑警說的話純屬屁話,就是為了詐我讓我心慌才這麽說的。
“隊長,他能信嗎?”審訊室旁邊的屋裡一名刑警盯著顯示器內的我,皺著眉問向陳隊。
陳隊雙手抱在胸前緊盯著我看了片刻,隨後搖了搖頭說:“信不信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有沒有指示那個許浪殺褚正中!如果他沒指示的話這個表現很正常,如果他指示了還現在這幅表現那就說明這人的心理素質很強啊。”
“那怎麽辦?還問嗎?”刑警追問道。
陳隊搖著頭說:“不急,先讓他屋裡待會。對了,貴陽那邊有消息傳來嗎?”
“張梁現在還沒到!不過貴陽那邊已經開始在排查,但目前還沒有反饋過來消息。”刑警回答道。
陳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又過了約有一個多小時左右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陳隊手裡提著一份盒飯走了進來。
“抓到人了嗎?”我懶散的靠在座椅上抬了抬眼皮衝陳隊問道。
陳隊輕笑著把盒飯擺在我面前,問:“你很緊張那個叫許浪的啊?”
“我緊張他幹什麽?我隻緊張我自己。你們要是抓到他了就趕緊審完了把他判了,然後放我走。”我伸手扒拉了一下盒飯,見裡面放著一份已經坨了的水餃,但也沒嫌棄什麽掰開一次性筷子就吃了起來。
陳隊站在我面前點了支煙語言刁鑽的問:“你倆有五年的戰友感情,他要被抓了你就不傷心嗎?”
“傷心有用嗎?我傷心了你們就能把他給放了啊?”我朝嘴巴裡塞了一個餃子一邊咀嚼著一邊說:“怎滴?你以為每一份戰友情都像是電視、電影裡演的那麽真啊?我和小狼關系不怎好,以前在部隊我倆就老掐架。後來我們作戰組裡另外一個戰友死了以後我就退役了,他當時還罵我是孬種,我倆還因為這事打了一架。”
“退役後就沒聯系了?”陳隊看著我宛若是閑聊天一般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聯系啥啊?沒臉聯系,也不好意思聯系!我那個兄弟死了以後我就有點怕了,所以就選擇了退役。但小狼不這麽想,他說他要為死去的戰友報仇。最後他殺了倆境外的雇傭兵,被關了禁閉還開除了軍籍。”
“來點醋這餃子就好吃了。”我指了指餃子笑了一聲,繼續又說:“之後的事我也就不清楚了。但前幾天他和小樓,也就是樓一突然來找我,說是要出國做點買賣要找我借錢!我一個在殯儀館背屍的能有多少錢?但他開口了我也不好意思不提,就借給了他兩萬,取款憑據還在我車裡呢。”
“你一個開路虎的,戰友借錢就借兩萬你還說沒錢?他能信啊?”陳隊抽著煙皺眉問了一句,他的確在我車裡找到了取款憑據也的確是兩萬。
我咀嚼著餃子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路虎不是我的,是我們殯儀館老板項溫風的,你可以查車的上戶信息。就算我真的有錢也不打算借給他,借給他這錢就算是打水漂了!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他就隔三差五問我借錢,但從來沒還過。他說要去國外做買賣真假誰又知道呢?我算是看透了,這錢借給他肯定就白瞎了。”
“……”陳隊盯著我看了幾秒,轉身就朝著審訊室外走去。
我吃著餃子頭都沒抬的問了一句:“我啥時候能出去啊?”
“別急,口供還沒錄出來呢。”陳隊腳步微微一頓,回頭對我說:“餃子吃完,別浪費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