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簡亦凡和成嶽的前後腳抵達,皇家機械廠的引援工作算是告一段落。
短短的幾天,球隊從十七人變成了二十人,如何安排這麽多人的上場時間,讓溫良丞終於感受到了幸福的煩惱。同時,他發現球隊的氛圍也變得有些古怪。
“簡亦凡,你聽我解釋,我來皇家機械廠的過程,其實是這樣的……”成嶽拉著簡亦凡非要說個明白。
“新人果然都是怪物……”連續加入三個新援,卻發現一個都惹不起的王大壯在角落獨自垂淚。
“爸爸,我建議你踢前鋒,這樣才能多進球!整支球隊你最大,你說的話他們不敢反駁。”譚跳跳在給譚富貴支招。
“唐宋,你是不是還藏著球員沒拿出來?”林雨曈抓著唐宋,把他當成叮當貓一般,不停的在他肚子上翻找。
“哈哈……好熱鬧啊。”安吉等人在一旁看戲。
對這一幕,溫良丞只能苦笑再苦笑。
新加入的三個球員中,他最了解的是簡亦凡。一名邊路快馬,同時也有很不錯的突破能力。
在過去的比賽中,皇家機械廠的兩條邊路太過同化,除了傳中還是傳中,溫良丞早就有心改造。所以讓簡亦凡取代楊宏或者韓響首發都沒有問題。
對成嶽,當初執教七中時溫良丞也有過了解。這名球員正面防守能力很突出,有身高彈跳,代表他防空能力也不錯,唯一的缺點是轉身比較慢。但這只是溫良丞對他的刻板印象,在比賽中成嶽如何發揮溫良丞還是不夠了解,是否讓他首發溫良丞也不確定。
畢竟,安吉和陳益川的中衛搭檔就算有萬般不好,但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以及和方小強、吳悠等隊友的配合熟練度,是成嶽比不過的。
最後就是譚富貴,也許當初在讀書時,譚富貴的確如他所說的那樣是邊路快馬,但人的速度和爆發力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減弱。加上譚富貴這些年對身材管理的失控,他已經不適合擔任一個邊路球員了。
不過此時就考慮譚富貴的場上位置有些為時過早,溫良丞最主要的就是要解決簡亦凡和球隊共存以及成嶽的上場時間。
最後,溫良丞還是只能把林雨曈找來。
“瞳瞳,比賽,我們要比賽……獎金多少並不重要。”
“放心吧溫老師,我已經提交了報名表。過不了多久就能審核完畢,到時候咱們去就行了。”
皇家機械廠轟轟烈烈的準備新賽季之時,臨原市其他球隊也沒閑著。
在臨原喬牌的訓練基地,老帥盧宏偉親自上陣,指揮著球隊的訓練。
“鄭起,在邊路進攻時要多留意中路球員的跑動!如果沒有合適的傳中角度,就要拿球轉身,將球交給身後的隊友,然後你無球向禁區內走,將他們的防線帶亂!”
“顧偉,別守在那裡不動!新的賽季,我需要你擴大活動范圍。你知道我讓你針對的是誰,過去的兩次交手失敗了,第三次你要給我拿出必勝的決心來!”
“張基準跑得不錯!你是球隊的排頭兵,就該這樣強硬!新的賽季,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進球!”
“其他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春節期間會給你們休假的時間,但不是現在!”
……
一場對抗賽下來,盧宏偉的嗓子變得有些嘶啞。助理教練連忙遞上泡著枸杞的溫水,讓老帥潤一下喉嚨。
“其他球隊的轉會情況怎麽樣?”盧宏偉習慣性的吹了一口氣,來不及喝便問到。
“臨原裕兆的幾個好手已經訂好了下家,是臨原金地房產。其余的人有的繼續留在臨原市,有的已經離開。由此看來,金地房產來勢很凶。”
“無妨。一次性購入太多的球員,他們還要一段時間消化。等他們找到節奏,恐怕聯賽已經過了一半。”老帥終於喝了一口,然後又問:“其他球隊呢……特別是皇家機械廠。”
“皇家機械廠沒什麽動靜,只聽說他們把球隊老板拉下了水,同時加入了兩個高中球員。”
“球隊老板?高中球員?”盧宏偉怔了一下,“溫良丞到底在想什麽?小本經營也不至於這麽摳吧?他們在聯賽之外還有足協杯要踢,需要的是即戰力,高中球員能成什麽大事?難道他以為人人都像唐宋,年紀輕輕就能擔起大任?”
這一次,助理教練很認同盧宏偉的判斷,出於責任所在,他還是提醒到:“但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就算沒有新援加入,皇家機械廠也是一個強勁的對手。如果他們放棄足協杯的話……每周一賽對他們來說壓力並不大。”
“放棄足協杯……”盧宏偉沉吟了起來。
任何一支球隊在面對雙線作戰時都會有所取舍,皇家機械廠此時的情況,放棄足協杯的確是最佳的選擇。
“足協杯二月份抽簽,三月份開始比賽。皇家機械廠如果放棄足協杯,就只有三月份受到雙線作戰的影響。這期間他們就算丟一點分,也可以用之後的四個月追上來。”助理教練說。
“還是胡鬧!”盧宏偉冷哼,“來年的聯賽十支球隊參加,也就是每支球隊在五個月的時間裡要踢十九場比賽,很少有球員能一場不落的踢完這麽多比賽。皇家機械廠的球員又偏年輕,隨著運動量的累加,他們的身體更容易出現狀況。”
“就算皇家機械廠的球員都是鐵打的,他們的首發可以堅持整個賽季吧。但聯賽不是杯賽,大量的比賽會讓一支球隊的特點不停的被人研究。皇家機械廠初次亮相,別人都不熟悉而帶來的優勢將不複存在。到時候……我看他們怎麽變!”
盧宏偉說完,看向正在收拾東西離場的球員,心情再次激動了起來。
足協杯資格賽的預選他輸給了溫良丞,是因為那是杯賽,考量的是球隊的爆發力以及教練的奇謀。但漫長的聯賽,所比拚的就是球隊真正的實力以及教練的經驗。執教多年的他,帶領的又是板凳陣容深厚的臨原喬牌,無疑擁有著絕對的優勢。
這是他擅長的領域,一定會讓溫良丞甘拜下風!
臨原重工這支球隊,主要的球員來自於臨原重工這家企業,他們的訓練基地也在廠區之內。
下班時分,他們的訓練場邊圍滿了無數的工友,每當鞏碩和馮寧完成一次配合,就會有無數的掌聲響起。
“你的跑位越來越聰明了。”在馮寧打入進球後,鞏碩上前和他擊掌。
“隊長,你的傳球也越來越準確了。”馮寧有點害羞的說。
“你這家夥啊……”鞏碩笑著拍了拍馮寧的肩膀,“年齡大的人,如果連傳球都不會的話,還有留在球隊的必要嗎?”
“隊長,你還不老!”馮寧急了,他最怕聽到這句話,如果有可能,他想一輩子都和鞏碩踢球。
“別安慰我了,我的年齡我知道。不過現在說老還為時過早。”鞏碩走向場邊,立刻有人給他遞上毛巾。
“鞏隊長,咱們明年的目標是什麽?”遞毛巾的人問。
“這還用我說嗎?”鞏碩瞪著眼睛問。
很快有人將剛才那人擠開,同時對他送上鄙視的目光:“咱們的目標,當然是冠軍!”
“哈哈……”鞏碩笑了起來,然後指著馮寧:“冠軍還不夠,咱們球隊還要誕生一位金鞋!”
對鞏碩來說,後者比冠軍更重要。在他退役後,馮寧毫無疑問將接過臨原重工的隊長袖標,一座金鞋獎杯,是馮寧震懾其他球員最大的資本。
相比起臨原重工訓練時的熱鬧,臨原市銀行的訓練就顯得有些冷清,雖然他們的主要球員也是臨原市銀行的員工。但因為銀行工作的特殊性,裡面的員工在下班後,並不會到球場邊上圍觀。
“停下。”
武斌被進球後,抓著球叫停了訓練。
“剛才的防守,動作幅度還是太大。還有,新的一年我們要面對各種類型的前鋒,防線線一定要有層次感,不能讓別人輕易打我們身後。”
“最後,防守的時候,我們的陣容收得太深。聯賽不是杯賽,我們最終追求的目標不是出線,而是排名靠前,所以我們必須要反擊拿分。”
武斌說著,看向遠處一個笑著的球員,問:“你說對吧,彭浩?”
那人身材高大,正是原臨原陶然的前鋒彭浩!
預選賽四強之一的臨原裕兆解散,他們球員的去向吸引了太多目光,以至於所有人都沒注意到,臨原陶然最擅長打反擊的前鋒彭浩,已經悄然加入臨原市銀行,形成了強強組合!
“只要你剛才將球撲住並拋出來,我就會讓你們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反擊。”彭浩毫不介意臨原市銀行其他球員的反應,大咧咧的說到。
“很好,我最希望的,是你在比賽中讓我們知道。”武斌點了點頭。
在上次預選賽同時連續敗給皇家機械廠和臨原重工後,“密碼輸入錯誤”組合和彭浩都意識到,以他們各自的能力肯定沒法和其他球隊對抗。
“足協杯資格和聯賽冠軍這些事,拜托別人到底還是不如親自去爭取。”
彭浩的這句話,讓雙方一拍即合。
足球就是這樣,不同的球隊,同一個願望。即使是業余聯賽的冠軍,即使只是臨原市這樣一座城市,那座獎杯也是無數人日夜渴望的東西。
在來年,他們都不會輕易的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