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求一個好兆頭,我特地帶著先生的骨灰去了西藏的源頭,在那裡撒下了先生的骨灰。
這是我第一次一分錢都沒掙去做的生意,也是為了還先生的人情。
這件事情告一段落,我在家裡開的店總算是成功開起來了。但是最近一段時間的生意全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掙不到錢,免費幫人看事兒那種。
因為去了一趟老書記家又見了兩個幹部,我在張寧他們單位也出名了,張寧時不時的就跟我說有人想求佛牌,我當然是樂呵的答應了,但事實根本就沒有上門來求的,我還問張寧是不是他把我的店的位置說錯了。
但是沒想到一到周六那天就有人來求佛牌,上午來的是一個老婦人,穿的講究的很,一看就是家裡有錢的那種。
“您好阿姨,您需要什麽呀,我幫您看看有沒有什麽合適的。”我忙走過去跟在她後邊,她卻一直在看著貨架上的擺設。
老婦人嘴角含著笑看了我一眼說道:“我要一個佛牌,保平安的就行了。”
“誒,好!”
我應了一聲,在貨架上拿了一個崇迪給她,老太太看了一眼直接說道:“行,就它吧,你幫我包起來,這個多少錢啊?”
“這個兩千五。”平時我都是賣三千的,不過今天這個老太太年紀大了,所以我特地少要了一點。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就從隨身的包了拿出了一遝錢放在櫃台的桌上。
“你數一下,看看對不對。”
我拿起錢來數了一下,確實是兩千五,但是現在我還沒準備點鈔機呢,這麽多張要是有假的我也看不出來啊!
但是現在的情況我就算有再多的擔心也沒辦法,只能先把佛牌給了老婦人,要是真的發現有假的也就只能自己背鍋了。
我總覺得買佛牌的只有年輕人,沒想到還有上了年紀的人過來買,他們這種上了年紀的又不用智能手機也很少轉帳,所以就只能用現金,看來我還得準備一個驗鈔機才行。
等老婦人一走,我就帶著那些錢去附近的銀行裡存了一下,沒有一張是假的,這時我的心裡還有一絲清醒。
看著這邊工作人員的臉,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就問了一句:“親,你們這邊賣驗鈔機嗎?”
窗口的同志聽見我說的話又趕緊問了一遍我說的是啥,我重複了一遍,窗口的同志果然像看傻筆一樣看了我一眼,就低頭整理那些錢,然後按了下一個號碼。
下午我在店裡待的無聊,剛想回家,又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一看就是一塊工作的同事,身上的製服都一樣,而且還是機關單位。
“老板聽人說你這裡是賣佛牌的,特別靈是嗎?”那個小夥子眼睛灼灼的看著我問道。
“是啊,先生,不靈包退貨的,但是從我這裡出去的佛牌就必須由主人心誠的對待,要不然還是會不靈的。”
男人點點頭,“能跟我講講佛牌是啥嗎?”
我一聽他說這話,臉上雖然還是帶著笑的,但是心裡早就罵了他祖宗家十幾代了,這讓我從何說起?
最後我只能把劉雷跟我講的那些剛入門的東西跟他說了說,他聽的似懂非懂,但是還是連連點頭。
旁邊的姑娘看他一眼,眼裡帶著笑,說道:“你不是沒準備買嗎?問那麽清楚幹啥?我們家人信這個,所以我要買一個。老板給我一個交好運保平安的正牌。”
我一聽就知道這個姑娘稍稍懂一些,能知道正牌和陰牌的人也不多。
這個姑娘這樣的才是我喜歡的類型,二話不說直接掏錢買東西。
就在我正準備去拿牌的時候,忽然聽到那個小夥子小聲說道:“我這不是怕你被騙嗎!”
但是那個姑娘一直在看著貨架上的東西,根本就沒聽見那個小夥子說。
我樂呵呵看了他們倆一眼,拿出了一張吉靈牌遞給了那個姑娘。
“姑娘看你是個懂行的,你看看吧,這個值多少錢,要是你說的合適,我就直接給你了。”
那姑娘聽我這麽說,立刻來了興致,接過了吉靈牌看了半天。
“這個牌最多賣兩千五,不能再多了。”姑娘看了我一眼,又說道:“其實一千塊錢就很對得起它了,但是現在人都追求功效,要是你能賣到三千那就證明這個牌有別的功效,或者你刻意抬高價格。”
說的挺對的,這個牌能賣一千塊就差不多了,但是我偏偏要賣兩千。
“這塊吉靈經過了一位阿讚的兩次法力加持,每一次都要單獨算錢的,所以這塊牌最便宜賣兩千塊,你就給我兩千塊吧!”
我面上裝的很大方的樣子還帶著點心痛。
那姑娘又看了看手裡的吉靈一眼,說道:“把微信號給我,我給你轉帳吧!”
“行,這個前三個月包換的,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可以在微信上找我跟我說說情況,要是沒有效果包退。”
那姑娘點點頭,給我轉了兩千塊錢就帶著吉靈牌和小夥子走了。
今天做成了兩單生意,正好可以安慰安慰歇了這麽多天的我。
張寧突然在微信上發來消息,說老書記要請我去他們家吃飯,要好好謝謝我。
我本意是不想去的,畢竟也沒幫上人家啥,但是張寧他已經答應人家書記了,還說一會兒過來接我,我都無語了。
沒一會兒張寧就來了,我立馬關了店,跟著他去了老書記家裡。
老書記今年是在任的最後一年,想要一個風風光光的退場,我猜著他今天請我過去吃飯沒有像張寧說的單純吃飯那麽簡單。
到了書記家裡,我一進門就看見了今天上午去過我的店裡的老婦人,真沒想到她是書記的夫人,她一看見我臉上就掛上了溫婉的笑,很顯然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的。
“張寧快帶著張洋坐下吧,老羅還在樓上我去叫他!”
老書記的夫人給我們端了茶就去了樓上叫書記下來。
我一直都不知道書記叫啥,聽見夫人說老羅,我才知道書記姓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