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還有不到十天過年的時候,我那表舅終於帶著舅媽終於趕過來看他親爹了。這個表舅也是個公務員,做了二十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即便是官不大也是個縣裡提的上名字的官,但是還是窮。
表舅過來就是帶著錢來的,一來就先還了我媽五萬塊錢,我媽看了我一眼就收下了,帶著我回了家,說是去給大家做飯。
一回家我媽就把五萬塊錢給了我,我趕忙又給她塞了回去,給了親媽的錢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在北京待了幾天也覺得無聊沒事兒就滿大街串,劉雷也給我消息說這幾天就往家走了,我問我媽啥時候回家,我媽說舅老爺的病還沒好,走不了。
我就覺得那表舅都來了,為什麽還要我媽守著!
我買了點水果拿過去的時候,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裡邊吵吵的聲音了,我舅姥姥和表舅在說我表哥的事情。
表舅說表哥還年輕慢慢往上爬就行了,舅姥姥說表哥和表舅一樣沒出息。
舅媽在一邊不吭聲,表哥還在玩手機。
我聽著舅姥姥說埋怨表哥不跟著我乾,我就覺得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自由,表哥就是怕這個,還非讓他乾,多不好!
我就只能提著水果先回去,沒想到我還沒走出住院部呢表哥就給我發消息問我在哪呢,我就照實說了,他立馬出來,問我上次給他說的保官運亨通的佛牌多少錢一張。
我估摸著他這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我上次已經跟他講過陰牌和正牌了,我問他要哪個,表哥糾結了半天說還是穩妥一點的比較好。
我本著就近原則跟馬小姐要了貨,是由一位龍婆加持過的可官運亨通的正牌崇迪,現在市面上賣的最多的也是這個。
一天快遞就到了,我直接拿給了表哥,表哥二話沒說就給我轉帳了。
我以為表哥還會在這邊跟著舅老爺一起呢,沒想到表哥跟我回家收拾了東西,就回去了,臨走之前還跟我媽說讓我媽也回去,舅老爺讓表舅守著就行了。
我媽向來是個喜歡操心的人,但是這一次卻聽了表哥的話就回去了,估計也是在這兒待的太久想家了。
表哥回了家就去單位趕了最後一波班,聽我媽說他單位幾年發了不少好東西,他都撈著了。
我覺得吧表哥的好運還在後邊呢。
離大年三十還有五天的時候,劉雷才帶著小濤子回來了,臨上飛機之前才給我打了電話說了時間讓我去接去,說起來現在劉雷在家這邊親戚朋友真的不多,就我們一家和他爹娘,他們同一輩的朋友幾乎都不在這邊了。
而且就算在這邊的也跟劉雷不熟,劉雷這種常年不回家的當然沒什麽朋友。
劉雷一回家先來我家跟我爹喝了一壺,然後就回了自己家裡不怎麽露面,只等這個年過了就帶著小濤子回去。
大年夜我爸要帶著我去叔叔伯伯家去轉轉喝喝酒,還沒走就被匆匆趕到我家來的表哥給拉住了,我問他怎啦他說他有一個同事跟他一樣想要一塊佛牌。
我一看是生意就跟我爸說不去了,讓我爸帶著我媽去,我先做生意。
表哥帶著我去了他家裡,家裡人都不在就他和他的同事黃義,黃義一見我就問我那個牌還有沒有,我當然說有了,詳細的跟他介紹完陰牌和正牌之後,他指著我表哥問:“他這個是什麽牌?”
我說是正牌,見效慢,但是穩妥。
黃義搖了搖頭,加了我個微信就走了。
表哥本以為這個生意能成才叫的我,沒想到沒成,臉上還有點不好意思。
我倒覺得沒什麽,成了就賺一兩千的事情,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表哥跟我說他帶著佛牌去上了最後五天班,本來那些單位裡獎勵的東西是不準備給他的,沒想到最後兩天評選優秀員工偏偏就有他,還領到了兩千塊錢的獎金,一下子就把這塊佛牌的錢掙回來了。
我這塊崇迪就賣給他兩千五, 因為馬小姐是兩千給我的,我就賺了五百塊錢。
表哥高興的很,我臨走之前還給了我一瓶五糧液,讓我帶回去給我爸。
沒幾天黃義就在微信上問我陰牌的那個怎麽賣。
我因為不知道這種助官運的陰牌是怎麽個價格,就直接問了劉雷,沒想到劉雷說他不賣這個,早些年犯了忌諱,後來就不賣了,讓我問問馬小姐。
我一想馬小姐那邊肯定也在忙著過年呢,哪有時間管我這邊的生意啊。
沒想到我微信上給馬小姐一發消息,她就回復了。
馬姐說她那現在也沒有現貨,只能現在過去泰國那邊求官運的陰牌,但是價格上肯定少不了一萬。
我就如實跟黃義說了,報價三萬,本以為他一聽這個價格就會說不要了呢,沒想到他二話沒說就同意了,還服了一萬五的定金。
黃義說他已經在她那個職位上待了四年了,就是因為他上邊的那個人一直壓著他,他才翻不了身。主要還是因為他上邊的那個人想收禮可是他偏偏不信邪就不給,沒想到他的同事們換了一批又一批,全都是小年輕的了。以前跟他一起進單位的,現在都連生三級了。
可他就是不信邪,不想送禮。
我問了一嘴送禮 一般是送多少,他說五萬往上,我一聽好家夥,這可比我賣佛牌掙錢。
我賣的牌多,但是大多數是正牌 ,都是幾千塊的買賣,可比不了人家五萬五萬的收。
我看黃義態度這麽堅決,就直接轉了這一萬五給了馬姐,麻煩馬姐去泰國走一趟。
馬姐聯系的人也靠譜,不出十天就給帶回來了,直接坐車到東北給送過來的,馬姐把那個陰牌送到我這兒,我一看那個樣子愣是沒敢往家帶,直接給黃義送過去了。
這個陰牌比我以前見過的都醜,就是黃色的一灘黏糊糊的油裡邊泡著個黑色的長著毛的小東西,我看的一陣反胃,剛想做個嘔吐的表情,卻見馬姐拿大衣遮住了陰牌,等我想說話的時候,馬姐拿紅布先把陰牌包住了,才讓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