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況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一般能請阿讚李納離開玉佛寺的人肯定是和他關系不一般的人,就連劉雷都沒有那麽大的面子,但是劉雷說阿讚李納死在了中國,而且是突然死去,這就證明他可能不是真正的圓寂,而是被人害死的。
但是像阿讚李納這樣的已經算是得道高僧了,怎麽會被人害死呢?
“那現在他的屍體在哪?”我問。
劉雷搖搖頭說不知道。
“前幾天貞去我那找我,說阿讚李納給他托夢,說自己要提早圓寂了,貞拜托我趕緊過來幫他找一下,說他隨後就到。”
“那他什麽時候過來呀?”我忙問。
劉雷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我給他買了今天晚上到的飛機,咱們11點半的時候去接他就行。”
“那這件事情的利害點在哪?”雖然我知道阿讚李納已經死了,並且是死在了中國,但是我完全不知道劉雷為什麽要急成這個樣子。
“你不懂一個阿讚的價值,要是有人害死了沒有圓寂的阿讚,多半是想要他的頭蓋骨。”
“一個人的頭蓋骨是可以做成上好的域耶骨碟的,但是一般人的頭蓋骨最多只能放下一個陰靈,而得道高僧的頭蓋骨卻能放下無數陰靈。我猜害死阿讚李納的人多半是想要他的頭蓋骨,而佛家最忌諱屍首不全。而且就我和阿讚李納的交情,也不允許我坐視不管。”
“那阿讚李納現在是已經死了?”
劉雷點點頭,“中國這麽大地方,實在是太難找了,所以只能等貞來之後,跟著阿讚李納的信物,才能找到阿讚李納的屍身。”
我一聽也明白是什麽意思了,阿讚李納死在了中國,他的屍身很有可能會被人利用。
晚上11點半我們去首都機場接了貞,本以為今晚會先睡一晚再去找,沒想到貞竟然在凌晨一點多的時候叫醒了我們,說他已經找到了阿讚李納的位置。
因為我是沒有車的,所以臨時去找李天借了車,我們才能出動。
車子是一路開一路走,到了北京的邊境的時候,貞說還要往南才行,我才知道肯定是出了北京了。
大半夜趕路,本來就疲累,我們隻好找了一個賓館睡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趕路。
因為昨天是晴天,所以我們以為今天也會是晴天,卻沒想到早上的天氣卻是霧靄沉沉,雖然天氣不好,但是我們還是硬著頭皮趕路了。
貞一直都在後排打坐,一動也不動,車開了,有三個小時左右,我們還在高速上貞猛的睜開了眼睛,叫我們停下。
“我已經感應到師傅的屍首了,就在這附近。”
高速上是沒有辦法停車的,所以只能記住位置,找個地方下了高速,從小路上穿回來。
那塊高速的下面就是一處河流,本來以為屍首會被扔進了河裡,所以我們找了邊上住著的人在河裡打撈了半天,卻沒有想到沒有從河裡打撈出東西來。
就在我們都快放棄的時候,一個過路的人突然說:“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麽了?我擺攤的那個橋下面整天都有臭味,跟死了老鼠似的,搞得我生意都不好了。”
我一聽,立刻上去攔住了他。
“您好,您說的那個位置在哪?就是散發著惡臭的那個位置。”
我剛問完,就從兜裡掏出了200塊錢遞給了他,那人也是,人家立刻放下了手裡的東西帶著我們去了他說的橋底下。
這個橋底下就是一個高速橋,跟我們剛才所處的位置差不多,只不過一個在南邊,一個在北邊,中間隔著一道公路,開車繞過去比較遠罷了。
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那個位置,循著惡臭的味道,沒走多遠就看見了一群一堆爛了的屍首,本以為會是阿讚李納,卻沒有想到那一堆東西竟然都是死狗的屍體。
馬姐分析道:“阿讚李納圓寂不過六天,屍首還沒有腐爛,應該還不會發出惡臭,所以應該不在這兒。”
我還沒有說話,突然見到貞往那一堆死狗的屍體裡跑了進去,赤手扒拉起來,我們趕緊趕了過去,果然在那一堆死狗的屍體下邊,看見了阿讚李納的屍體。
那個擺攤的小販看見屍體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了,真立刻站起身來,從衣服裡掏出了一把粉末,扔到了小販的臉上,小販瞬間倒地,暈了過去。
我嚇了一跳,完全不知道他在幹嘛。
“讓他忘記而已,這件事情不能傳出去。”貞解釋道。
說完貞就跑回了阿讚李納邊上,對阿讚李納的屍體上上下下檢查了一個遍。
“師傅的屍體竟然保存完好,看來害死師傅的人不是想要師傅的頭蓋骨。”貞低著頭說道。“師傅離開泰國之前,手裡隻拿著他的佛珠,而現在佛珠沒了,不知道是被人拿走了還是不小心掉在了哪。”
貞剛說完,一個女人突然從橋那邊的牆裡走過來,我看著嚇了一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你們來找他的屍首了?”女人出聲說道,用的是極不標準的普通話,一聽就知道是個外國人。
貞突然站起了身子,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怎麽會是您?是您害死師傅的?”
那個女人搖搖頭:“不是我要害死他的,是他自己要這樣的,其實這也是他欠下的,奉勸你們這些整天拿佛牌當兒戲的人,早日從中脫身,要不然都會像他一樣,不得好死。”
說完她就從牆那邊穿了回去,像是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她怎麽做到的!”我驚呼道。
“不過是普通的障眼法而已,她肯定就在這附近。”馬姐說道。
貞從衣服裡掏出了一書經文,將每一頁都撕開鋪上了阿讚李納的身上,不知道從哪兒取來了火把經文給燒著了,沒一會兒,阿讚李納的全身都燒了起來。
“可是他們跟我說他死在了中國,讓我找到他之後,立刻將屍體燒了。師傅隻簡簡單單說了一句話,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貞對著阿讚李納的屍體拜了又拜,直到完全化為灰燼。